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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过程中,考官不能拿取考生试卷。但只要考生交卷,盖印封卷之前,考官看上几眼并不在违规之列。但丹青生所写的内容生出那般异象,看了不一定是好事。再就是吴正元突然想到,这个考生是谁了。
“周大人,那考生应是丹青生。”吴正元将尚未翻开的试卷放了下来。
“丹青生?”周毅公一怔。
周毅公与丹奇云没什么交往,但心中极为佩服。知道丹青生的事情之后,也关注了一段时间。丹青生的县试考卷副本,就是他递到文渊阁。最初看到那文章的时候,周毅公也是失望之极。周毅公无论何时,都没办法把那样的文章,与今天能呈现那等异象的文章联系起来。
“把他的试卷给我看下。”
周毅公拿过丹青生的试卷,先以真气锁住文运,防止再生异象,而后将试卷展开。
一首七言诗。
周毅公没感到奇怪,这么快展现异象,多半是诗文。可等看到诗文的内容,周毅公眼角是一个劲的抽搐。
“衣中甲厚行何惧,坞里金多退足凭。”
“毕竟英雄谁得似,脐脂自照不须灯。”
简直就是一首不仁之诗,“脐脂自照不须灯”这丹青生,竟然会写出这种惨绝冷峻之词。
当年丹奇云一首冲霄的七品诗词,讽刺贾成贤恶有恶报。哪想到他的儿子,竟然又做出这样的诗句指桑骂槐。言语之刻薄,用词之毒辣,丹奇云那首词跟这个一比,简直都可以用仁善来形容。
不过
骂的好,骂的痛快!有这首诗词,来安远府的任务一准能完成了。
周毅公来主持院试是假,暗中配合扫除左相党羽是真。
只等院试结束,他便要将刘丰缉拿,然后大张旗鼓的调查。之所以由他出面就是一个幌子,只为造成误导,转移贾成贤的视线,为其他州府的行动减轻压力。说白了,他周毅公就是来安远府当大蜡烛的。
本来周毅公还担心,以贾成贤的精明,这个方案成功率不高。
可现在不用担心了,有这一首诗,再加上提前交卷的噱头,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足够把贾成贤的视线吸引过来。
一个丹青生,把他们一群人干不成的事给干了。这根大蜡烛,可比他周毅公亮的多。
周毅公暗自苦笑之于,心中也生出几分疑惑。
兴农六策那种碌碌之文,真是丹青生写的?
周毅公回身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丘本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吴正元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周毅公沉声问道:“吴大人,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官?”
吴正元犹豫了下:“不提到这丹青生,我还差点忘了。在开考之前衙门来报,平原士子刘智杰到衙门自首,说他与父亲窃取了丹青生在县试中的文章。因其父刘丰为监考之一,下官怕扰乱院试。所以只着人盯着刘丰,并无将此事声张。”
“竟有此事?”周毅公眼睛豁然一寒。
替换考卷?这刘丰真是好大的胆子!但这么一来,很多事倒也说的通了。
周毅公沉吟片刻,开口吩咐道:“吴知府,这事你考虑比较周全。不过刘丰不宜留在贡院,你想办法把他支出去,然后控制起来,刘智杰也要严加看护。除了本官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提审他们父子二人。”
周毅公心里明白,吴正元是故意瞒着刘智杰自首的事情,在局势明朗之前,这是他自保的手段。但现在被窃了诗文的丹青生闹出这么大动静,丘本旺似乎也有打算,吴正元心头不安,这才全盘托出。
但周毅公也无意追究,因为他计划也要进行更改。现在的重心等于落到了丹青生身上,所有跟他有关的人员,都得马上控制起来。
吴正元躬身称是,转身离去安排。
周毅公又叫过一个跟他同从贺州下来的督学,交待了一番。之后正想离开去见见丹青生,目光不经意的一瞟,瞅见了傻子一样站在考房内的杨进。
杨进现在的脑子已经不够使了,几乎到手的案首就这么放弃,以他的价值观完全不能理解。
瞅见杨进那痴呆样,周毅公心头顿生一阵厌恶。
反正今天事情也搞大了,不差你一个。
“来人!”周毅公指了下杨进,吩咐道:“将这人缉拿羁押,记录在案。待院试结束后,驱逐出去。”
“啊?不行!”杨进缓过神,急怒道:“我犯什么错了?!”
