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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什么程度啊?你了解他吗?”
“了解啊,大一就一直在一个宿舍,一直到研究生毕业,七年,后来也一直有联系,我跟他们一家都很熟的。我还是他孩子的干爹呢。问这些干吗?”
“你来医院一趟吧,半小时过的来吗?他的病可能不太好治。”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那痔疮不好治吗?有事你可以跟他老婆说。”
“我不想跟他老婆说,这事是你给我找的麻烦,我就想跟你说。”语气里带着些许怒气,他把人往我这一塞,自己当甩手掌柜了,我已经预感到这个事情很快就会让我再次在医院走红,名人当时间长了我压力也很大啊!而且我跟苑峰和他老婆说白了根本就不认识,可是又不能当成病人那样无所顾忌的去交代病情,毕竟算是祝阿姨儿子的朋友。哎!真是愁死人了。
楚杰可能听出了我语气中的认真,于是他真的很快就赶到了医院,看来他跟苑峰关系真的不错,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又给你找什么麻烦了?他的病很重吗?”
“嗯,很重,现在已经在持续低烧状态,估计免疫系统已经崩盘了。”
“什么崩盘?什么低烧?你说明白点。”
“他得的是艾滋病!”我说出了苑峰的病情。
“神经病!”楚杰一脸的不屑与不信。
“不是神经病!是艾滋病!我说的不清楚吗?”
我的再次强调,让楚杰的脸终于凝重起来,他从我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玩笑之意。
“会不会搞错了?”语气里依然的不信任。
“搞什么错了?这东西怎么搞错?艾滋病医院没有报告确诊的权利,全都要疾控中心来报告的,发回来的诊断书是要盖章的!你以为这是随便说笑的事情吗?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你的这个特别特别好的哥们他是艾滋病患者,他现在在医院的身份是我的表哥,而他随即的安置工作肛肠科大夫交给我来负责了。我现在就准备冲过去告诉他,还有他老婆,还要问清楚他到底跟多少人有个亲密接触,然后劝他通知那些人都来检查!他自己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以为治疗痔疮医院不可能查出来啊?”我越说越来气,楚杰那种不信任的态度真是让我后悔帮了他。
我转身要离开,楚杰突然拉住了我:“别在病房跟他说,你能把他叫出来吗?说实话我真的不相信,他这人特别老实,典型的居家男人我不觉得他会是出去沾花惹草得的病,也许他是不小心怎么感染的。”
楚杰说的也许有道理,他的这句话让我冷静了,自己怎么突然这么狭隘了?一说他是艾滋病患者就立刻把他和坏人划上了等号。可是一想起刚进肛肠科医生办公室那些同事的眼神,我就觉的他们甚至把我也划到‘坏人’行列里去了。
苑峰的老婆不在病房,我把苑峰叫到了十层的露台,苑峰一看到楚杰也在这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阿杰,你也在这呢?来看我的?”
楚杰看着他点头笑了笑。
“苑先生,你的内痔不是很厉害,但是你的肛周脓肿很厉害。”
“是,我知道,肿的厉害,都影响我讲课了。米大夫不知道你帮我问了没有,我什么时候能做手术啊?”
“你感染了HIV病毒,你现在急需的是抗病毒治疗,不然你的肿消不下去,你还会有其他的感染而且会越来越重。”
苑峰愣了,从他的眼神我知道他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他站在那皱着眉头看着我,许久不说话。
楚杰看着他发愣的样子,也随即相信医院并没有搞错,因为苑峰对自己的病虽有吃惊但并不意外。
“苑峰,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感染的艾滋啊?你老婆知不知道啊?还是难道是她?”楚杰关切的询问。
“不是她!我老婆是好女人,特别好的女人!”
