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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常道长脸上的讶色尚未消退,向来古井不波的他略显激动,道:“是他的道念恢复得比常人快许多,至少快了十倍不止!”
较常人恢复道念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凡是稍谙修道之人,听闻此言,无不面露骇然之色。要知晓道念乃道法之根本,若是放在战场之上,一分道念也许就能挽回一条性命!
萧然的道念恢复得如此之快,等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待到有朝一日他道法精湛,谁人还是他的敌手?
考生们纷纷面露悔恨之色,只怨自己今日不该去惹那萧然,这不是生生为自己树下一名潜力无限的大敌么?
然则,场间触动最大的莫过于白羽尘,他早已知晓萧然为何总对自己怀着杀意,他也知晓,等那只蝼蚁长成之日,便是他们刀兵相见之时。只是这蝼蚁成长得太快,快到令他吃惊。想到此节,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除去萧然的心念又坚定了几分。
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旁的东方夜雨轻蹙了蹙眉头,却又并未言语。
两名倾心于萧然的女子,静静地看着幻阵之内的那道血色身影,皆是怀着一般的想法,她们感觉萧然有些陌生了。陌生归陌生,不知为何,萧然那凶狠的模样,并未让二人有何抵触。
幻阵之内,除却董翰林与萧然二人,便只余仅存半截身子、在草甸上苟延残喘着、连声音到发不出的嵇云,以及早已目瞪口呆的唐离儿与唐伯虎。
看着嵇云那无比凄惨的模样,董翰林害怕了,浑身都颤抖起来,他知晓这幻阵只是虚幻的,他真实的身子还盘坐在广场的白石之上。但此间感觉是真实的,目睹了一次次血腥的画面之后,他甚至怀疑此间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虚幻。
他惊恐了,他想起了黎华道姑最后的提醒,于是,他张开嘴,想要喊出那个“离”字。
萧然看穿了他的想法,连身上的阵痛竟也不顾了,几步抢了过去,挥剑便狠狠地拍在董翰林的右脚上。
扑哧一声,宛若一只熟透的土豆被捣碎成土豆泥时发出的声响。
“呃啊……”
痛嚎声中,董翰林的右脚掌竟是被萧然一剑生生拍碎、拍扁了,但见血肉飞溅,森然的骨头寸寸断裂,他的整个脚掌从脚踝处脱落下来,布靴崩裂,右脚掌竟变成薄薄的一层肉饼,触目惊心!
面容急剧地扭曲着,董翰林连一声哀嚎都未完全发出,便痛得昏阙过去。
萧然脸上不带丝毫感情,挥剑再拍!
左脚掌步了右脚掌的后尘,董翰林又从昏迷中痛醒过来,他的脸上再无血色,一双鹰目圆突,仿佛要瞪将出来,只见他嘴巴大张,想要喊什么,却是什么都喊不出。
“老子从未惹过你什么,你这神经病却总是自作多情,三番五次惹到小爷的头上,你真当小爷是吃素的?”
“是不是你们这群二世祖总以为自己生得比别人美丽些,便见不得我这等草根的比你们更风光?他妈的一群吃饱了撑着的东西,除了一副皮囊,你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别告诉我徐万伦那件事不是你指使的,这些账我先给你记着,今日这些痛楚,权当我先收些利息,你且好生享受吧!”
萧然的话语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一般,他的模样显得狰狞无比,直比来自地狱的恶魔还要可怕几分,他再次挥剑,将董翰林从下往上,一寸寸拍碎!
一寸寸血肉被拍碎成泥,这是怎样难以承受的折磨?
没有人知道这有多痛苦,董翰林此刻知道了。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死亡亦是一件幸福之极的事,只因他生不如死。
许多人不忍再看下去,不由得闭上了双眼,他们无法想象,那个以诗词名动燕京城的少年,怎生会变得可怕?
与萧然有怨隙的人都不由得害怕了,看着他如同屠夫屠宰猪肉一般,拍剁着董翰林的血肉,他们不由得纷纷打着寒战。
谁能比他更残忍?
“萧然这是要干什么,还不把那破阵拆了!”
广场之上,董翰林的爷爷、当朝宰相董青云勃然大怒,只见他不顾天子在侧,腾地站起身来,苍老的面容扭曲颤动着,连带着雪白的须发也齐齐发颤。
随即,他转身看着李勋,愤然道:“陛下,这萧然太无人道,理应重重处罚!”
