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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间,我叼着嘴里硬得铁块一样的番薯干磨牙,一边阴沉沉地瞪着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我喜欢的只有他的脸,没错,只是这样而已。
“诚实!!!”
耳边一声嘶吼,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瞪大眼睛,“干嘛?”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发呆。”林晓疑惑地望着我。x u a n 音
我耸耸肩,“思春了。”
“总经理在你还敢思春?”林晓瞪了我一眼,“太不知足了吧?”
我笑了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发呆的原因我自己是很清楚的。这些天我跟安亦深两个人就好像真正的上司和下属,私底下半点交集都没有。在公司里见面时,也一样很疏离。他一脸的疲惫和烦躁,使得我即使想要安慰都不知说什么好。
踌躇半天去约他吃晚餐,却被告知很忙。结果当晚就接到了表姐的电话,说是总经理莫名其妙地跑到她家住了一晚,半夜路过书房时,还听到他似乎在跟谁通电话,一直聊到很晚。
一个星期,他连一条短信都没有发给我过。
我抓了抓短发,心里觉得对不起老妈。文女士还等着我带着金龟婿荣归故里,可现在看来,她又要失望一次了。
正惆怅着,林晓突然把一叠文件递过来,“人事部刚交上来的,乐部长明天就要正式离职了,这些是交接需要的一些资料,你去送给总经理吧。”
我嫌恶地望着那一叠纸,想起那男人的臭脸我很不爽,“你去不就行了?”
林晓厚着脸皮耸肩膀,“总经理最近的脸色多吓人大家都看到了,谁敢往枪口上撞啊?”
我悲愤地拍桌子,“那你就忍心让我去堵枪眼?我又不是黄继光!”
林晓推着我就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别说笑了,总经理枪毙谁也不会枪毙你啊,你们有奸情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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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深呼吸几个来回,抬手敲了敲门。
安亦深半死不活的嗓音从里面传来,阴沉得让我火大,“进来。”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去,他正低头忙碌地工作,我淡淡地说,“这是乐部长让我送来的,人事部的交接资料。”
“嗯?”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我,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只是依然不太好看,“放在那里就好。”
我照他说的放下文件,转身就走。他却开口叫住我,“诚实。”
“有事?”
他看着我无波无澜的面庞,似乎有些疑惑,眉宇皱得更深了,“你……心情不好?”
说到心情不好,我就更加来气,原本想忍在心里,却终究没忍住,出口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酸气十足,“我心情好得很,总经理还是操心自己的事吧,乐部长离职你很为难吧?”
总经理叹了口气,好像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宇,“她啊……”
他磨蹭了足足一分钟,都还在她她她,那复杂的情绪一看就是心头各种爱意千回百转,我心灰意冷,无力地叹了口气,“舍不得的话,就把人找回来吧。”
“什么?”
“没什么。”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开始收拾办公室的东西。林晓看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嘛呀?”
“辞职。”我抿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嗓音不要颤抖,“我不干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林晓一把拉住我的手,“是不是刚刚总经理骂你了?他一直凶巴巴的,可是人很好,你知道的,不要生他的气啊。”
我扯了扯嘴角,估计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林晓惊得一下子松了手。
我低头继续收拾东西。
我不是无理取闹,我只是累了。
昨晚表姐口中那个神经粗线条的姑妈打了通电话过来,大意就是说,因为乐昕的离职,总经理才突然察觉到自己的真正心意,所以最近才那么烦躁。我知道她一直看不起我,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可我是步诚实,我自尊心出奇的高,我不会悄无声息地忍受这些无理的打击。
我当时很淡定地说,“我相信总经理不是那样的人,即使要分手,也需要从他口中听到才好。”
可才过了十几个小时而已,我看着总经理那忧郁的面孔,突然就觉得好没意思。争一时之气又有什么用呢?干脆就这么放弃算了。
我一个做助理的,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家公司这个职务,带给我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小纸盒就装得下。
抱着纸盒子走出去的时候,我尽量低调,让别人都发现不了,林晓一直在劝我,我却警告她不准声张,惹得她泪眼朦胧,“你这是抽了什么风啊……白天还好好的啊,你辞了职要去做什么?现在工作多不好找!”
