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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起耳朵,杂乱的脚步声愈行愈近,估摸着不肯能是船医,倒有些期待起来人了,毕竟许久都没和人说上话了。
一阵娇腻腻的笑声首先传进了我的耳膜,脑中回忆着这笑声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耐着性子,猜着是谁,准备等来人开了口我再睁开眼睛。
“嘻嘻,小哥。”
这称呼一出,我几乎是当场跳了起来,一个躬身,疼痛蔓延渗入全身神经,软软地倒回躺椅上,这样刺激的举动现在还真是要不得。
躺下后,寻了个压不着痛处的姿势,斜着眼睛打量发声者,不料,这一斜,害我差点从躺椅上滚下来。
嘴巴大张,却忘了该发声,直到凉凉的微风吹得双唇干涩,才缓缓合起伸出舌头舔了舔。
“小隐心,你,没事吧?”
面前的男人笑得苦涩,抬高手似是想摸摸我的脑袋,僵持半天,终是尴尬地放下。
从宴老爹那听来些消息,他又有意无意的暗示,其中最直接的莫过于“爸爸”两字。我试想过很多场景,包括令我揪心的那些,例如将爸爸抓起作为人质威胁我等等。
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我想听你说,听你亲口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兰兰出现在一块,是不是说明,你是假爸爸。
对,你肯定是假爸爸,又想来骗我。
可你为何要用我爸爸对我的称呼来叫我?
努力撑起嘴角,望向所熟悉的两人,谁能告诉我,此时此刻,见到亲人我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小哥,嘻嘻,不认识我了?”名叫兰兰的女子迈着轻巧婀娜的步子向我走来,眯了眯眼,再微微一挑,抛来一个媚眼,“我呀,兰兰呀。”
我打了个寒颤,这女人,存心在制造压力,想我难堪是么。
“记得,当然记得。”我眨了眨眼,轻佻道,“你是我媳妇。”
兰兰的笑容僵了一僵,下一秒一手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我瞧她会不会随时闭过气去。
眼睛一转,转向熟悉到让我有些陌生的男人,“你是谁?”
“小隐心,你不认得爸爸了吗?”男人显得有些着急,浓浓的眉毛拧在一起,“我是爸爸。”
“哼,别以为你学了个称呼我就真当你是我爸了,”我挑起眉,冷笑道,“当日虽是模拟,我记得刀子可是真的,怎么,还想再挨几下?”
“小哥,口舌之快没什么好逞的,”一旁的兰兰笑够了,插话进来,“你的那些资料我们都看过了,你不是笨人,所以我们为何而来,你心里其实有底。”
“有底?我该有什么底?”心脏跳得奇快,突突地似要破出胸膛,我极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来应对,“你们每一个人都丢给我一个模棱两可的解释,到头来要我自己有底,哈哈,你说,我是不是该有一个被自己爱人朋友和亲爸爸给卖了的底!”
一席话,被怔住的不止是面前这两人,也包括我自己在内。
他们或许是因我失控的吼声怔住,而我,是因内容所愣怔,我一直不敢不愿面对的,就在刚才,被我轻而易举地吼了出来。
是的,兰兰你说得很对,我有这个底,只是,我不愿承认罢了。
我时时刻刻都在希望,希望当我一睁开眼睛,就能见到宴禟,见他一如既往地笑弯了眼,对我说,他来了,来救我出去,这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出剧。
我也在希望,希望见到商曦晟,听他笑嘻嘻地和我开玩笑。
我还希望,这个男人是假冒的,故意整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迷惑我,模拟里我捅了他两刀,之后在家中见到真爸爸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照理说,总会露出些马脚,不是吗?
你们真的很可恶。
我明明已经放开了,不再去多想,偏偏每每到关键时刻,总会跑出几个关键人物,狠狠扰乱我的神智,让我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差劲可笑,即使我的神经再粗,也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我照你们安排行事,不再有任何小动作,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付我?我到底哪里碍着你们了?
