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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迟。”萧然正自准备措辞,不料那个如水一般的女子竟是不惜毁了自己的清誉,出来维护自己。
如今整个燕京城谁人不晓苏焚香是萧然未过门的妻子,蔚语迟这般做法,不但舍弃了一身清白,更会遭到一些人的唾弃鄙夷。
看着那个朝自己缓步而来的身影,萧然只觉一种莫名的物事充斥在心间,无法言喻。
蔚语迟含着微赧的笑意,丝毫不在意周遭复杂的目光,就那般朝着萧然缓缓行去,仿佛她的双眸中,她的世界里,她的生命里,都只有那名才动燕京的少年。
以我之清白,换君子清白,语迟愿意呢。蔚语迟的笑意中还带着丝丝满足的味道。
这是一个痴到无可救药的女子。
蔚语迟终于走到了近旁,不知为何,萧然情不自禁地握上了那只素手,那只他无法忘却的素手。
没有丝毫地退却,蔚语迟就让他那般握着,嘴角含着从来不曾露过的笑意。
周遭的人群开始哄闹,不知有多少人向萧然投去了惊羡的目光,自然也有许多仇恨的目光。
这般如水的女子,本就不该让任何人亵渎。
自从蔚语迟出现后,徐远山就皱起了眉头,他知晓登仙楼的来历,虽不知蔚语迟的身份,但也知晓这女子在登仙楼里的地位。
徐远山有些忌惮,但是丧孙之痛不会让他就此罢休,他看着蔚语迟,沉声道:“语迟小姐,萧然到底是不是凶手,我想你心里有数,你如此包庇他,休怪我不讲情面!”
“徐远山,谁要跟你讲情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登仙楼门口处又传来一道娇咤,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一名身着墨绿罗裙,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这妇人的年岁似是已过四十,虽未施粉黛,略显沧桑,但从她的脸上,依稀可以寻到当年倾城的轮廓。
“赵三娘?”徐远山的声音不再如先前那般盛气凌人。
原来她便是登仙楼的主事,许多恩客所说的赵姨娘。
赵三娘也走了过来,先是冷冷地掠了萧然一眼,随即盯着徐远山道:“我家语迟一直身居幽阁,从未与哪名男子说过话,洁身如玉,今次她连自身的清白都不顾了,你竟还怀疑她的话?”
“哼!”徐远山冷哼一声,“谁人不知这小子是苏府赘婿,他已有未过门的妻子,怎生会与你家语迟小姐纠缠,这未免太过可疑。”
“笑话!”赵三娘叉腰道:“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了,何况你也说了,那苏焚香还尚未过门。萧然为了我家语迟退了那门亲事也未可知!”
赵三娘转头看着萧然,凝声问道:“萧然你说是不是?”
萧然眉头微蹙,面露古怪之色,不知如何应答。
蔚语迟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白色鞋尖,轻唤一声:“姨娘……”
徐远山苍老的拳头再次紧了紧,浓重的鼻息吞吐着,道:“如此说来,你定是要护着萧然了?”
周遭的人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没人出声,长安街难得如此平静。
只听得赵三娘笃定地说道:“我家语迟一身清白都许了他,我当然要护着他了,你仅仅凭自己的臆断便将罪名落到他头上,你说我会同意么?”
“听说你和小将军李闯交情很深?”赵三娘忽而看着萧然,神色微微变化,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徐远山听。
萧然点点头,道:“是有些交情。”
徐远山半晌都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冷冷地看着萧然,语气有些阴冷:“小子,等我找到了证据,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走!”徐远山怀着满腹不甘,气冲冲地走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些兵士唰地一声整齐收兵,如潮水般退去了。
一场危局,就此落幕。周遭的人唏嘘不已,没料到堂堂天朝兵马大元帅,竟也如此忌惮登仙楼,连弑孙之仇都能容忍。
一时间,众人眼中的登仙楼更显得神秘了。
那边阁楼里,董翰林气得浑身发抖。
自降生在这世上,他从未感到过如此憋屈。
“这小子运气好,董少无须动怒,咱们日后还有的是机会。”一旁的张谦连声安慰。
董翰林闭上眼睛,仰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藉此来平息心中的怨气,只是语气依然难以平静:“我恨啊,我董翰林看上的女人,为何一个个都看上了那个乞丐!”
