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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说了?”
“觉得我怎么多年的青春被狗吃了……”丁文洋闷声道,“我特么连一哥们儿都没有!”
“简易不是?”
“他哪儿算呐,一门心思全扑到许之行身上了,我本来和他就接触的少,还是因为原来是同班,这才有了点头之交。”
苏景韶虽不满现在丁文洋嘴里还时不时蹦出魏宇驰的名儿,但倘若不是他,丁文洋也会被保护的那么好。早些时候他就听说,丁文洋的父亲车祸去世后,只剩下他和他妈妈两人苦苦度日,如果没有魏宇驰暗中帮衬着,也不会过得像是那般不缓不急。
“嘿,我说,苏景韶,你该不是吃醋了吧?”丁文洋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突然地兴致高扬,他侧着身体挪近了几寸,盯着苏景韶的脸一阵猛瞧,“别说,吃醋的男人,真可爱。”
苏景韶嘴角含着笑,也不接话,任由着丁文洋在那儿冒着粉红的自恋泡泡。等车近了丁文洋家,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一分钟要换好几十个姿势,还个个不带重样,苏景韶安慰着:“没事儿,要是你妈拿扫帚抡你,我就替你挡着。”
“你哪儿懂啊,我妈最恐怖的,不是身体上的攻击,就我这身板,哪怕是被扫帚抡了,也可以立马原地满血复活啊,最恐怖的是精神攻击你懂不懂!疲劳战术什么,都是几千年前了,老太太看不上了都,现在人玩儿的是精神攻击!”丁文洋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苏景韶小心地绕开话头,接着别的话说:“你妈爱吃什么?或者说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丁文洋白眼一翻,脸一沉,靠着座椅半晌没应话,弄得苏景韶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眼睛里就差翻出俩问号了。
“怎么?你妈喜欢吃青菜?”
“要是吃青菜,我随了她就好了,也不至于气那么多年。”丁文洋长吐了几口气,好好地抒发了一下心中的愤懑之气,“她最喜欢的不是旁的,就是‘别人家的儿子’!”
苏景韶被这么个答案弄得是哭笑不得,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不是早些年……早些年用来哄你听话的……说辞?”
“要是是的话就好了!”丁文洋一拍大腿,挺直了腰板儿,说,“早些年,我也像你这么单纯……”
苏景韶听着丁文洋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怎么就叫做“像你这么单纯”?但是正在抒发自己情感的丁文洋的话头是打断不得,于是硬着头皮听了下去。
“我连我妈说我是从中心医院的墙角下捡的都不信,虽然她说的是有理有据,甚至连当天的天气、具体时间、出生的孩子数量以及多少是男孩儿多少是女孩儿都分毫不差!”丁文洋抖着唇和下巴,牙齿都哆嗦出声,“我查了那时候的日历和天气,竟然对得上!我特么小时候尽然还是坚持自己是她亲生的!我容易吗我!”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苏景韶像是捧哽儿一样接道。
“让你说话了吗?我还没说完呢。”
“您说,您说。”
“可是,见着她这么多年,对着邻居家的孩子就是猛夸,对着我就是海贬,我这心,也是不好过的……哪个孩子没有一点仰角四十五度的明媚的忧伤?我也有啊!哪个孩子没有光脚穿球鞋的时候?我也有啊!”
苏景韶舔舔唇,决定再也不接这话头,就算是他把写手圈作家圈这有的没的,一个个全讽刺个遍,他——苏景韶,也在不出声了。眼见着要驶进丁文洋家的小区了,苏景韶才说:“我还是去买点儿菜什么的吧,空着手去,实在是不像话。”
“喂!你听我说话了吗?”
“听着呢,听着呢。”
“我说什么了?”
“当今作家写手圈儿里,鱼龙混杂,滥竽充数,抄袭成风,华而不实,要内容没内容,要内涵没内涵,光图这名气,这么长久下去是不行的!我们要沉下心写作,要用生命写作,以笔为媒,以心为戒,做到不愧对自己良知!”苏景韶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把丁文洋唬得许久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车停在了停车场里,丁文洋跨出了车门,这初春的柔风一吹,脑袋瓜儿才重新转动起来。
“我说苏景韶,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我只是总结里你说的话不是?只是浓缩了点。”
“好像也对……”
“是吧?”
“……你真当我好骗啊!”
