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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一言为定，我就证明给你看看。”苏苍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老头几十年简直白活了，这么低级的激将法也能中。”
“你……”姬长须几欲吐血。
笺纹有些担忧，轻轻地拉了拉苏苍的衣角，轻声道：“少爷，你什么时候会看病救人了？”
但这话虽然小声，可还是被姬长须听到了，便冷笑道：“看来还是你家丫鬟了解你，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半点医术，但事已至此，你要么就证明我医术不精，要么就留下你的舌头和一只手！”
苏苍却不再理会姬长须，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问诊区的昏『迷』书童，毫不废话地直接跟尊儒说道：“砒霜十六分之一钱、鹤顶红三钱、干曼陀罗六朵，将之碾磨成粉混合均匀。新鲜断肠草十株捣碎后取汁『液』，再取百草枯十五滴，全部搅匀后装入六枚金环蛇毒囊，灌进他嘴里使他囫囵吞下，一刻钟见效。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也就值一份鹿天堂十分之一的价钱，你说你被坑得有多惨。”
待苏苍念完自己开出的『药』方之后，整个永安号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尊儒眉头紧皱，怯生生地道：“我说兄台……虽然我不太懂医道，可是光听你要的这几味『药』，怎么总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啊……”
“这根本就是疯言疯语！望闻问切一样不用，只隔空打望一眼便敢开出方子，真当自己是医仙了！”姬长须倒是放声大笑：“先前看这小子说话一本正经言之凿凿，还以为他真的被治好了脑子，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他疯病发作的胡言『乱』语。这六味剧毒混合到一起，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尊儒想了想，说道：“兄台，你家丫鬟也说了你根本就不会治病救人，我看我家书童还是不劳烦你了。”
苏苍就笑：“治病救人嘛，我当然是不会的。”
周遭围观人群纷纷笑了起来。
“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治病还逞强，不是傻子是什么？这家伙也真是可怜啊，明明是八大家族之一的一个少爷，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
“完了，我看他今天是走不出这永安号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是个傻子他也是苏氏的少爷，姬长须真的敢对他下手？”
“他还算什么少爷啊！难道你不知道他一直被苏氏当成狗一样关在柴房里，估计是今儿个看管他的人偷懒，才让他跑出来的。”
“而且姬氏同为八大家族，他这样跑来当面侮辱姬长须，简直就是作死。”
“是啊，姬长须要真把苏苍料理了，恐怕苏氏那边还会谢谢姬长须替他们清理门户除了这个丢人现眼的傻子呢。”
……
尊儒听着旁人言论皱眉道：“兄台，你既然知道自己不会治病，又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呢？”
“不会治病和今天这事儿有什么关系？”苏苍却面带讥讽地道：“你是不是傻，你家书童又没病，他是中毒。”
此言一出，尊儒立时便是一怔，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他是中毒？就凭你这么随便扫了两眼？”
苏苍道：“双目虚浮泛白，印堂紫气萦绕。从额头至脸颊再到颈部的足阳明经之上，头维、下关、颊车、大迎、人迎、水突诸『穴』气血阻塞，白红相间有郁结之象。其余三十九处『穴』位我也懒得再看，定然是一般模样。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不仅是尊儒，此刻就连姬长须也是面『色』一变。
那书童的确不是得了什么病症，而是中毒。要弄清楚这一点，对于姬长须来说并不难。然而姬长须可是望闻问切种种手段齐上，花了至少半个时辰，方才确诊。怎么可能有人光是看两眼，就能得出这个结论了！
“很难么？以其经络气血郁结之像，加上蓉城之毒物推算，嗯……”苏苍顿了顿，稍加思索后，继续说道：“在城东八十里外的龙泉山山麓，你那傻书童把龙潭果当成桃花果吃了吧。”
尊儒顿时惊为天人，叹道：“这……这这这……此事因为我个人原因，一直不愿说，就连刚才诊断时我也没跟姬长须老先生说过，你为什么连这个也知道！”
