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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瞧娘瞧得痴了,像个楞头青一样立着。
我娘忍俊不禁,拿出随身带着的丝帕递与他道:“呆子,还不把额头上的汗擦擦。”
我爹把手上的泥在粗布衣衫上仔细擦干净了,才接过帕子,却并不用来擦汗。他把帕子蜷在手心里,看着娘登上马车。
我娘掀开车帘,却见我爹仍痴痴的看着她。
半晌,她才见我爹一步迈上田坎,顺着田坎追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问:“小姐……不知小生要如何还小姐的帕子?”
她莞尔一笑道:“双桥巷上陈府,莫要忘了。”
后来……我娘便嫁予了我爹。
有人问我娘,为何当初看上了我爹,毕竟他只是个穷小子。
我娘说,我爹有一颗赤子之心。
我羡慕爹爹和娘亲那样的感情,因爱而合,矢志不渝。
傅怜之,愿意给我那样的承诺。我心里充斥着一种暖烘烘的东西,这是他带给我的。
我不晓得说什么好,只紧紧抱住他。
他一边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一边给我讲他小时候的趣事。
我听得饶有兴趣,一个劲儿的问他,然后呢?
他便一一的讲与我听。
当他讲到十年前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我知道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是他永远也不愿提及的过去。
宫人们说,他是被杀手毁去了脸才终日带着面具,他的脸究竟怎么样了呢?还疼不疼?
我依在他怀里,仰着头看着他的脸。
他垂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问:“怎么了?”
我伸出手抚摸他的面具,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直起身子,柔声道:“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
他的眼睛有些躲闪,犹豫了一会儿,摇头道:“我怕会吓到你。”
“不会!”我急忙否认道:“我只会心疼你,又怎么会怕你!我恨那些杀手,更恨那个派杀手的人。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他固执地扭过头去,闷声道:“抱歉,我还没做好准备。等有一天,我自愿摘下面具的时候,你再看好不好。”
好不好……那样近乎恳求的语气。我的心像梗了一块石头一样,闷闷的。
我腻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描摹着他下颚的轮廓。
“你的眼睛,一定很像德妃娘娘。”我说。
他垂头轻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好看啊。”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好看,下颚也好看,那里都好看。”
脸颊两侧的软肉被他揪成一坨:“如果我摘了面具,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我讨好的捉住他的袖子,笑道:“当然喜欢,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
他从鼻子里溢出一丝冷哼,转过头去,一幅生气了的模样,冷冰冰道:“你方才还说我那里都好看,可见是在骗我。”
我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同你在一起,我心里欢喜,我一欢喜,就觉得你那里都好看。”
我不晓得这样说话妥当不妥当,想着要怎样才能跟他解释清楚我的意思。
一只手突然揽过我的肩膀,我顺着这个力道跌进他的怀里。接着,便是他热烈而又狂放的吻重重地落在我的唇上。
我瞪大了眼睛,看见他那专注的神情,然后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舌触摸着我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灵活的舌头顺着我微启的嘴唇滑进我的口腔里,与我的舌头共舞。
津液相交,唇齿相依。
我们像两颗共生的树一样紧紧纠缠在一起。
良久,他放开了我,替我擦去唇边暧昧的液体。
我的脸腾的一下泛起两块红霞,胸前里像是揣了个小兔子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看着我,抚摸着我的脸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最后,他在我耳边轻轻的低诉着,一遍又一遍。
他对我说:文静殊,知道吗,我爱你。
第30章 隔雾看花()
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他说他爱我。
爱,似乎比喜欢更深,更重。
不在意的人会觉得爱与喜欢没什么不同,可在意的人便会知道,爱与喜欢的天壤之别。
我知道自己喜欢他,可我不确定到底这种喜欢有没有上升到爱情的高度。
我握住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把他的手贴到我的心口,看着他清泉似的明眸,一字一顿道:“我发誓,文静殊定会对傅怜之倾心相待。”
并且……学着去爱。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紧紧扣住我的手指,细细密密的吻又落到我的眉眼间,我闭着眼睛,细细感受他唇间细腻而又温柔的触感。这感觉就像是春天的细雨,秋天的暖阳。
他抱着我,我依着他,这一刻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没有其他。
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仿佛一瞬间就已经天荒地老了。
?
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
天暮时,他备了马车送我回公主殿。但他毕竟没有得到惠帝的传召,贸然进宫只会引来猜忌。因此,我执意只让他送我到宫门口。等我亮出解语给我的腰牌,再回头看时,他正站在宫墙转角处注视着我。
我撩着车帘,对他微微一笑,他抬起臂膀朝我挥手,慢慢的对我说了几个字。
我不会唇语,但还是看明白了他的话。
他说:照顾好自己。
我重重点头,然后也对他说了三个字:你也是。
车轮辘辘地压过石板,眼前的朱红大门缓缓的在我眼前关上,他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放下车帘,任自己在马车中的小小一方空间里,被黑暗淹没。
回到公主殿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去。
听说我回来了,萧解语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握着我的手说:“静殊,你去哪儿了!等我回来还不见你的人影,我急得像什么似的,就差找父皇调动御林军满城找你了!”
我嗔怪地睨着她:“那里就要如此兴师动众了?我还能丢了不成。”
萧解语见到我,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现下看到我安然无恙,脸色稍有好转:“可不是,长得这样好看,万一遇到见色起意的歹人可怎么好。”
我的心里乐开了花。奇怪,她以前也不是没夸过我长得好看,怎么偏偏就是今日像吃了蜜一样舒坦。
萧解语抱着胳膊捏着下巴作沉思状,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啧声一叹:“我怎么觉得,几个时辰不见,你颇有些不同了。”
我轻咬着指甲问:“那里不同?”
她围着我转了几圈儿,摇头道:“看你这粉面含春的模样,莫不是与某个公子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她笑眯眯地依靠着我的肩膀道:“说说呗,到底是哪一位公子?”
我被她看的脸一红,急忙转过头去,硬着头皮道:“那有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公子,净瞎说。”
我故意提高了声音,转移话题道:“还说我,你和斐利古的进展也忒快了,跟射箭一样。”
她摸着下巴,疑惑道:“这样说,我是不是得装得冷淡些,好让他晓得我是个矜持的姑娘。”
我默默得捂住眼睛,昧着良心,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继续劝道:“你是大昭公主,当然得摆出一点公主的架子,这叫奇货可居。”
萧解语深以为然,并贯彻落实的彻底。以至于碰了几日钉子的斐利古不得不跑来问我,是不是那里做的不对,为什么萧解语与他相处时老是本公主本公主的强调着她公主的身份,这不合常理。
我深感自己是在造孽,于是悄悄告诉斐利古说:“你不晓得,她在暗示你呢。她是本公主,你是什么?”
斐利古不明所以。
我恨铁不成钢的拍手:“本驸马啊!”
斐利古恍然大悟,连声相谢。
后来,萧解语语重心长的跑来对我说,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斐利古竟然是个脸比墙厚的货色。
她当时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害怕极了,以为自己真的拆掉了一桩婚,还是一桩国婚!这可不是造孽这么简单了!
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把斐利古高大的形象树起来,却那晓得这不着边的姑娘托着腮帮子,满脸傻笑道:“没想到他会是那么可爱的人。”
我:“……”
我无话可说。或许,这就叫做天造地设,命中注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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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流沙一样从指尖偷偷溜走了,转眼已经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