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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远去,山雨欲来,风云露人。
此地,只剩他她二人,相隔不远,血融交汇。
身负重伤的他,仅有的意识是想爬到她的身旁,握住她手,看她最后一眼,可是浑身上下已无一丝一毫的气力。
暴雨突来,风雨狂作,他那本就半睁半寐的双眼,慢慢被泥水浸没,直至再看不清任何东西。
污浊的泥水无尽地冲刷着殷红的血水,不时呛入他的鼻眼,让人不由自主地抽搐;而她,始终一动也不动。
雷鸣电掣中,他唯一的期盼是结义兄弟能回来看看他,还有他身前那不明生死的她,可一连等了多日——暴雨连降七日,日出又整整八天,就这样一动不能动地苦苦撑去了半个月,却还是没能等来结义兄弟的身影——等来的,只有眼前那无数的尸蛆和那被尸蛆咬得支离破碎的爱妻的面庞。
阵阵挥之不去的恶心袭来,那难闻的恶臭再次将他熏死过去,不知又过了多久,山上终于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阿弥陀佛!”看来又是个和尚。
另一人,长相怪异,骑着巨怪蜘蛛——此人便是魔灵仙子,小魔女胡氏的师父。
天空渐渐放亮!
玉扇峰浴血鏖战,乾隆得名不见经传的神机营兵勇拼死救驾,以及武艺高超的蒙面超人出手相助,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气喘吁吁地逃回行宫,惊魂未定,来了八百里加急。
急报:西北告急,速派援兵!
乾隆提笔复道:陕甘军民,务必佐之、助之!怠慢者,斩!
乾隆唯恐西北大乱,急忙催马返京。
半月颠簸,銮驾返回京城,乾隆不忙沐浴更衣,匆匆召集文武干事大臣共议边患。
“平定大小金川后,朕不顾耿臣忠谏,力排众议下江南。本欲借机铲除天地会,以绝后顾之忧而专营西北。岂料天不遂人愿,寸功未立而西北又徒生事端。”乾隆端坐龙椅,偷眼观察了一番反对他下江南的臣子,叹息道,“众卿家可有长治久安之良策,以安天下,昌国运。”
军机大臣傅恒出列拜奏,说道:“启奏皇上,如今国运昌盛,皇恩远播,四海莫不臣服……”
乾隆打断道:“得了,虚辞就不必废口舌了,凡事得看场合。如今大敌当前,难得你傅恒还镇定自若,舌根尖子里还是能蹦出那么多的马屁词来。”
傅恒说道:“奴才所说的都是实话,并无虚言。”
乾隆说道:“傅中堂可别睁着眼说瞎话,如今西北又出事了,这像皇恩远播,四海臣服?”
为人处事向来讷言敏行的傅恒微微一笑,不慌不张不紧不慢道:“皇上训诫的极是!可据奴才所知,此番西北之乱,只不过是几个不安分的小毛贼窝里斗而已。”
乾隆喜道:“哦,有新报?”
傅恒笑道:“回皇上,前方探马回报,西北准噶尔兵马异动不假,不过只是准噶尔部内骚乱。这四海吗,还是臣服的!”
乾隆说道:“千里返京,原来只是一场虚惊。这个陕甘总督真是年老胆小。”
傅恒说道:“皇上,君为臣纲,依奴才愚见,陕甘总督处事谨慎,是为了家国社稷之大局。臣特此请旨,以为陕甘总督当赏。”
刘罗锅和众臣工皆点头。
乾隆不悦:“赏?哼!朕以为不必!给他个嘉奖可谓是皇恩浩荡了,朕说个大意,刘墉你去拟旨,就说此次西北之事,奏报虽有捕风捉影之处,然补救尚算及时,差事办的还算不错,没有辜负朕的厚望。不过粗中当有细,要敢于担事,替朕办事小心请旨是对的,但也不能太中规中矩。”
刘罗锅说道:“臣遵旨!”
乾隆接着说道:“傅恒,你让陕甘总督反省,罚就不必罚了,免得这些人以后办起事来畏首畏尾,危及社稷。”
傅恒说道:“领旨。”
乾隆突然间翻脸道:“傅中堂,朕见你神色不悦,是否心存异议?这陕甘总督可是你傅恒的人?”
傅恒跪道:“奴才万死!”