苏苍却根本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别废话了，赶紧按我说的做吧。”
尊儒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直接断然拒绝了，但也没有答应，他在犹豫，思索再三后叹道：“可是……你开的几味『药』都是剧毒啊！”
苏苍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伸出手托了托自己的下巴：“看到这个没？”
尊儒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你的下巴还是你的头？”
“对！我的头！”苏苍正『色』道：“你家书童服了我开出的『药』方，若一刻钟之内不能痊愈，这头就是你的了。”
笺纹大惊：“少爷你疯啦！怎么能做出这种承诺！”
“这小子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姬长须怒极反笑：“就算是以毒攻毒，那只能是两样毒『性』相当且能相克的毒物才能办到。而这六样东西混合在一起，毒『性』强过龙潭果千倍万倍，若真的服下，何须一刻钟，只需十息，这书童必死在这六种毒物之下！”
尊儒皱着眉头想了想，很认真地问道：“苏兄，你就那么有自信，敢以自己的『性』命来担保？”
苏苍朝姬长须那边努了努嘴：“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相信那边那个把你当冤大头的庸医啊，我不介意的。”
“简直混账！苏苍，今天是你找死就别怪我了！”
被人当面一而再再而三地辱及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姬长须终于爆发雷霆之怒，拍案喝道：“真以为你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别人中的什么毒你就是医圣再世了是吧！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别说吃了你这东西能排毒，只要是那书童吃你开出的东西没死，我就亲自砸了我永安堂四百年的金字招牌！否则的话你今日休想活着走出永安堂！”
第4章 出门带脑子（）
话音一落，姬长须立即便亲自前往『药』材区取来苏苍所言的六味『药』材——或者严格来说，是六味剧毒。
当着苏苍的面，姬长须严格按照苏苍先前所说的方法对六种毒『药』进行调制，很快便制成六枚毒囊摆于柜面上。姬长须对尊儒说道：“这位公子爷，我现在以我永安号四百年金字招牌作保，你的书童若服下按这疯子所言制成的这毒囊绝对必死无疑。但我看你态度犹豫，想来恐怕你已信了这疯子七分。所以我现在也不拦你，只要你点头同意，就让你书童服下这毒囊。不过你放心，若你做了这选择，我一定当场就拿下这疯子项上人头，不仅要他为你书童偿命，也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永安号四百年来的金字招牌绝对不容质疑！”
尊儒看了看信誓旦旦的姬长须，又看了看被三把寒光点点的斩马刀所包围却依旧一脸淡然的苏苍，终于咬牙道：“好，就让他服下毒囊吧。”
姬长须嘴角显出一丝狰狞：“很好，苏苍你的项上人头归我了！”
按照苏苍所说的方法为那书童灌下六枚毒囊之后，姬长须立即拿来一盏沙漏，定时为一刻钟，然后倒置过来开始计时。
刚刚服下毒囊的书童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周遭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书童，静待结果。
苏苍打了个哈欠，随手从柜面上取来纸笔，又写下一连串的『药』名交给笺纹，道：“去把这些『药』材找来。”
尊儒有些担忧地道：“还有后招？”
姬长须道：“任何后招都没有意义，这样的剧毒绝对无『药』可解！”
而苏苍根本就不理会两人，只让笺纹快去快回。笺纹虽然也很想关注这边事态的发展，但少爷有令又岂敢不从，便拿着开好的方子去了『药』材区。
不一会儿，计时沙漏过去了三分之一的时间，苏苍忽然眉头一挑，脚下一动便往大门方向挪了半步。
姬长须立即上前抓住苏苍衣襟：“臭小子想跑！”
“啧啧……”苏苍笑道：“小心哪，你现在可站在我刚才的位置了。”
姬长须怒目圆睁：“那又如何！”
“呕……哇！”
突然，躺在柜台上的书童有了反应，翻身疯狂呕吐，如喷泉一般的污秽之物狂涌而出，不偏不倚全部照着姬长须劈头盖脸而来！
霎时间，一股恶臭弥漫开来，众人无不掩鼻而退。而姬长须浑身上下皆被淡黄『色』的呕吐物覆盖，粘稠浑浊，恶臭刺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纵是站在十步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