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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慧后来又来找了她几次,每次都跟她抱怨,发泄,说江倩柔怎么怎么坏,多么多么讨厌。
从倪慧的言语之中可以看出,她们婆媳关系已经临近破裂边缘。
安暖从不幸灾乐祸,心里感慨万千。
——
消失了很久的何思琪,今天突然来到了安暖的咖啡厅,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是今天的战利品。一段时间没见,她的气色变得非常好。
安暖让梁慕晴去招呼她,何思琪却酸溜溜的说着,“哟,安暖,你就这么害怕我,好歹我们也同侍一夫,这要是身在古代,你还得喊我一声姐姐。”
安暖拼命忍住心里的恶心感,没有当着她的面吐出来。
“自从小产以后,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里养身子,仲晖给我弄了很多补身子的中药,虽然苦,不过效果真不错。”
安暖咬了咬唇。
梁慕晴对何思琪翻了翻眼睛,没好气的哼道,“小姐,你的咖啡好了,请你回座位。”
“先给我放着去,我跟你们安老板聊聊。”
安暖拿了自己的包,准备离开,她不想面对这个疯女人。
可何思琪铁了心不让她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就走了,安暖,你是在害怕我吗?你在怕什么呢?”
安暖的容忍已经到达极限,她用力甩开何思琪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何思琪,我跟你好像没什么话可说。”
“我倒是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不妨坐下来听听。”
“抱歉,没时间。”
安暖径直离开。
何思琪在她身后悠悠的开口,“你知道莫仲晖他喜欢你什么?”
安暖脚步不受控制的停住。
“想不想听听他的爱情故事,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安暖和何思琪面对面坐着,梁慕晴也给安暖来了杯卡布奇诺。
“莫仲晖在很多年以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们一同在北京长大,同住一个屋檐,那份感情有多炽烈无人能够想象。女孩是莫家管家的女儿,他们的爱情自然受到莫家的反对,莫老爷子一心要给他的宝贝孙子选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即便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们,莫仲晖却坚持要那个女孩,不惜与莫家断绝关系。老爷子一气之下打算把那女孩子给偷偷解决了,派了人深夜闯入女孩的家,打算把女孩带走,永远藏起来。只是老爷子没想到莫仲晖当晚就女孩躺在同一张床上,后来莫仲晖与他们发生了争执,打斗中女孩替莫仲晖挡了一刀,永远的离开了人间。你能想象莫仲晖这样冷血的人,抱着女孩的尸体哭了一整夜是什么样子吗?”
安暖手心冰凉,紧紧握着咖啡杯,却丝毫感受不到被子的温度。
“那个女孩叫何思妍,是我的姐姐。姐姐临死前,莫仲晖答应她会好好照顾我,所以我跟着他来了江城。”
安暖松开咖啡杯,双手放到餐桌下,紧紧交缠在一起。
“安暖,现在你知道酒吧为什么叫‘天堂’了吧,那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我姐姐。你应该也知道莫仲晖最喜欢待在天堂的一把包房里,那个包房的名字也叫‘天堂’,他的所有爱都与我姐姐有关,何思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
何思琪看着安暖瞬间煞白的脸,觉得异常解气。
“那年,你狠狠的刺了我一刀,我在抢救室里差点死过去,也许那种感觉让他想到了我姐姐,想到了姐姐离开他时的情景,想到了他曾经答应姐姐的事,所以他一气之下把你送进了监狱,把你父亲给弄死了。”
安暖新长出的指甲狠狠陷进了肉里。
“安暖,我一直想不通,莫仲晖怎么会突然抛弃我,选择了你。想了很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在你身上看到了姐姐的影子,你和我姐姐性格太像,你们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单纯,甚至就连你们的脸型长相气质都出奇的相似。”
“何思琪,你说够了吗?”安暖几近颤抖的声音开口。
何思琪要的就是这效果,淡笑着道,“安暖,你想知道那年你们的订婚礼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当年莫仲晖疯了,把你当成何思妍,竟然还要娶你,我就在你们的订婚礼上把他骂醒了,我告诉他,安暖是安暖,何思妍是何思妍,也许是我提到了何思妍,所以才发生了你们看到的那一幕。明白吗?只有何思妍才能让他失控。就算我开车差点把你和常梓飞撞死,看在我姐的面子上,莫仲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何思琪啜了口咖啡,轻飘飘的说道,“安暖,一样我那样对你,是为我姐姐打抱不平。现在我跟你说这些,是看你可怜,希望你不要像当年那样,越陷越深,最后伤到自己。这段感情里,你也是个无辜者,好端端的就当了别人的替代品。”
——
安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家,就连张特助来接她时都看出了她的异常,担忧的问,“安小姐,您没事吧?气色不太好!”