嘛,丁小受,请不要大意地反攻吧握拳!
夫夫双双把家还(3)
苏景韶和丁文洋去买了两大袋食材,路经花店的时候,苏景韶还让丁文洋等着他去买束花,丁文洋说进这样的店太有损他纯爷们儿的形象,于是决定在路口等着,苏景韶笑笑也不辩驳,出来的时候手上却捧着两束,一束康乃馨,另一束是玫瑰。
“干嘛买两束?”丁文洋皱着眉,“好费钱的。”
“不在乎这点钱。”苏景韶一只手提着食材,另一只手捧着花束,显得繁忙异常。
“我帮你拿一束吧,看着怪累的。”丁文洋走到苏景韶的前面从他怀中接过康乃馨。苏景韶侧身一躲,偏开了。丁文洋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另一束。”
“哈?”
“你拿另一束。”
“为什么非得拿那一束?”
“没有原因。”苏景韶不由分说努努嘴,让丁文洋接过去,他只嫌弃地瞥了眼艳得滴血的玫瑰,没有多说接过来了。
“看不出分别吗?”
“一束是红色,另一束是粉红色。”
“我是说花的样子。”苏景韶瞬间有了想扶额的冲动,怎么会碰着这么个冥顽不灵的。
丁文洋的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我分不清它们有什么区别。”
“什么?”
“我对植物的辨识度不高,就像我没有办法分出梧桐树和香樟树到底有什么不同,在我看来,它们都只是树。”丁文洋想了一会儿补充道,“很高的树。”
补充还不如不补充,苏景韶心里想着,却没说出口。他不应声丁文洋也没有再多话,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地上了车。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苏景韶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行道树下面的从红中泛紫的灌木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丁文洋仔细地瞧了好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是红花继木。”
“哦。”汽车重新开动,对话中止。就像这个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所以多年之后,丁文洋对着同行的人指着灌木说:“看!那是红花继木。”时脑海中总会想起苏景韶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侧脸,即使他不知道红花继木属什么科,什么目,分多少类,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特征或者说是对土壤环境有什么要求,但是他记住了,这种植物叫做“红花继木”。又或者,他始终记得自己怀中的花里,有这么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有生之年遇见你,愿花光我所有运气。
丁文洋按响门铃的时候,是躲在苏景韶的身后的,那模样与生怕猛兽会一口吞掉他的小猫咪别无二致。丁文洋的妈妈在里面问了句是谁,丁文洋也只用细若蚊足的声音回答,两人就对方身份这个问题纠缠了半分多钟,最后苏景韶清了清嗓子,用比正常声音略高的嗓音说:“丁妈妈,是文洋带着我过来看看您。”门这才打开。
“欺负你妈耳朵不好使是吧?不知道‘百善孝为先’吗?你的孝心呢?”
“妈,有人在呢。”
“有人在怎么了?有人在你也是我儿子!是我儿子我就能教训你!”
“是是是,您有理儿,别站门口了成么,让我进去吧,提着好多东西呢。”
丁妈妈侧过身体,让丁文洋和苏景韶进来,顺手带上了门。虽然从丁文洋进门起就闹闹嚷嚷地数落着他的不是,但是嘴边的笑意是做不得假的,苏景韶见母子两人多时未见,也不插话,任由着他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地逞这口舌之快。
等丁文洋以“百善孝为先”、“好男不和女斗”为由停止贫嘴之后,已经过了近一刻钟了,他不好意思地指着苏景韶说:“妈,我又给你拐一儿子回。”
“这个儿子比你看着舒坦。”
“嘿,不带这样的,进门沙发还没坐热乎呢,您就向着他!”
“阿姨好,我叫苏景韶,是文洋的编辑,现在和他住一块儿,相互有个照应,这次没有和您打声招呼就过来了,实在是冒昧,您别放在心上,这花儿是送您的,希望您喜欢。”苏景韶明地暗里的把他和丁文洋的关系说了出来,丁文洋的妈妈不知是装傻还是充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笑接过了花儿,赞了几句。无非是“太客气了,来一趟还这么破费”,或者是“喜欢,怎么能不喜欢”这样的客套话儿。
丁文洋不服,看着自己妈妈和别人家儿子亲近,心里别扭得就如春风吹过的荒草地,那芽儿是蹭蹭蹭地往外冒。
“妈,我这也有!”说着就把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