“你是真爸爸。”我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将他每一个神情尽收眼底,“请你作为父亲发发慈悲,告诉我真相。”
虚虚假假的说辞太多,倘若我还是那个自认为保持头脑无比清晰的我时,也许会准确的分辨何为真,何为假。
分辨的界限无非是,宴禟是真,其余都为假。
然而现在,分不清东南西北,全然在这个复杂的迷宫里迷了路,所以,我请求,求你身为人父,告诉我真正的真相。
男人听毕,侧目看了眼兰兰,兰兰抱臂一瞪美目,僵持了几秒,终是合作地离开了。
船只依旧平稳前行,风声依旧轻柔入耳,唯一不同的便是先前好不容易拥有的平和心境被打得支离破碎。
我缩起了脚,叫我小隐心的男人顺势在躺椅的前端坐了下来。
“我明白你有很多事情想问,”男人垂下眼,手抚摸着躺椅的木头支架,动作很是小心。“我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身为男人有很多事必须得负责,我选择了工作,所以……”
“所以你假装出国,实则在不知名的地方干你所谓的工作,”背部靠上韧劲十足地靠背,多亏了船医,现下平躺也无大碍,只是要轻轻轻轻地靠上去才行,我抬手盖住了眼睛,“不惜抛弃妻子,也要完成你的工作,到最后,更是卖了自己的儿子,你要我怎么说,亲爱的爸爸。”
我说得很轻,正如自言自语,我知道这个男人听见了,默默地等他的回答。
时间凝固,我能感受到与我同坐一起的男人呼吸不似先前那般平稳。
“对。”仅仅一个字,男人说得极重且慢,砸在我的心上,一阵麻麻的钝痛,“我身为一个组织的顾问,替Boss处理个中大小事务,除了Boss我的地位可以说是非常高的。”
他说得很含蓄,我能猜到这个非常高的意义,也许就是仅次于老大的地位吧,说起Boss,我倒是想起商曦晟了。
不觉勾了勾嘴角,看来我身处的世界还真是不简单。
“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怎么会,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他的语调适时表达出了他的懊恼,“小隐心,对不起,事情会变成这样,没有人能料到。”
覆在眼睛上的手一用力,压迫到眼珠,生出圈圈深色的暗纹。
“呵,我说呢,我怎么会这么幸运,中上头等奖原来是你这个爸爸的功劳。”勾起的嘴角不曾弯下,继续说道,“我不想听你那些忏悔,你认为能说的都告诉我吧。”
“原栤墨本来就是隶属与世界政府的,宴风皇这次怕是真的走到头了。”
“什么?!”我搁下手,瞪圆了眼睛,明媚的光线直射进来,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嘴巴没有闲着,失声问道,“原栤墨?你,你是原栤墨的顾问?”
“对。”
又是单音节,在我心上重重烙下一个印记。
“你的Boss,是,商曦晟?”
不确定地问出口,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宴风皇和原栤墨向来不是并肩而行的哥们么,两位老大彼此认识,交情在我看来更是不浅,还能随意互换身份,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敌对?
“对,Boss的名字是商曦晟。”
单单一句话,化为闷棍敲上脑门,我整个都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栤墨的历史和实力都没有宴风皇来的长久和强大,归于世界政府的麾下是必然的趋势。”男人看了看我,蹙起了眉,垂下眼平静地解释,“宴风皇的日益壮大威胁到了世界政府,他们也深明单是靠一方的力量会有些许困难,但是,有一个和宴风皇关系甚好的原栤墨协助的话,会轻松很多。”
“这么说,你不仅卖了自己的儿子,还卖了多年的兄弟?”
男人垂眼抿唇,喉结由下至上蠕动,硬撑着似乎并不打算反驳。
我轻轻笑出了声,学起宴禟的样子,弯起眼睛,低声道,
“爸,你们真贱。”
此次一役,至关重大,我不能再输,也输不起了,最后冲刺一个月,请等着我^________^
第六十二章
男人腾地站起身,愤怒丝丝溢出,举起右手似是要直挥而下。
大片阴影投于我脸上,反目瞪着这个极力抑制情绪却仍然面目骇人的男人。
老实说,心脏有过一瞬的颤抖,记忆中从没有想象过自己的父亲会露出这般表情。呵,我本来对他就是陌生的,我们的相处生活也不过就是短短几年的时间,不了解,不熟悉那是自然。
迎着他的手,我又扯开了嘴角,打吧,下狠劲好好打打你这个笨蛋儿子。
打醒他。
让他别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事。
让他睁开眼好好看看真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