乾隆说道:“好了。今日既然议论起西北准噶尔部,那就不妨未雨绸缪。诸位议议,其乱若祸及中原,又将如何。何人能保西北军民之太平,尽快给朕议个能一战而能定乾坤的帅才出来。”
下臣不痛不痒地说着既定事实:“皇上深谋远虑,准噶尔部勾结沙俄,又屡屡欺压我藏番,大有裂我大清疆土之意。为国之长治久安,确应该有所谋略。”
傅恒说道:“此次,皇上圣驾亲下江南,借游山玩水之名重创天地会,正是出此考量。只有后方定、粮草足,方能腾出手来对西北……”
好事的甲乙丙丁打断道:“听说中堂大人亲自带神机营上阵杀敌,还立毙天地会八大护法及五大堂主,您可真是我大清的‘第一勇士’。”
傅恒说道:“哎,这都是皇上的功劳。”
乾隆随口说了一句:“朕的功劳哪有你的高。”
傅恒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奴才该死!”
乾隆说道:“你起来吧,朕只是随口一说,不必在意。”
傅恒感激涕零。乾隆说道:“哎,怎么都扯起这事来了——边疆百姓受难在前,快给朕议个法子出来。”
一个粗旷的声音:“如今又该轮到奴才立功了!”
“这是何人?”
乾隆见出班的是兆惠,心想:看架势这愣小子是要毛遂自荐了。
“傅中堂!”乾隆急忙示意傅恒给兆惠“抬抬轿”。
傅恒心领神会,应声出列,先毕恭毕敬地向那些只知道在被窝里撒野的老臣行了礼,接着眉飞色舞地说道:“玉扇峰血战天地会,皇上为了我大清江山社稷,不惜以身犯险,亲自督阵调兵,因此叛贼才被打得稀里哗啦是落荒而逃!”
底下掌声雷动,众臣公欢呼雀跃道:“好啊,好啊!”
“而这位小英雄正是此次统领神机营,打伤天地会总舵主,独毙他们洪顺堂堂主、参天堂堂主、家后堂堂主及天地会八大长老的我大清圣主康熙爷之孝恭仁皇后族孙兆惠将军。”这段绕嘴的话差点没让傅恒背过气去。
兆惠抱拳出列,亮开爆竹嗓子:“兆惠拜见各位大人!”
众大臣被他这一嗓子振到,当中那些年迈体弱的竟然有些站不稳当。
乾隆问兆惠想要什么赏赐,兆惠想去西北领兵平叛,说道:“领兵,去西北!皇上封奴才为将军,奴才去冲锋陷阵。”乾隆笑着拂袖道:“别以为救过朕,就可以鹰眼高诩。统兵挂帅是大事,你资浅历乏,德威不够。”乾隆虽然驳了兆惠的意,却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兆惠唤至近前私语。这场景,令傅恒在内的众大臣唏嘘不已。兆惠听了一阵,忽然直起腰来,犟道:“那让奴才当个前锋营的兵总可以吧!”乾隆哈哈大笑道:“让你去西北领兵打仗不是不可,但眼下朕有一事有求于你。先别忙跪,你听着——嘿——,赶紧附耳过来啊!”
“噢噢噢!”兆惠一阵憨笑。
乾隆脸挂微笑,耳语道:“朕想让你去江南,替朕打听那位红莺姑娘。此事朕知你知,切记秘密行事。”
此时,姜红莺已被押回天地会总舵,关在水牢中,饱受蛇虫鼠蚁的摧残。
天地会经玉扇峰一战,元气大伤,帮众怨声载道,纷纷聚集在议事大厅外声言要绞杀叛徒,替两位堂主和八大护法报仇。
帮众高呼:“杀了姜红莺!杀了姜红莺!求见总舵主!求见总舵主!”
万提喜身受重伤,深感无力调停便将帮务交付军师范武,自己则托病不出。
范武前来探望,对万提喜说道:“眼见天地会内忧外患,各堂之间冲突不断,为今之计,只有用雷霆手段,方能渡过难关。”
万提喜六神无主道:“贤弟,这时候就别卖关子了,愚兄洗耳恭听了!”
范武说道:“眼下这形势,要想平息众怒重振天地会,唯有牺牲红莺。”
万提喜为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法子?”
范武说道:“此乃上策!”
万提喜苦笑道:“这叫什么上策,你不是不晓得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范武苦口婆心地劝道:“西北战局扑朔迷离,乾隆随时都有可能再下江南。现如今你我已身处悬崖,天地会亦已到了生死关头,再不忍痛割爱,就只能坐以待毙了。伍福山一死,洪顺堂必将落入了伍勇德的手里,这个小鬼脑后长有反骨,他极有可能借机鼓动洪顺堂跟总舵主作对。总舵主,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