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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能不能早些回去?”
“嗯?”听到凌月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司马皓轩微微一愣,微蹙眉头看他,开口语气却是透着隐藏不去的着急:“怎么了?”目光落在凌月如雪惨白的脸上,甚至觉得她的肤色都有些透明了,而此刻她越发青紫的唇色更是显得多了几分妖异。
凌月掀了掀嘴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到头晕晕乎乎的,沉了片刻,微微抬起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左手,布条边缘隐隐可见殷红的血迹,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气若游丝的开口:“刚才中了麻药。”
她说的倒是轻松,可看在司马皓轩眼里却是触目惊心,眉头募得紧皱,手上却是没有任何动作,转头看一眼曹子俊,低声道:“子俊,我先带凌月回去,你随后到。”
曹子俊闻言微微一怔,目光移向凌月,却见她微低着头,满脸隐藏不去的倦容,再看她只用右手抓紧马缰,左手不很自然的垂在身侧,顿时心中已经了然,转回目光来朝司马皓轩点头,面色略带凝重道:“喏。”
还来不及让凌月多想,司马皓轩已经从自己马上翻身到了她身后,马鞭一甩,下一瞬马儿已经飞驰而起,吓得凌月不得不两只手抓紧了马缰,左手用力又是一阵刺痛,只引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嘶”了一声,重又放开了自己的左手,缩在怀里,绷紧全身尽力保持着平衡。
听到凌月刻意压低的声音,司马皓轩心中猛然一紧,下一瞬已经直接把凌月拉进了自己怀里,单手环过她腰前抓紧马缰,另一手再度挥起一鞭,马儿速度更快的飞奔而起。
“坐稳了。”司马皓轩的声音毫无波澜,但他紧贴着凌月后背的胸膛却是灼热得仿佛要烧起火来。凌月感觉到他的体温,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要和他保持距离,无奈现在是在马上,这样的动作未免难度太高,还没坚持多久自己就整个人撞在了他身上,让自己更加窘迫,脸也不由的微微泛红。
司马皓轩似是完全没注意到凌月的反应,牵着马缰的手迅速的把凌月按了回去,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微微侧头,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前方的道路,他的呼吸散落在凌月耳畔,吹动她鬓角的发丝,在他鼻尖飘摇,直搅得他侧脸微微发痒。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凌月整个人都像绷紧了的弓弦,茫然无措间,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应该怎么放。
真的是太丢人了!凌月在心中怒吼,无奈此时现在整条左臂都是麻木的,而自己又能清晰的听到身后司马皓轩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心跳更是乱了几分,整个脑袋都跟着晕眩起来,思绪也变得不清晰,混乱的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整个人像是漂浮在云上,无所依靠,可是偏偏身后的人又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依靠的,于是更加显得僵硬难熬。
明明以前也有出现过和男人同乘一匹马的经历,比如任宇驰,再比如方楚,但是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态。依稀记得上一次有这样怪异的感觉的时候还是十几年前第一次跟着殷冥学骑马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不过还是孩童的模样,小小的被殷冥护在怀里,而他则在他身后,紧贴着她的背,双手握住自己抓着马缰的小手,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教她,让她注意······
现在想起来,整个过程都变得不清晰了,仔细回忆间,脑海中除了满眼都是绿色的青草就是殷冥那张如同从画中映出的脸庞,还有他在自己耳边的呼吸,轻柔细微,却是带着此生都不会忘记的气味,就那么极轻易的,穿过自己的鼻腔,最终流淌进了心里,在自己那颗尚未成熟的心脏上烙下此生都无法磨灭的印记。
殷冥······
殷冥······
这个名字连同它的主人就像一句此生都无法参透的魔咒,隐藏在凌月的内心的某个角落里,平时不得而出,而当它一旦触碰到了与过去相似或者相关的情节,便如同滔滔洪水一般,将凌月花费数年才建好的心墙在一瞬之间摧毁。
任回忆滚滚而来,任自己无奈沉沦,辗转难眠,不得救赎。
自心底长叹一声,无奈苦笑,思绪变得愈加混乱,所有的过往都在脑海中重现,一幕一幕,杂乱不堪。
好累啊。从未感觉到如此疲累,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整个人如同筋骨被抽去,软软得倒了下去,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只有耳边烈烈而过得风声,提醒着着她自己还是活着的。身子不自觉的后仰,靠在一方宽厚的胸膛,莫名就有些心安,便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缓缓闭眼,任自己就那么瘫软下去,再也听不到头顶人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最终是被司马皓轩的一声厉喝给吓醒的,凌月微微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西苑自己的床上,只听见里室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又是司马皓轩的一声厉喝:
“解药呢!把解药给我找出来!”
