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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也只得派了暗卫去。
王皇后当然不能眼睁睁的放走了夜子玄,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唯其留他在京里才能挟制他,前几年任由他在外游荡就是错误的,他如今手下那些人可不就是那几年招募的?
王皇后痛定思痛亡羊补牢,想好了说辞对国主道:“陛下,裴相方才所言自有他的道理,无非是担心陛下百年之后,臣妾和墨儿不能善待玄儿。”
国主默然不语,不承认却也没否认。
王皇后心中冷冷一笑,开口却是委屈无比,“这几年朝中也不知怎么了,尤其是这几个月以来,各个都在针对臣妾,仿佛臣妾就一定是个蛇蝎女子,会害了陛下的子女!陛下请想,玄儿幼时我是如何对他的?臣妾说句不好听的,那时候他在臣妾宫里,臣妾想害他难道还不容易吗?臣妾那时不害偏要等着他如今羽翼丰满再去害?臣妾纵然没多少脑子,可也不是痴傻之辈!”
她掏出帕子来拭泪,又道:“臣妾自打正位中宫以来,每日里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些年也陆续有几个皇子皇女出世,臣妾若是一味善妒之辈,又怎会如此?”
“我常告诫墨儿,以仁厚得天下,以仁厚治天下,对天下人尚且要仁厚,又何况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王皇后话音刚落,朱忠已经躬身走了进来,对国主和王皇后道:“启禀二圣,太子殿下求见,如今正在殿外候着。”
“宣。”国主和王皇后对视一眼,他是不知道夜子墨为何要在这时赶来,王皇后却是心知肚明,这原就是商量好的,只不过没想到时间会配合得如此巧罢了。
朱忠小跑着从殿里出来,用太监特有的尖利嗓音拖着长腔喊道:“陛下有命,宣皇太子进殿——”
夜子墨照例谢恩,又略整理了一下衣冠袍履,这才缓步进殿,撩起衣袍下摆跪倒在地,“儿臣见过父皇。”
国主隐隐觉得又有些头疼,抬手道:“起来吧。”
夜子墨站起身来,抬眼看国主,只见他面色有些异样的苍白,双目黯淡无神,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是虚弱无比,夜子墨又偷眼看向王皇后,王皇后对他微微点头,夜子墨心知父皇时日无多了。
他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是循例说些套话,“纵然国事操劳,爹爹还是要多多保重自身。”
国主点点头,忽然问道:“前一向乐亭地方发了水灾,地方郡守上表,要免了当地一年的贡赋,你对这事怎么看?”
夜子墨不防国主有此一问,这却是之前王皇后传信来时没有提过的,心下不免有些着慌,忍不住抬头去看了一眼母亲,国主已然发觉了,斥道:‘朕在问你,你紧自看你孃孃做什么?’
“是!”夜子墨急忙躬身低头,思索了半晌才回答道:“儿子想着,既然遭了灾,当地百姓必然生活困顿,免了他们的税赋,也可以使庶民得以休养生息。”
说完了他有些惶恐,抬头看着国主,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他虽然当了多年太子,也随大儒读书,也上朝观政议政,却始终没有多少治国的能耐。
哪知国主却点头赞道:“说得好。”他顿了顿,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你与玄儿虽然略有不合,然对此事的见解却是相似,可见果然是兄弟。”
夜子墨深吸一口气,按着王皇后使人来说的意思道:“爹爹,二弟本就是聪明人,且又多年在外游历,原就是个务实的人,自然有些见解,至于儿臣跟二弟不合,儿臣不想过多辩解,只求父皇相信,儿臣对二弟绝不会有加害之意。”
“朕听说你抓了他府里一个侍卫,却又是为何?”
蒋别鹤已经被救走,夜子墨自然不怕查,对国主道:“这是无中生有,儿臣从未捉拿过什么侍卫。”
“哦?那么传闻不实了?”国主跟着问了一句。
夜子墨斩钉截铁道:“传闻自然不实,爹爹请想,儿子便是要对儿子不利,捉拿一个侍卫又要来何用?”
