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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一般,至此江无忧的生活仿佛什么都没改变,又仿佛潜移默化中,许多事情有了不同的轨迹。
譬如,她的记忆力如返老还童般越来越好,及至后来,一篇略懂的古文,她通读个三四遍,就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譬如,她的学习能力越来越强,让原本只是中上成绩的她,在中考时,成为全校最亮眼的一匹黑马,直入重点高中重点班。
譬如,从开始的羽毛,到后来的苹果,无忧没有刻意去锻炼,这能力却不知道是不是随着她年纪的成长也在增强,无忧心思惴惴,不敢与人言,暗地里不是不骄傲和自得的。
又譬如,在意识到自己某些不可为人知的秘密之后,有所依仗的她性格更是淡定从容,乃至在那年暑假那个地方,遇到了宣锦书,即使在那样半被迫半自愿的情况下失去处子之身,她也完全没有觉得,宣锦书应该负什么责。
毕竟,他也不想的,毕竟,他一看就是了不得的人物,同样的,了不得的同时也意味着麻烦,而她江无忧,身怀秘密,最是怕麻烦。
下了石拱桥,再走个十分钟便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对面就是无忧家所在的小区,进入小区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草地两边的小路上很窄,仅仅也就只能供两个人并排走,这片社区是江南省典型的老社区了,绿化做得相当不错,随处可见就是一眼绿色,在时间和风吹雨打的侵蚀下,原本漂亮可人的灰粉色墙壁灰尘蒙面,甚至有许多地方已经开始脱落,墙角下是随处可见的杂草野花,有闲钱的人家往往会把临街的一间小车库改造成水果店或者小超市,整个小区生活气息十分浓厚。拆迁过来的住户原本就是一个村一条街上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邻居,家家户户知根知底,谁家娶了媳妇,谁家生了孩子,谁家做生意发大财了,谁家今天又吵架险些打起来了,家长里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这些人这些事儿,一群大妈大婶一辈子都没有八卦够。
果然,没走几步,前面不远处树荫下,背靠着自制竹椅摇着大蒲扇围坐在一起乘凉聊天的几个婆婆就喊住了她。
“无忧啊,考的怎么样啊?”这是颜家阿婆,和无忧的外婆是堂姐妹的关系,两家处的不近,但偶尔见到了都会笑眯眯的打招呼,随手有什么都会塞一些给无忧,无忧学习成绩好是出名的,在这个平常人家大多靠书包翻身的年代,颜家阿婆对此与有荣焉。
“是啊,电视上不是说今天高考结束么,无忧你考的怎么样啊?”
“哎哟,不管考的怎么样,无忧你总算是解放了哦,你妈妈这下子要轻松不少了。”
“是的呀,现在这学生啊,一个学,一家子都在伺候着,也幸亏无忧这孩子争气,你妈一个人拉扯你长大不容易啊。”
“无忧啊,你暑假有没有事,没事的话给我加小孙子补补课吧,你成绩这么好,重点大学肯定没问题的啦。”
没等无忧开口说话,另外几个阿婆就争先恐后的开口,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横插进来说,“这可说不定,看那些好学生啊,平时成绩一个个顶呱呱的,可一高考,连普通学生都不如,这成绩没出来之前,谁知道考成什么样啊。”
说着一个穿着白色蓝色碎花背心短裤的中年妇女摇着蒲扇走过来,放下手里提着的小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个女人无忧太认识了,姓花,出于礼貌无忧称她一声花阿姨,花阿姨如今四十多岁,细眉毛小眼睛削鼻子薄嘴唇,面皮蜡黄,说话的时候喜欢斜着眼睛看人,嘴巴一撅,别提有多刻薄了。
几个阿婆原本是高高兴兴的恭喜无忧的,被花阿姨这么一掺和,面面相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这里的人都知道,花阿姨年轻的时候喜欢无忧她爸,无忧她爸那会儿可算是镇里的“高干子弟”,父亲是团支书,爷爷奶奶也是镇里有声望的人,他本人也相貌端正器宇轩昂,虽说没什么文凭,喜欢他的女孩子却不少,花阿姨就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一个。
但谁知道,无忧她爸既不选最有家世的那个,也不选最漂亮的那个,反而选了无忧她妈,在花阿姨眼里,无忧她妈长的一般,家里又是个小地主,成分不好,大专生又怎么样,怎么看怎么配不上无忧她爸。再加上和自己一个村,花阿姨就更看不上无忧她妈了。
后来无忧高一的时候俩人离婚,花阿姨更是幸灾乐祸的到处宣扬,虽然这时候,她的孩子要上中学了。
这种历史遗留问题,小孩子不要参与的好,更何况成绩这种事儿,你谦虚你反驳都没用,出来了不就知道了。
无忧看都不看花阿姨,只笑着和几个阿婆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对颜阿婆说道,“姨婆婆,今天我外婆大伯他们要来我家吃饭,您要不也来坐坐?”