“王爷,我不知道啊。”清荷声音颤抖着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凌月姑娘并没有在房里用过解药啊。”
若水也跟着帮腔:“王爷,王爷,凌月姐中的什么毒啊?不知道是什么毒怎么找解药。”
这边凌月听着满头黑线,硬撑着半边身子坐了起来,使尽了全身力气嘶哑着声音朝里面喊了一声:“不要再找了!”解药就根本不在里室,要是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指不定若水会拿去干什么呢。她才没有那么傻。
里室的三个人听到凌月的声音都是一愣,紧接着便听到三个人匆匆赶过来的声音。
凌月捞起枕头立在床栏旁边,斜着身子倚靠着,整张脸白的几乎透明,嘴唇却是越发青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右手解着自己左手上的腕带,头也不抬的对立在一旁的若水吩咐:
“若水,去拿脸盆、小刀、烛台过来。”然后卷起袖子,露出整条已经发紫的左臂,无力的耷拉在床边。瞥一眼已经跑出去的若水,才抬头对清荷说:“清荷,帮我把床下暗格里那个小青花瓶拿出来,再帮我找几条包扎用的白布,还有酒。”说完之后低低喘气,长呼一口气才看向立在一旁一脸无措的司马皓轩。
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无奈只是轻微的扯了扯嘴角,司马皓轩连忙过来坐在床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眉头紧蹙,紧张的嘴唇阖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清荷和若水拿了凌月要的东西来,凌月只是给司马皓轩递一个眼色,司马皓轩便立刻意会,支了清荷和若水出去,自己依旧坐在床边。
“你也出去。”凌月并不看司马皓轩,低声说了一句,右手已经拿过小刀在烛台上烤了片刻,转头见却发现那人并未动作,不由皱了眉头,又重复一遍:“你也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在这里陪你。”司马皓轩淡淡出口,已经抓住了凌月的左手,极小心的帮她拆掉了手掌上包扎的布条。
布条解开露出手掌上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伤口,还不等凌月反应已经听到司马皓轩极轻微的倒抽一口凉气。心口仿佛揪在一起,心疼的难受,低头轻轻吹气,想让她手掌的疼痛缓和一些。
看他这样子,凌月的心莫名的就软了,却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开口却是一句:“已经麻木了,怎么会疼。”说完,朝司马皓轩深深看了一眼,抽回自己的手,用小刀在手腕上划下一刀。
细嫩的皮肤被割开,黑色的毒血便从伤口处涌出,顺着凌月细瘦的手腕滴落下去,落在地上的脸盆里,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如同轻拨琴弦的声响,空灵且哀伤。
司马皓轩愣住了,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捂住她的伤口,却听见凌月云淡风轻的声音:
“总要把毒血放出来,不然我这条胳膊可就废了。”
090:难以温情()
第九十章
凌月说的漫不经心,司马皓轩却是心惊胆战,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颤抖,不知道该收回还是应该怎样。
凌月看他如此,苍白着脸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仿佛是想让他安心。可是眼睁睁看她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安得下心!
她不知道,方才回来的路上看她晕了过去,司马皓轩简直要被急疯了,一路疾驰而来,最后到了王府门口,更是没有下马直接骑马冲回了西苑。他司马皓轩何曾有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怀里那个苍白的几近透明的人儿,自己的心仿佛在一瞬间就被掏空了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