……
无聊斋前,萧然兀自握着蔚语迟的手,手心微湿,两人不知是谁浸出了汗渍。
待所有兵士退去后,赵三娘这才转身,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萧然,语气中带着丝丝恚意:“萧然,你好自为之,日后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待!”
说罢,她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眼神看着蔚语迟,道:“你这痴儿,还不跟我回去?!”
“啊!”蔚语迟轻呼一声,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萧然牵着,她急忙抽出手来,歉然地看了萧然一眼,道一声“君子,我先回去了”,便转身施然离开了。
赵三娘掸了掸裙摆,斜乜了萧然一眼,轻哼一声,也回登仙楼去了。
围观的民众偷偷打量着萧然,喋喋不休地议论着,逐渐散去,萧然兀自木然地站在哪里,眉头蹙成一团,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人群外围,一辆苏府的马车黯然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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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不如归去()
苏府马车里,苏夫人与苏焚香母女二人静坐其内。
脸上挂着一丝恚怒和不甘,苏夫人将女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埋怨道:“焚香,方才你就不该拉住我,萧然是我女婿,还轮不到那赵三娘来袒护,我苏家未必还怕他徐家不成!”
苏焚香的神色很是恬静,恬静得如同一池秋水,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有人护着他总是好的。”苏焚香淡淡地说着。
“焚香。”
看着女儿一副木然的模样,苏夫人蹙着眉头,满是担忧,劝解道:“虽然萧然那孩子来我苏府不过月余,但他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一个重情义的孩子,而这种人对仇人便格外心狠,说不得那徐万伦还真是他杀的。方才那一幕定是他与那蔚语迟在做戏,你又何必当真!”
“娘亲,我并未气恼他。”
“唉!”苏夫人叹息道,“瞧你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是气恼他,怕是气恼过头了罢!”
马车缓缓前行,蹄声轻响,车厢轻晃,苏焚香的嘴唇微微翕动着。
半晌后,苏焚香才缓缓道:“你也知道他是个重情的人,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对女儿的好,很大的缘由是因为苏家对他的恩情么?”
“其实,其实女儿对他也无多少男女情谊……”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焚香在心底喃喃地询问自己,自己对他真的没有感情么?
为何看着他牵着蔚语迟的手,脸上露出一抹柔情的时候,自己的心不自主地颤动了呢?
眼前为何又浮现他那不羁的笑意,耳畔又为何会浮响起他那带着丝丝霸道的温柔话语呢?
“你这傻孩子,你骗得了自己,也骗不过娘亲的眼睛啊!”
苏夫人再没有往日那泼辣的模样,眉宇间夹杂着些许忧愁,苦口婆心道:“你和萧然从陌生到熟悉,总该有个过程,如今整个燕京的人都知晓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莫非你还想嫁给别人?”
“那蔚语迟呢?”
苏焚香的语气稍稍急切了几分,她想起了那名才色不输她丝毫的女子,她看向萧然的眼神是那般不加掩饰的眷恋。
“为了萧然,从未出过闺房的她走到了世人面前,不惜自己的一身清白,女儿自问做不到她这般伟大。”苏焚香讷讷地说着,掠了掠眼前的发丝,露出那一双略显黯淡的双眸,“这样的一个女子,该拥有她所追寻的幸福……”
“她是伟大,娘亲看你这样将自己的夫君让给别人更来得伟大些!”苏夫人气不打一出来,嗔道:“真是个傻孩子!”
苏焚香轻轻摇头,睫毛颤了颤,道:“娘亲,你别再说了,我的心有些乱,你让我安静些日子可好?能解决这诸般纠缠的良药,只有时光……”
“唉……”
马车里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
燕京城里繁花渐落,春已迟暮,正是教人惆怅的时节。
萧然很惆怅。
回到无聊斋后,他木然地走回自己的厢房,躺在床上,有种身心具疲的感觉,却又无法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