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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笑着摇摇头,“你是没看到迟默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除了谁欺负了你,他什么时候那么失态过?你来是想问林家这次栽跟头的事吧?我告诉你,是迟默干的,为什么这么干,你心里应该也有数……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我拦着,林家这回可不单单是损失一块地皮这么简单,他那样子像是要拆了整个林家……末了这小子倒是落得轻松,只说是让林嘉花钱买个教训,这教训是够大的。”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学长对我说起这段时间迟默所做的事。
林嘉自知在设计上竞争不过总经理,便背着林老爷子去求一直还算“友好”的迟默帮忙。我算了算时间,竟刚好是我们在商场见面的那一日。
迟默当时莫名的一肚子火,对谁都没个好脸色,林嘉算是撞上了枪口。
迟默带着他认识了几个市领导,又联系市领导给他透露了一个所谓的“好消息”,现在竞争的那个工程并不算什么,明年市里会有个更大的工程,到时工程周边定是寸土寸金,要及早抢购,现在还是储存实力得好。
林嘉不疑有他,也是急于求成,家里的压力太大,法越的肚子也是一天比一天明显,当然等不得,迟默又是个表面诚恳的,舌灿莲花地那么一说,林嘉直接把资金投在了里面,顺带退出了之前工程的竞争。
结果今天公告一出来,那块地近期出土古城遗址,决定改建成遗址公园,附近一大片建筑都要强行拆掉,其中就有林嘉重金买下的废楼。
好好的商务用地被强行征用,政府给的补偿少得可笑,林氏损失的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天林嘉曾经来找过迟默一次,迟默连见都不见,只让保安把人拖出去,顺便带了句话——
“别再给你爷爷丢人。”
“林嘉走了以后,迟默跟我说,那人我捧在手里都怕她化了,敢欺负她,就要付出代价。”学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很搞笑地做了个肉麻的颤抖姿势,顺便用手搓了搓手臂,“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肉麻,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他这样的男人,太闷骚了!”
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难受。
虽然不是红颜,但想不到有一天,我步诚实也能祸水一次,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只觉得浑身无力。
学长似乎是没察觉到我的低落,说完之前的话,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对了,迟默要跟罗怡离婚,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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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知道离婚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我从未想过,这种事会落到迟默头上。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一副诚实又可靠的样子,很温柔,很有责任感,断然不会做出离婚这种轻率的决定。
学长开车送我回家,我开门下车都还有些发傻,学长在我身后拍了下鸣笛,我转过头看他。
“诚实,我知道当年迟默结婚对你来说不公平,可他是真的喜欢你……你看,你们还有没有可能?”
学长说得诚恳,可我只是笑,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我甚至连晚餐都不想吃,就这样躺在沙发里瞪着天花板发呆。眼前一会是迟默结婚时幸福的笑容,一会又是他依依不舍的清澈眼瞳,晃来晃去让我心烦得很。
时间已经深夜,门铃突然响起来。
我有些诧异,起身用猫眼向外看,却没看到人。我皱了皱眉,大声问,“是谁?”
“是我。”
那声音有些沙哑,全然不如平日的清越,我愣了一下,终究还是打开门。
门外的男人醉醺醺的,衣服也皱皱巴巴,连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渣,蹲在地上身体都停地摇晃,我一开门,他便顺着方向咕噜一下滚了进来。
“唔……”
男人在地上蠕动着想要爬起来,却失败了,只无力地眯着眼睛看我。
我看他如今颓丧的样子,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明明还是很讨厌很生气,但又隐隐带了些内疚和同情,不禁嗓音也冷漠了些,“林嘉,你来干什么?”
