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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婴啧一声,看着来人很是厌烦“你上来干什么!”
空静又念了一声陀佛,双手合十,上前走了两步,将食盒放在桌上,看着容婴道“婴先生可否药房说话?”
容婴瞧了一眼空静手中的信,哼了一声,就知道是老秃驴又来求情了。拿过他手中的信,抬腿走向药房,老秃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若是换了他人,想都别想。对空静说了声不准进来,狠狠关上药房的门,将两人关在门外。
空静扬起淡笑,对着门念一声陀佛,这才走到门口,收拾起残局“让施主见笑了,婴先生的脾气一直这样的。”
楚渝走到楚淋身边,拢拢盖着她的披风,隔开吹进来的风“他一直这样吗?这么多人死在他面前,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空静忙碌的手顿了顿,婴先生是怎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他当然是知道的,但世人对他的误解却大了。但是知道又如何,僧人不可妄议他人“小僧来寒竺寺不过一年,不甚了解婴先生,不敢妄下断言。”
楚渝听出了小沙弥中的不满与疏离,还有对他的讽刺。来这不过一年,每天都在药寒居待上两三个时辰,这般都不了解婴先生,可他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时辰,就给他按上了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罪名。
空静叹气“施主,小僧上山一年零两个月,最开始也以为婴先生如世人传言一般,故不屑在先生手下做事,可是寒竺寺的一众师兄弟都对先生赞不绝口,您可知是为什么?在这里帮先生打下手两个月之后,才发现其实世人只是嫉妒先生罢了。先生家世好,武功高强,精于医术,容颜俊美,又有毒血护身,如何不叫人眼红?这般的人,做的无数好事善事无人夸赞就罢了,可明明就一次失手,却落得万人唾弃,换成您,您当如何?与其千百件好事都不能掩盖一件无心之失,还不如直接做恶好了。在先生十五岁之前,您可曾听说先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楚渝没说话,但也知道沙弥说的是事实,在此前,他还真是没有听过容婴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
小沙弥说的“无心之失”楚渝也有所耳闻,容婴十三岁开始研制毒药,虽然所有毒都异常迅猛,但那是却从未听说他毒死过谁,且他的毒都不轻易售卖,就算卖了,也一定会将解药一并送于那人。
十五岁那年给人行医治病时,因为手下药童抓错一味药,导致一年仅八岁的男童中毒身亡,从此名声扫地。若是换成平常人家,凭着容家的权势还能压一压,可那个男童却是新晋侯爷的嫡孙,事态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是啊,做善事和做恶事得到的结果一样,都是被世人唾弃万人咒骂,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人事讨伐,那又何必迎合世人的想法呢?还不如自由自在,想如何就如何来的舒坦。
“所有上寒竺山求医的人在上药寒居之前,都会先在寒竺寺停留,施主可知寺内的药房是如何来的?这可是婴先生明里暗里暗示师傅建造的,一般的伤者师傅也能医治,可那些人却是不死心,一半是上山求医,另一半却是受人之托,来取先生性命的。婴先生已经远离世俗,可外人却如何都不愿意放过先生,施主可知先生上山是才多大?不到十八啊……”
听如此,楚渝的心也揪了一下,他还记得当年那位侯爷登门拜访,不就是为了让他也出来讨伐容婴吗?幸好当初没有蹚这趟浑水,否则今天还真是没有脸见他。
空静还想说什么,忽听“嗖”一声,从药房中飞出一根银针,擦过他的脸,带出一抹红色没入墙内。同时,空静脸上出现了一条一寸长的伤口,正流着血,从药房内传来容婴愤怒的声音“小秃驴你要是再敢说一句,小心你的命!”
他不过就是去里间找本医书,出来就听见这个不怕死的在议论他。老秃驴是什么管教徒弟的,下回去寺庙,要好好说说。
“阿弥陀佛,小僧失言,请先生恕罪。先生,信您看了,请问您作何决定?”
容婴哼一声,将信扔在他脸上,脸色很不好看“回去和老秃驴说,欠他的我全还了,以后若是再有,别怪我不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丝线系上!哼!”
