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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嗯?”
他在低下身段,陈哉知道,可是……她不需要了。
“邯墨,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你还不如早点签了那张协议给我。”陈哉直说。
她一说完,邯墨的眼睛便骤然凉了下来。
“你让我回答什么好。”他的声音有点无力。
俩人对立,好像中间跨着一道横沟似的。
陈哉抬头看着他,这个事业有成,别人都夸他好了去的男人,他现在真的低下了他所有的身段,可是,她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需要了。
邯墨感觉到的无力是从心里泛上来的,他有点恐慌,觉得,陈哉正在离他越来越远。以前,他们的手紧紧相握,如今,就算他伸出手来,她也不会伸出手臂握住他的手了。
她背对着他越行越远,他追着她怎么也追不到。
所以……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邯墨低头去看自己手里握着的环保袋。
这女人握力只有十四,以前拧个瓶盖都拧不开,如今,自己要换这么多趟车拎这么沉的东西,满头大汗塞回那件小屋子……这是他造成的。他那么爱护那么爱护,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的媳妇,你说,他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到底……站在怎样一个平衡点上,才是对她最好?
离婚?真如她所愿要离婚吗?
“老婆……”邯墨想让陈哉先去车上呆着,刚叫一声,旁边就穿插进一个声音:“呦,邯墨你小子啊!”
邯墨和陈哉一转头,便看到梁海娟提着两大包东西咯噔咯噔地上来。一头酒红的卷发在阳光下跟着火似的。转头看看邯墨,又转头看看陈哉,自动靠近了陈哉,一只手拍拍她的背,乐呵:“巧了~刚见过呢,又遇着了~”梁海娟丝毫没有察觉俩人气氛的不对头,又去看邯墨,“你小子啊,我说我打电话你这么急着挂电话干嘛,还谢我,原来是谢我告诉你你媳妇在超市,你好跑来接她啊?哎呦~要不要这么宠她啊~嗯?”
说完这边,梁海娟又在陈哉的背上拍了两拍:“姑娘,福气不错,邯墨这小子不错的。有这样的老公,很福气的~”
瞧,把邯墨夸得跟什么似的。
邯墨瞧着一脸喜滋滋的梁海娟,皱了皱眉毛:“梁姐……”你暂时走开成不?
“嗯?”梁海娟转头,当真没有发现邯墨难看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今天真是有缘呢,我第一次见你媳妇,你下午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今天就去我那儿吃饭吧。我给你们露一手!”
梁海娟又转头去看陈哉,在她背上拍了两拍,热情透了:“好吧?小陈?”
看,第一回见面,称呼都自说自话亲昵上了。
这热情陈哉实在招架不住,跟邯墨一起做客吃饭?别!
陈哉心里本来就不大爽快,这回什么礼貌也不想顾了,绷着脸动了动身子,不让梁海娟的手拍着她的背,冷冰冰的拒绝:“不用了,我有事儿。”说着,走上去对邯墨道,“你把东西还给我。”
邯墨也冷着脸不放,俩人便这么僵持住了。
梁海娟就算再怎么不会看脸色瞧出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想了想,凑上去:“吵架了?”
邯墨很想翻个白眼:“梁姐,今天我们真有事,改天吧。”顿了顿,生怕她听不懂言下之意,便又加了一句,“你东西也挺多,先回去吧,我晚些时候联系你。”
已经够明确了吧,太明确了吧!梁海娟点了点头:“哦。”但丝毫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转头看了看陈哉,苦口婆心地劝,“小陈啊,邯墨这小子真挺不错的……”
陈哉的脸色已经绷得很难看了,邯墨心里急,欲要上前阻止梁海娟再说下去,没想到梁海娟下一句就是:“夫妻小吵小闹宜于增进感情,邯墨做错什么事儿你也谅着点,他还是不错的,为了你找我很多次了呢……”
“梁姐!”邯墨皱着眉头大喝,手上提着三袋东西又腾不出手将梁海娟拉过来,只得厉喝阻止她再说下去。
梁海娟身子一抖:“哎呦,叫这么大声干嘛,吓死我了!”
邯墨咬牙:“你提着这么多东西不重吗?我晚些找你。”一顿,“你先走吧。”
意思是彻底明确了。
姚海娟看着邯墨发暗的脸,有点不明所以,既然他都这般说了,想了想,便抬脚往前挪:“那我走了哦……”
话还没说完,陈哉就抓了一个点问:“他为了我找你很多次?”