“未经允许大声喧哗,扰乱考场秩序,藐视考官。”周毅公冷笑:“这些罪名,够么?”
杨进更急了:“我是有事诉求,那丹青生才是扰乱考场秩序。”
“所以他离开了。”周毅公似笑非笑:“本官网开一面,也算你提前交卷。现在所答,均会算在成绩之内。”
杨进一听这话,好悬没气晕过去。
那丹青生是个疯子,脑子有病才跟他学。而且他有三品文章,注定可得秀才功名。我现在屁都没写,半分也得不到啊。
但不管杨进愿意不愿意,周毅公命令一下,两个差人立刻上前,将杨进拖出考房。
这些贡院差人虽然都没修文道,但各个都是精挑细选的聚灵境武者。除非杨进能提前祭起丹书铁券,否则像这样被他们近了身,是半点便宜也讨不到。
两个如狼似虎的差人将杨进拖出,直接以一奇异铁锁包扣双手。
枷锁乃是镇魂石打造,只有州府以上的衙门才有。被锁上后连一丝真气都无法用出,更是不能持笔写字。即便是周毅公这等强者,也难逃镇魂锁禁锢。
又哭又嚎的杨进刚刚被拉走,知府吴正元便转了回来。
“周大人。”吴正元脸色不太好看:“刘丰跑了。”
“他倒是机灵。”周毅公哼了一声:“立刻张榜缉拿,举报者重赏,包庇者同罪!还有,那个刘智杰一定给我看好。”
“下官明白。”吴正元擦了擦额头的汗。
吴正元现在是苦不堪言,本不想牵扯到任何斗争当中,只安心做自己的安远知府。可哪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辖下郡县士子作出那样的文章,已经等同于触怒贾相。如果刘丰再跑了,文渊阁也会对自己不满。中立派没当成,反倒还弄的里外不是人。
吴正元迟疑再三,最终一咬牙,身子离周毅公近了些,低声道:“下官刚才听差人们说,刘丰离开前丘御史跟他说过话。”
这句话没什么营养,吴正元是以此表明态度。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已经不可能再置身事外。思前想后,吴正元决定还是站队了。
周毅公心领神会,随口问道:“丘本旺现在人呢?”
吴正元回:“在厅堂喝茶,哪都没去。”
周毅公嘱咐道:“你去盯着他,我现在去见丹青生。”
吴正元这种地头蛇对文渊阁没太大价值,周毅公也没指望。但只要不倒向贾成贤,就是对文渊阁的助力。象征性的安排了个差事,就算是达成了同盟。
虽然吴正元的站队只是小插曲,却等同文渊阁与贾成贤的正面博弈提前开始。而稀里糊涂成为导火索的丹青生,对这一切浑然未觉。只在房间当中饮酒作画,是好生逍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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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恕在下难当此任()
吴正元给丹青生安排很周全。房间宽敞明亮,笔墨纸砚齐备。外面还有一个种着大榆树的小跨院,树下摆放着围棋盘。除了两个差人守在院落门口禁止外出,丹青生在这小院中可自由活动。不过最让丹青生高兴的,是酒葫芦终于被还了回来。
丹青生先是灌了半葫芦酒,然后又练了一篇字。之后铺开宣纸,开始作画。
文贤圣地的祥瑞犹在,丹青生想试试,在圣人的庇护之下,自己能画到什么程度。因怕影响正常考试,这跨院设有禁制,隔绝异象文运。但即便如此,酝酿中的那副大凶之画也画不得。
一首诗已经那么大动静,要是真在这把那个凶人画出来,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丹青生画的,是一幅普普通通的人像,素材就是站在外面的差役。
丹青生左手握着葫芦,右手持笔,耐心的在纸上勾勒着线条。
突然,丹青生莫名感动一阵心慌。手一哆嗦,刚刚画了没几笔的画上,多了一道又粗又重的墨痕。
还没等异象呈现,这画便毁了。
丹青生微微一皱眉。
不祥之兆!
前一世丹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