“张特助,你跟了莫仲晖多久了?”
“唔,算起来有些年头了,从莫先生来江城发展,我就给他做事了。”
“你对他的北京了解多少?”
张旭摸了摸脑袋,笑着道,“我只知道莫家是个很大的家族,莫老爷子是前阵子才退下来的中央干部,莫先生的父亲叔伯有的在部队有的在中央,总之权利滔天。”
安暖用力按了按眉心。
到了家,晚餐已经准备好,安暖却丝毫没有胃口。
“你们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东西了,现在吃不下了。”
莫仲晖眉头微微蹙了蹙,表情已经有些不悦。
佣人瞧见了,赶紧走过去劝安暖,“安小姐,多少吃点吧,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您要不吃,莫先生也不吃了,这饭不就白做了吗?”
安暖被拖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安暖拿起筷子吃了些,莫仲晖却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
“你烦不烦啊,你夹得菜我都不喜欢吃。”安暖怒吼。
莫仲晖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最终把菜夹到了自己碗里。大伙儿看着都吓坏了,没人敢出声。
安暖还没吃完,佣人已经把中药端了上来。
莫仲晖一手拿着碗,一手拿勺子,准备亲手喂她。
安暖脑海里闪过何思琪的话,她手用力一挥,把中药打翻在地上,还有部分药汁洒落在莫仲晖雪白的衬衫上。
大伙儿倒抽一口气,安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空气中流动着危险的气息,安暖觉得烦躁,起身准备上楼,莫仲晖却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对着佣人道,“再去盛碗中药过来。”
“我不喝,莫仲晖,我不喝,再也不会喝这该死的药,你放手。”
莫仲晖眉头一紧,用力一带,安暖整个跌坐在他腿上。
“莫仲晖,松手,你他妈的给我松手。”
佣人又盛了碗中药,战战兢兢的送到莫仲晖手上。
莫仲晖一手撬开她的嘴,几乎是用灌的,强行灌进了她嘴里。
安暖被呛到,不停的咳着嗽。
“莫仲晖,你贱不贱啊,你去喂何思琪喝呀,她巴不得你去喂她呢。”
歇斯底里的吼完,安暖跑上了楼。
——
冰冷的花洒下,眼泪顺着水珠滴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仿佛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情绪彻底崩溃。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那一年,她兴颠颠的以为莫仲晖接受了她,真相却是如此的可怕。
天堂,多么悲伤的名字,她一直以为是吃喝玩乐的天堂,却没想到只是他的一种思念,难怪莫仲晖待在天堂的时间,比在莫氏大楼还多。
那年,她苦苦追了他三年,几乎放下了一个少女所有的尊严和脸面,她总无奈的对他说,“莫仲晖,就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被我融化了吧。”现在想来,原来只是因为他的心里已经藏着个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
倘若一早知道真相,她绝不会飞蛾扑火,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狼狈的地步。
安暖缓缓蹲下身,张开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心里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安暖不知道在浴室洗了多久,整理好情绪从浴室出去,莫仲晖正坐在床上,飘渺的视线望着窗外。
又在想念心里的那个人了吧。
安暖微微摇了摇头,走到化妆镜前坐下。
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没了当年的青春年少,心态老了,整个人就都老了吧。
莫仲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干毛巾,习惯性的给她擦头发。
安暖转身抢过她手里的毛巾,重重扔在地上,怒吼,“莫仲晖,你碰我。”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磁性的声音有些隐忍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暖长吸一口气,“莫仲晖,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看到你就恶心,离我远点,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莫仲晖反手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从她的脖子开始吻起。
安暖闭了闭眼睛,声音出奇的冷静,“莫仲晖,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