徐远山也站起身来,躬身请愿:“臣以为萧然今日之作为,实在有位伦理纲常,如不惩戒,实在难以服众!”
这两名平日里在朝堂之上的死对头,此刻竟是如此齐心,矛头直指萧然。
“这幻阵终究只是虚幻之影,两位爱卿如此激动作甚?纵观天朝刑律,并无与之相关条例。”李勋赤。裸裸地偏袒萧然,轻描淡写地洗去了他的罪状,“萧然如此愤怒,想来是有缘由的。”
随即,李勋盯着那群箕坐在广场上的考生,龙眉一扬,天威尽显,沉声问道:“到底是何事,惹得萧然对董翰林如此愤恨?”
觉察到天子语气中的不善,有人把持不住,当即颤声道:“先前、先前便是董少爷叫我等围攻萧然,他说、他说,事后赏我们每人一千两银子……”
此言一出,满场俱惊。
先前还在谩骂萧然的人才知晓竟有这般隐情,一时间便觉萧然之作为实乃情有可原。还欲再度出声的董青云登时双目突出,哑口无声。
李勋轻哼一声,看着面色青绿的董青云,阴沉道:“董相,朕才知晓你府上竟如此富足,比之国库也不遑多让啊!连月来你多番上折,苦诉河北道兴修水利缺了太多银钱,你身为天朝首座,又这般财可敌国,不若替朕分担一些如何?”
“臣……臣自当尽力……”董青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色难看之极,心中顿时将那不肖的孙子骂了千百遍,以致他不再理会董翰林,任其在幻阵之中受尽萧然折磨。
此番考核落到这等局面,自然是算不得数了,黎华道姑最终有些无奈地拆除了幻阵。
片刻之后,广场中央那道透明光罩消失不见,如同变戏法一般,萧然几人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萧然还是保持着那个不自然的姿势箕坐在地上,除却那张狠色未消、微微泛白的脸,他哪里还有在幻阵之中那般不可一世的模样?
即便如此,当考生们看到他时,还是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幻阵之中的经历太过真实,早已在许多人心中留下了一辈子都挥散不去的阴影。
他们不自禁地挪了挪身子,试图离萧然远一点,似乎他身上还逸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萧然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看着黎华道姑,问道:“似我这般,应当能入天机殿了吧?”
他问得无比自信,无比自然,好似在菜市场问商贩白菜多少钱一斤那般随意。
只是,谁都能听得出,他的语气在微微颤抖。
那是不可抑止地颤抖。
只因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第二十二章 谁能比他更寂寞()
自打半年前从流苏河畔登上燕京的舞台,萧然就一直为那个愿想而奋斗着,恰逢月前分院初成,他便寻到了机会,于是他来了。
他在老头坟前忐忑过,在登临分院的石阶上忐忑过,在进入幻阵的时候忐忑过……
然则此时此刻,诸般忐忑尽皆抹平了,他心中仅存着豪迈。
他以无人可匹的姿态,站到了云端。
萧然仰起了脑袋,看着白羽尘,嘴角微微往上扯动着,深邃的双眸,似是在说话,在对白羽尘说,要不了多久了。随即,他复又将目光落在那名宛若冰莲的女子身上,他说,老头的死,你也逃不了干系。
先前纵情屠戮了一百多人,萧然眼神之中蕴含的杀意浓烈到了极点,仿若实质一般,直让身在烈日之下的白羽尘感到了一抹彻骨的寒意。
白羽尘轻哼一声,视图以一种不屑的情绪,来抹去心中那丝破天荒诞生出来的惧意,只是,萧然的那抹杀意如同附骨之疽竟附在他的道心之上,再也挥散不去。
他知晓,如若不杀死萧然,那么他的修为再也得不到寸进。
东方夜雨亦是轻蹙起眉头,萧然的那股执着的仇恨,最终还是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她皱眉并不是因为她惧怕什么,仅仅只是想要皱眉而已。
白羽尘道:“想来他亦想杀你。”
东方夜雨仿若未闻,淡然道:“我无愧。”
黎华道姑没有回答萧然的话,她知晓自己的师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