邯墨心里咯噔一声。
梁海娟回头,应答:“对啊,为了你身体的事儿。”
陈哉的脸色霎时就很难看了:“你是?”
“哦,我以前是做妇科门诊的。”梁海娟答的挺爽快,邯墨根本无法阻止。
55】软磨硬泡(下)
梁海娟一说完,陈哉的嘴巴便紧紧抿住了……回头去看邯墨,眼神卷起了显而易见的难受。
邯墨看着陈哉委屈的模样,心脏都疼得麻了,拧着眉毛;喉咙都是发紧的。
你有没有遇上过一个人,她一个难受的眼神会让你不知所措,心尖儿也跟着她一起泛疼起来?到最后,好似心脏都长在一起了,你难受,我便跟着一起难受。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陈哉也这么觉得了。
到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累极了。她抬起头看了邯墨良久,看着他紧锁着眉,欲言又止,阳光下,他的眼睛深邃幽长的,他好像永远站在一个长廊里,那个长廊也跟他的眸子似的,不见底,他就站在长廊里看着他,把手伸向她,站在原地,脚尖一动不动,探着身子,把身子探得很长很长,都快踮起脚尖了,把手都快伸得垂到地上了,就这般在挽留她……姿态放低,脚却一动未动。
好,她承认,她还存着一点念想,一点犹豫,一点期待,现在,全碎了。
感受过这种拼尽全力说服自己,留下这么一点点希翼,但最后,咣当一声,粉碎一地的感觉吗?比一下子心碎得无以复加更加得疼。
每个人都有觉得自己挺犯贱的时候,现在陈哉就觉得自己犯贱透了。
没说话,别过头,当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什么质问啊,什么责骂啊,她全做不出了,转身就走,东西也不要了。
转过的那一刹那,背过身的那一刹那,便觉得好受了点,看,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要背过身,背对着他,她才能好受一点。
没走出两步路,肩膀一下被按住,陈哉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谁。
她很想说放手,但嘴巴一张,喉咙里不由自主便哽咽出声,这声音细细小小的出来,便好像开了闸口似的,陈哉没忍住,就算死死咬着牙,但眼泪啊,哗然就流了出来。
哭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特不争气,便狠狠地闭着眼睛,闭着眼睛眼泪还是会流出来,就干脆用手把脸给捂上了,捂住的时候眼泪便滴到了手掌里,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多不争气多不争气!还要为同一件事情哭多少次?流多少泪?再难受多少多少多少次?!
“邯墨……你放手,你现在别看我……你看我,我就觉得自己太他妈的犯贱了!”陈哉死死的捂着脸,声音蒙在手里,哭腔和愤恨的声音揉在了一起。
邯墨没松手,他也闭着眼,嘴角抿成了一条线,眼睛再睁开时,如墨晕开来的一样:“陈哉,我后悔了,我已经让你逃了一年了,以后,你别想走,我不准!”
说完,按在她手上的肩膀一滑,揽住她的腰,一拖,便将她整个人个禁到了自己的怀里,拖着她往自己的车那儿走。
陈哉去推他,手上被眼泪染湿了一片,脸上也是,她用力地去挣脱,像一个疯子:“你无不无耻,无不无耻!”
邯墨下了狠心,动作一点都不让半分,毫不松手,依旧拽着她把她往车里拖:“是,我无耻!陈哉,我有没有说过,就算到最后我们相互折磨,我也要跟你折磨一辈子!”
这个男人已经发了狠,无疑,他所有的耐心也全部耗完了。
他开了车门,用力地把陈哉推进去,陈哉欲要逃,邯墨便从外面抵住车门狠狠地看着她:“你要下车,我便开车撞死你再撞到那个墙上,咱们一起玩完!”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眸子暗红,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现在的邯墨,太过可怕。
他从未这般过,可见,这两人都已经把对方逼得无路可退了……
陈哉受不了他这模样,她知道邯墨的性子,说到做到,但这般下狠话,实在让她无力招架,颓然坐在副驾驶座上,哭得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邯墨抵着车门,见她老实了才黑着脸极快的走向驾驶座,进车,关门,上锁,发动车子,脸色阴郁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