第三百七十六章惊变()
夜子墨又跪下磕了一个头,“爹爹,儿子不知何人要陷儿子于不义,同时又在这里挑拨儿子与二弟的关系,还令爹爹怀疑了儿子,此人真是居心叵测。”
王皇后也道:“陛下,他们兄弟俩向来感情极好,偏这次玄儿回来就日益剑拔弩张的,若说背后无人挑拨,臣妾也不肯信。”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若果然无人挑拨,那便是玄儿变了,不肯安分做个亲王了!”
国主年纪大了耳根子软,生平又最恨不安分三字,听了就有些怒意,可以说王皇后是完全把握了他的内心了。
“朱忠,宣裴寂过来。”他思量片刻,对身边的贴身大太监说道。
朱忠在旁边把这天家夫妻父子三人的对话听了个满耳,心底也有些明白,夜子玄怕是要倒霉了。果然等裴寂进殿见驾行礼过后,国主便道:“你去拟旨,明儿个早朝公布。”
“两道旨意,第一,东宫纯孝又素来仁厚,即日起着其总领政务,众大臣当事东宫如事朕。”
此言一出,殿中各人反应不同,王皇后和夜子墨是面露喜色,裴寂惶然抬头,正好看见国主冷漠的面容,他心下大为惊讶,而国主的第二道旨意又来了,“第二道旨意,睿王幼时行事荒唐,及至年长,更是镇日游荡在外结交江湖人士,且在府内私藏兵甲意图不轨,朕甚失望,着即日圈禁于王府之内,不得离京!”
国主说一句裴寂的面色就苍白一层,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裴寂已然汗湿重衣,想不通这仅一日夜,国主何以心意竟会转变如此之快?
王皇后与夜子墨面上的喜意遮都遮不住,二人均怕被国主看出来,夜子墨是拼命低着头,尽力做出一副肃穆的样子,王皇后则执了纨扇掩住半幅面容,一双眼睛里却仍是笑意弥漫。
只要这个小王八蛋不能离京,那便是没脚的蟹任人宰割而已!
朱忠在角落里躬身低头大气都不敢出,心道夜子玄这次是真的完了,一面又在心里梳理自己跟他的来往有没有落了行迹,又想着他送来的那些的东西可得赶紧销毁了才是。
裴寂站在那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他连忙极力抑制了,又觉得四肢乏力口舌干燥,国主迟迟等不来他的回答,冷哼道:“裴卿,你听明白了吗?”
裴寂不敢不答,急忙颤声道:“是,臣这便去拟旨,待明儿个早朝明发天下。”
“你去吧。”
裴寂退出去时脚步有些踉跄,这一点自然瞒不过国主的眼睛,他目中寒意愈盛,又对朱忠道:“去宣了侍卫统领殷常、景震中前来见朕。”
殷常和景震中领命,殷常忙着去布置,景震中却即刻打马到了睿王府门前,匆忙滚落马鞍对守门小厮道:“马贺在吗?”
“马大爷——”小厮一句话未完,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那人早已不见,小厮大惊,跌跌撞撞的往院中去报信,同时高声喊道:“有人闯入王府——”
紧接着眼前又是一花,伴云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不必大惊小怪,那是王爷请来的客人。”
“客人?”小厮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道王爷几时请了宾客,怎么竟然没有通知他们门上迎客?
景震中已经在马贺的带领下见到了夜子玄,他来不及喘息,忙道:“殿下,大事不好,方才陛下传召我跟殷常过去,命殷常关闭城门,封锁宫城,若无手谕严禁任何人出入。且,命我包围睿王府,严密监视王爷。”
室内所有人俱是面色大变。
“景大人,陛下这是要废黜我家王爷吗?”樊先生急忙问道。
景震中摇头道:“此刻并无明旨,不过在皇后和太子见驾之后,陛下又宣了裴相。”
夜子玄的心直沉到了谷底,他早知国主耳根子软,先前也有意无意的利用过这一性格特质,却不想成也萧何败萧何,他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这个,如今一朝落败靠的也是这个。
忽然宣了裴寂,接着又命人包围他的府邸,显然是王皇后和夜子墨从中进了言,就只不知裴寂拟的旨意,具体内容是什么?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夜子玄急忙稳定心神,先对景震中拱拱手,“景公高义,玄感铭五内,他日若有机会必然厚报。”
景震中一面喘息一面道:“王爷可有何打算?”
夜子玄满面肃杀之色,声音却极是淡然,“既是陛下旨意,景公一切照办就是,但若我要离府,还请景公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