“唔……难受……”林嘉捂着头揉了半天,声音模模糊糊地说,“想吐……”
“想吐出去吐,我家又不是抽水马桶。”我白了他一眼,却仍旧没辙,拽着他的两只胳膊费力地把他往房里拖,然后砰地关上门。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我两手叉腰,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林嘉被我拖了一路,身上在边边角角撞了十几下,痛感似乎让他清醒得多,迷迷糊糊地瞪大眼,甩了甩头,“我……爷爷不让我回家……”
我怔了一下,随即想起林老爷子的脾气,又觉得这反应确实合情合理,便蹲□查看,果然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估计又是被狠狠揍了一顿。
“你不是还有自己的公寓嘛。”我戳了戳他的脑袋,没耐烦地说,“电话多少?我让你真爱来接你。”
林嘉突然停止了蠕动,像只冬虫夏草似的僵在了地上,过了一会,突然用手臂遮住了双眼,哑声说,“房子被我抵押了……我以为能赚大钱,所以把自己的积蓄用来偷偷买了一块地皮。”
“……活该。”我不厚道地低咒一声,心想谁让你不学无术,这么容易就被骗,傻子!这样骂着,忍不住还是问,“那法越呢?你可以住在她家里啊。”
林嘉这回是真的不出声了,只把嘴唇抿得越来越紧,都泛了青白。
照理说,看到他吃瘪我是非常乐意的,应该叉腰狠狠嘲笑他两句才好,可我看他那难过的样子,突然有点笑不出来。
这小子虽然极端自私,对我又很禽兽,可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着法越,甚至愿意包容她肚子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林嘉的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小孩子,喜恶分明,讨厌得纯粹,爱起来更纯粹,什么心机都没有的白痴。
世间少有的笨蛋。
我叹了口气,起身进房拿了床毯子丢在他身上,他便慢慢抓着裹在身上,把脸也埋了进去。我想着他大概是在哭,拿了盒纸巾要塞进他怀里,他却死活不肯松开毯子。我没办法,只得一再叮嘱他“不准把鼻涕曾在毯子上”,然后转身回房间。
林嘉裹着毯子在客厅里睡了一宿,我也睁着眼睛发呆了一宿。
早上走出房门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林嘉已经烧好了牛奶燕麦粥坐在餐桌上了,两眼并没有红肿,说明他没哭,只是白眼珠里血丝很多,加上脸上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唇角还有些肿,狼狈得再没有一丁点世家公子的气质。
我看了看燕麦粥,不禁嗤笑,“你还会烧饭呢?”
“……嗯,越越有时半夜会突然想吃东西。”林嘉抿着唇说着,然后低声叹气,用从未有过的恳求嗓音说,“诚实,我能先住你这里几天吗?”
我挑挑眉,“你林少爷有的是朋友,何必非要跟我挤?”
林嘉此时倒是苦笑起来,再没了平日的高傲,“我那些朋友……哪里敢得罪我爷爷?他老人家放话不准他们收留我,他们就都当我是透明人。”
我看他全身的狼狈,就知道他定是一分钱都没有了,无语地问,“你住我这里能做什么?我害怕你爷爷呢。”
“爷爷也怕迟默,所以你没事的。”林嘉看了我一眼,“我只住三天,越越被法悠姐关起来了,不让她见我……三天内我会想办法把越越带出来,我们两个会一起走。”
把法越关起来?
我想到法悠对人民币的热爱和现实到冷血的性格,不由咋舌,又觉得林嘉未免太过天真,即使受到这种打击也还是不够清醒。
“就三天。”我终于还是没有忍心打击这个笨蛋,只轻轻叹了口气,“三天后,如果法越不跟你走,林嘉……回家吧,你爷爷终究心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T_T我错了,我又忘了昨天是周三,要命哟……这抽风的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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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22日♥;巧克力4条♥;芝士蛋糕6块♥;正餐二人份♥;不计得失,无非爱恨
无巧不成书,林嘉辛辛苦苦都没能见到法悠一面,我却在当天早上一上班,就与她撞了个正着。她看了我一眼,似乎表情带着些尴尬,又有点羞恼,转身就要走。
我忍不住叫住她,“法悠。”
她的脚步一停,转过头来扶了扶眼镜,不耐烦地,“什么?”
“法越……”我斟酌着措辞,淡淡地问,“她想见林嘉么?我想听真话。”
法悠眼神闪烁了一下,冷声说,“想他干什么,连房子都能赔掉,我怎么敢让越越跟着他?”
“可是……”
我还没说完,法悠便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
“听她的说法,法越对林嘉应该还是有些感情的,不然法悠不会用那种方式说话……”我咬着筷子窝在总经理办公室,对着面无表情敲键盘的总经理说,“你觉得呢?”
总经理冷睨我一眼,“我觉得你应该把林嘉赶出门去。”
我怔了一下,干笑起来,“这个……他再住两天就可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