我笑笑,“干脆回家种毛豆吧。”
林晓的宽面条泪真的流下来了。
我承认我容易犯傻,轻易地喜欢上了他,却发现这只是一场赌博,我下了所有的赌注,对方却从没露出过底牌。
他随时可以把游戏停止。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对乐昕恋恋不舍,可我都没有胆子去赌了。
抱着纸盒子,我一路下到公司大厅,然后在大厅里面转了一圈。
比起曾经就职的林氏,我对这里由衷地眷恋。来到这个城市至今,我快乐的日子,大部分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想着要离开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林晓还在拉着我不肯让我走,只说我是太冲动了,有话可以好好商量,我懒得理她,却突然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那安亦深专有的铃声让我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总经理?”
“你在哪里?”
总经理的语气相当急躁,似乎很不耐烦似的,我胸口又开始发闷,深吸了一口气,“有工作是吗?我马上让林晓回去帮你。”
“你在哪里?”
他又执拗地问了一遍,我冷笑起来,撇嘴说,“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你……”总经理被我噎了一下,嗓音带着些疑惑,问,“你怎么了?”
“没有。”他似乎松了口气,我接着说,“我只是要辞职。
他的嗓音猛地一沉,“你说什么?”
我撇撇嘴,一边走一边朝林晓挥手道别,“我说,安亦深,你去追你的乐昕吧,我要回家爱我的毛豆去了。”
**
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气势磅礴地宣布,我辞职了!我甩了老板!我要帮老妈种田!
当时文女士正在端着饭碗喂两个小侄女吃饭,闻言先是呆滞了一会,接着啪地一声就把碗摔在了地上,操起扫帚就要揍我,“你又犯什么二!种田?你那全身的肉,喂猪还差不多!”
我被她追得绕着村子跑了一圈,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我跑得满身大汗,连眼睛里都冒出好多水来,吸着鼻水对老妈说,“妈,我呆不下去了,男人都是大混蛋。”
文女士难得表示同意,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严肃地说,“你哥还是挺好的。”
我摸了摸眼泪,“妈,我不想回去了。”
我妈白了我一眼,收了扫帚拉着我往回走,无奈地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家里还会养不起你?瞧你哭得那出息。”
初春刚好是农忙的季节。我回家也着实替老妈分担了不少工作。村里头对于我回来倒是没有半点惊诧,似乎都觉得我天生是没出息的命,能够呆在外面那些年,已经足够跌人眼镜了。
回家之后,总经理来了几次电话,我拒绝接听到心烦,干脆把他拖进了黑名单。然后世界就安静了。他知道我的老家在哪里,既然没有过来,应该是就这样算了吧。
想到这里,我习惯性地揉了揉发闷的胸口,我已经正式进入了失恋模式,一时半刻还无法退出。
就这样一直劳累到五月,我时不时还会和林晓联系,两个人电话里天南海北地聊,只是在她提到总经理的时候,我会僵硬地绕开。时间久了,她也会很识趣地不再提起。
这天我们依然在一起讨论蔬菜几毛钱一斤的破话题,她突然话锋一转,“对了,诚实,我周末结婚,你要来给我做伴娘啊。”
“啥?!”我吓得连锄头都丢掉了,“不、不是下半年吗?怎么会这么快!”
“没办法,我怀孕了嘛……”林晓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咧咧地说,“反正女人过了二十五岁行情就会下跌,我都二十六了,两个人的感情又不是不好,索性就早点结了算了。”
“……你还真是想得开啊。”我干笑两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嘿嘿,五月新娘是最美的哟。”
我笑着说,“没问题,我会给你封个大红包。不过关于伴娘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过去。”
我还没从失恋模式中走出来,总觉得,很怕见到总经理,如果他再挽着乐昕一起出席,那我就干脆不要活了。
可惜林晓完全不买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指责我,“我头一次结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囧了一下,“你还想结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