颜阿婆一听,刚刚的不快顿时消散,嘴角一弯,笑着说道,“真的呀,那我可要去坐坐,相当年啊,我和你外婆的关系,可是比亲姐妹的还要好,没想到啊,现在老了老了,腿脚不中用了哦,住的这么近,一年也就能见上个两三次,你外婆身体怎么样?”
无忧最喜欢颜阿婆宽容和乐的气场,乖乖蹲在她身边,仰着小脑袋点头道,“外婆身体还可以,三月份的时候刚做了白内障手术,大伯一直不让外婆出来,这不,乘着我高考完,外婆硬是要过来,大伯也没办法。”
颜阿婆笑着点了点无忧的鼻子,“你外婆那性子啊,最倔强了,除了你外公,谁都管不住她,要不,她年轻那会儿,怎么能做上妇联主任那位置?”
无忧对外婆的性子深有体会,只好无奈笑笑,“是的呀,妈妈也没办法,本来说好去大伯家吃晚饭的,唉。”
颜阿婆一听,赶紧拍着她的肩膀道,“去吧,去吧,早点回去帮帮你妈,你妈一个人不容易啊。”
无忧连忙表示自己明白的,便从乘凉的人群绕出来往家走,从头到尾没有施舍给花阿姨一个眼神。
花阿姨瞪了一眼无忧的背影,转过头来撅着嘴道,“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瞧瞧,什么家教,见了人都不叫,礼貌都没有,怪不得姓江的要跟她离婚呢,人呐,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一点的,别以为什么样的人都能攀龙附凤麻雀变凤凰,哼,还不是离婚了。”
说道最后,也不管别人在不在听,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
颜阿婆懒得理她,撇了下嘴角,便转头和别人说话,其他人就算是听见了也不好说什么,一是这个女人出了门的刁蛮泼辣,你说她一句,她能闹的你一晚上不得安宁,她不要脸,她们可丢不起这人,第二就是这女人虽然不咋的,可人家老公有本事啊,谁知道她当年走了什么运,条件不好还挑三拣四,居然还被她挑到了个好个,如今是居委会主任,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这几年来拆迁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的拆了,到时候人家这居委会一把手一句话,就足够他们吃排头的了,所以说,得罪不得,得罪不起。
于是,一群阿婆,一脸尴尬却说说笑笑,别提有多别扭了、
无忧才不管那么多,小区不大,却曲径深幽,小路这一条那一条,第一次来的人绝对找不到路,但无忧走了这么多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眼看着要到家了,兜里的电话却响起来。
无忧止步,定定的看了会屏幕上显示的那串号码,抿了抿嘴,这才接起来。
“怎么了?”无忧的口气实在算不上好。
电话那头的人不介意,似乎是习惯了,“无忧。”是宣锦书。
“嗯?”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来,大夏天的十分舒爽。
“无忧,暑假有什么打算么?”宣锦书真是习惯了,无忧没不接他电话
“怎么了?”还是那句话,无忧实在不想和宣锦书扯上什么关系,倒不是因为那人太煊赫的背景,而是自己的秘密。
“暑假我带你出去玩吧,好不容易高考完了,怎么样也要犒劳犒劳自己不是?”宣锦书的语气有些期待,有些欢悦。
“暑假?你居然有空?”无忧挑了挑眉,有些怀疑的反问。
“有空啊,不过时间不多,也就一个礼拜。”宣锦书确实忙的很,这一个星期,就是他的年假了。
“这样啊,也不知道我妈妈许不许,我得问问,你来苏城是有事情?“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小心翼翼,无忧莫名的有些心虚和不忍,抿抿嘴角,最终还是没忍心一口拒绝,把选择权交给江妈妈。
“嗯,去魔都有点事情,顺便绕过来看看你,再一次恭喜你,无忧,总算摆脱黎明前的黑暗了。”宣锦书十分诚实,面对无忧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