“苑峰,你既然知道你老婆好,你怎么还……我真是没想到?”楚杰的脸上带着些许失望的神情。
这个表情似乎让苑峰很受伤:“我让你失望了吧?阿杰。”
“苑先生,你老婆也应该去做相应的检查,把你近半年曾经到过的地方,发生性行为对象最好都要说一下,有助于做进一步控制。”
“我老婆应该没事!”苑峰小声嘀咕着:“我们半年多都没做过了。”
“啊?”我好像觉的我幻听了。
“对不起啊,米大夫,因为你是医生,所以你别怪我说话无所顾忌啊。”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无所谓,不过楚杰听着别人的这些家事倒是让他很不自在,他转过头去看着远处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我老婆从来不跟我抱怨这事,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我有时候也会说我痔疮疼的厉害心情烦躁。”我很平静的听着苑峰的叙述,可是楚杰在旁边显的局促不安,总是时不时的皱一下眉头。
“我现在越来越碰不了我老婆了,她就像是我的家人,我孩子的妈,但不是我的爱人,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我是个同性恋。”
听到苑峰的这个叙述,让我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我的心里早就有这个答案,只是现在从他的嘴里得到了证实,这就知道了他的肛周为什么肿的那么厉害了!
但是我心里开始生气了,我开始想起了苑峰的老婆和他那可爱的儿子,刚入院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我猜测苑峰的老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其实是个同性恋。
楚杰惊了,从来没看过他如此的吃惊神情,他死死的盯着苑峰,眼睛越瞪越大。
“苑峰!你什么时候变同性恋了?你怎么是同性恋呢?”
“我一直就是,我从小就是,不是变的。我很小就知道我喜欢男人。”
“不可能,你在宿舍跟我们讨论女人的时候,比我们说的还过分呢。”
“我装的!我怕你们讨厌我,所以我就跟你们一起讨论女人,而且比你们说的还要过分,这样你们就不会把我看成跟你们不一样的了。”
楚杰说不上话来了,他依然盯着苑峰,似乎觉他仍然是在说谎。
“阿杰,我从大学一入学,看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特别喜欢,所以我才跟人换了宿舍就为了能跟你住一个屋子里去,我觉的每天跟你在一起都挺幸福的,后来你决定要考研所以我就跟着你考研,因为可以在多跟你在一起两年。”
错愕的表情几乎凝结住了楚杰的脸,他的眉头快拧成疙瘩了,他拿手抵住额头,不停的深叹着气。
“我跟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就一点没感觉吗?”苑峰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十度,他这是在干吗?示爱呢?
楚杰依然拿手抵住额头,他现在连头都不敢抬。我也仍然能听到他大口的喘气的声音。
“你老婆知道吗?”楚杰抬头看着他。
苑峰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只有我自己,我要让她知道了估计这个家就没了,单位的人也会都知道了,我的父母也会很伤心。”
“你是同性恋你就是同性恋呗,你结婚干吗?你喜欢男人就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不负责吗?你的小孩怎么办?一个女人孩子都六岁了才知道自己老公从头到尾都是喜欢男人的,你觉的她是什么感受。你怎么能剥夺她找个能真正爱她的男人一起生活,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的权利啊?”我终于忍不住朝他喊出来。
“米大夫,你说的到轻松,有几个人接受同性恋的?我家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还是大学老师,学校要知道了,谁还会像正常人那样对我,别说那些了,阿杰!你要是知道了,你根本不会跟我做朋友吧?”楚杰被他问话弄的一愣,他想要张嘴说话,可是没说出来。
苑峰瞪着我说:“你们都是一样的,米大夫要是你朋友是同性恋,你还会跟她在一起吗?”
“我会!”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他。露台上被我脱口而出的这两个字弄的安静了下来。
“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楚杰转头询问着我。
“转到传染病医院做抗病毒治疗,让苑先生的性*伙伴也要去检查,避免更大规模传播。”
“治疗?还有治疗的必要吗?”苑峰的眼睛里透着无限的失落。
“当然!活着就有希望,也许下周对抗病毒的特效药就问世了呢,也许治疗变成了只是吃片药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能自己先放弃希望呢?就算你不喜欢女人,但是你老婆和你儿子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家人,他们会希望你继续活下去的,你现在应该去跟你的老婆谈一谈,而且我觉的她还是应该做一下检查。”
苑峰看着我缓缓的点了点头,他低着头朝病房楼里走去,突然他回头看着楚杰:“阿杰,我们还能是哥们吗?”
楚杰看着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苑峰得到了这个答案显得很开心,然后走进了病房楼里。我站在露台上陷入了我的沉思之中,楚杰也静静的站在我的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