楚渝一听,立马拱手作揖“多谢婴先生出手相救,方才是在下失礼,请先生原谅。”
“哼,少在这惺惺作态,我也告诉你,人,我绝对不会白救,你若是少了我的报酬,她的性命我一样会取。”
“先生要多少钱您说就是,就是要整个楚家我也一定双手奉上。”钱对楚渝来说简直不是事,楚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容婴轻蔑地笑笑“你楚家算什么东西,旁人稀罕,我容婴却不屑得瞧上一眼,我要的东西,你未必拿得出来,我要一株活的幽谷血兰,七叶以上。”
楚渝扬起笑,要说别的名贵草药他没有,幽谷血兰他倒是在七年前从师傅那里赢了三株,且每株都是七叶以上,现在好端端的在谷间长着“旁的没有,这幽谷血兰在下倒是有幸得到过一株,待家妹痊愈,定双手奉上。”
楚渝有幽谷血兰这大大出了容婴的预料,不过他也不能表现的太激动“哼,不过现在,我的气可还没有消。”安坐在桌边,看了一眼周围,他居内能用的东西本就不多,先下被他这般破坏,不好好灭灭他的气焰,难消心头之恨啊。
“但凭先生处置。”
容婴拿来纸笔放在桌山,手指轻点桌面,一双眼飘忽不定悠悠闲闲“等我治好了她,你要给我当满一年的药童……”
第7章 解药()
空静见楚渝立下字据,按好手印,这才将丝线递给他“楚施主,小僧乃出家人,近不得女色,这丝线还是您给楚姑娘系上吧。”再看一眼容婴,可真真是出气了,拿着字据从头到尾看一遍,这才满意地收起。
空静叹气,婴先生的药童不是那么好当的,杂事琐事多不说,就凭他这挑剔的性子,也讨不到好处。他和空恩在师兄弟中算是仔细耐心的,都要时不时挨他的骂,楚渝这样骄傲的人,如何受得住呢?
光是药来说吧,且先不说草药的种类、分类、采集、炮制、配伍、禁忌,就光光药理一说,就有四气、五味、升降浮沉、归经、毒性之分;此药与什么能合用,与什么相排斥,适合孩童还是害喜的人;什么药要用冷水煎,什么药用热水,辅药什么时候加,加多少剂量,作为药童,都要知道。
除此之外,到季节了要把种子撒下去,每天起来要把收割好的草药铺好备晒,干的药材是切片切段,还是磨粉成粒都有讲究,空闲时候还要看医书,一刻也停不住的。婴先生哪需要什么药童啊,不过就是找个由头折磨他一下罢了。
可是又能如何,他能力有限阻止不了,先生乐在其中,楚渝浑然不觉,哎。
楚渝倒是没想这么多,只要楚淋能痊愈,药童不药童的都好说,况且到时候再谈判也不是不行。小心翼翼将楚淋的衣袖挽好,露出一截干干瘦瘦,皮包骨头的手臂,松松垮垮的皮有些黑,这是无息散造成的。
给她系丝线的手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折了。想到以前俏皮活泼的姑娘,再看看现在床上的人,谁看了,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悬丝诊脉吗?他只在书中听说过,一根丝线,一端系在病人手腕,另一端握在大夫手中,三指贴于丝线之上,脉搏激起丝线震动,从而达到问诊的目的。就是现下中原的活菩萨,都不敢怎么治病,容婴不过二十一,居然就有如此成绩,简直了不得。
容婴不知道楚渝的想法,悬丝诊脉对他来说简直太简单了,因此并不觉得有多少了不起的。接过楚渝递过来的线,倒是难得没有再出口奚落他,一脸的认真。
对于治病救人,他的态度是非常端正严谨的,毕竟如果没有几年前的那件事,他现在应该是一个走遍中原各地的神医了。
楚淋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但也还不至于说束手无策。按方朔来信上说,无息散的解药是无错的,那么问题就出在病人本身了“中毒多久了,她以前生病是怎么好的,可吃过什么药?”
“今天是第七天,静姝以前生病,从来都是一两个月后自行痊愈的,这些药对她,都没用。”楚渝细细想了想,又继续说“不过在来的路上,吃了几颗续命丹。”
楚淋的身体和旁人不同,就拿风寒来说吧,换了旁人,吃药加保暖不出七天一定会痊愈。可楚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