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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晴没有办法找到形容词,觉得自己有点被他给牵制,打压住,而这种感觉,恐怕就来自他虽然彬彬有礼,却又感觉威逼三分的气场。
邯墨伸出手握上她的手,只是握住了她的指尖示意了一下就松了开来,目光一转,落到胖子身上,这目光便是一紧,嘴角还挑着礼貌的笑,目光却是冷的,环视一圈,又看回阮晴晴:“那我先带小哉回去了,那里还有一拨朋友等着我们。既然是小哉的大学同学,有空来我们家里玩吧。”说完,眼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嘴角还带着礼貌的笑,手揽着陈哉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
徒留下一拨人站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尤数阮晴晴的脸色最难看。
几个女同事已经向阮晴晴围拢过来:“晴晴啊……你这个大学同学好奇怪,但她的老公……好像……”
众人纷纷转头去看那胖子:“吴组长,你是他们邻居诶,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长得贴眼熟了点。”
胖子睡眼朦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才搬过去,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倒是旁边一个女同事眼睛冒光地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他是邯墨啊!大状啊!专打经济官司!上次经济周刊不是以他形象做了封面吗!他不是我们公司挂名的顾问吗!!!!”
此话一出,阮晴晴的立刻转头去看陈哉和邯墨消失的地方,面色铁青。
而邯墨一路没说什么,面色紧绷,揽着陈哉的肩膀下滑,去握她的手。快走到他们的区域时才道:“看你很久没回来便来找你。”
他的手紧紧地包裹住陈哉的手,一顿,又说:“陈哉,以后再碰到你不喜欢的人,我希望你能抬起头让他们看到你最幸福的微笑和在幸福之下,泰然自若的神色。因为你比他们有资本,我身为你的丈夫,便是你幸福的资本。”他没回过头看她,就这么拉着她往前走,声音像他带她走过的脚步一样,稳实,“抬起头,老婆,你有我,我是你丈夫,这点,我希望你能运用起来。因为,这是我身为一个丈夫的价值。”
陈哉反握住邯墨的手,紧紧抓着:“嗯。我知道了。”
回到他们的区域,和那帮所里的兔崽子又玩了一会儿,便顺道儿去楼上的自助餐厅用了餐,吃完都将近晚上九点了。一拨人便闹腾着要去酒吧。
九点去酒吧还尚早,单开个车过去,也能赶上早的一批。
邯墨去看陈哉:“要去吗?”
陈哉看着旁边一群平时尾巴夹紧的,好不容易放松露出狼性的律师们道:“去吧。”
邯墨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带着陈哉,又载了两三个人,其余的人,跟车的跟车,打车的打车,全部又集中到C酒吧去了。
停车的时候,车上的三两个人下去了,陈哉刚要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邯墨却一把将陈哉拉住,车内的灯光有些昏暗,打在邯墨的脸上,却反比出他有些肃紧的脸:“等会儿,我有些事儿要说。”
陈哉便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转过头去瞧邯墨,等着他说。
“上次快递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邯墨轻轻皱了皱眉毛,“对方是我上次替一个房产商打官司时的被告。一直不平着,调来了我的住址,出了恐吓这一招。我昨天已经让盛泽处理干净了,所以以后不用担心。但单独在家时还是要注意一点。”
他的语速极慢,声线很平。
陈哉心中一动,转头看他:“邯墨……你总是这样,出了什么事儿了从来不告诉我,都是等你解决好后再告诉我的,还总是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陈哉知道邯墨是在为她着想,但是有些时候……陈哉便会觉得特对不起他。自己总生活在他创造的舒适中。其实,或许,不应该这样的。
就正如这件事,陈哉知道,期间,邯墨肯定还省略了很多的过程没讲。比如:为什么那个恐吓者会选择送个带血的娃娃,盛泽又是怎样摆平的……
这些他都没讲,便又是不想让她担忧。
邯墨上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乖了。”顿了一下,“老婆,明天下午我会去宁波。”
“嗯。”陈哉点头。
“一个人在家,怕吗?”邯墨又问。
陈哉没回答,而是问:“去几天?”
“四天。我妈生日那天会回来的。”
“有什么好怕的。”陈哉这才回答邯墨的问题,但紧接着语气就是一横,“要给我带礼物回来的啊~”
邯墨失笑:“想要什么?”
“你看着办,反正我要礼物。”陈哉嘟着嘴,扭了扭脖子。
“好。”邯墨笑着。
只是转头看着陈哉堆着嘴的样子,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起来。
昏暗的地下停车库,暖黄色的车内灯光,静谧的氛围营造了暧昧的气氛。这样的氛围可以让人着魔。
邯墨瞧着陈哉的侧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陈哉被衬得这么………可口?
可口??
邯墨的眼睛已经暗了一分,喉结一动:“老婆,我可以亲一下你么。”
陈哉心里抖了一下,转头去看邯墨,他的眼眸跟漩涡一样将她吸进去……想一想,这男人恐怕已经憋了很久了吧……
亲亲?
也行。
就乖顺地把脸凑了过去:“那……你亲吧。”
邯墨的嘴角就这么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冲着陈哉白嫩嫩的脸蛋就凑上了嘴,“吧唧”一声,嘴却还没离开,就这么一路移到了陈哉的嘴唇上,熟练轻咬下她的下嘴唇,舌头乘虚而入,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这么探了过来,直接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解了她的安全带,拦着她的腰,一按,迫使陈哉离他更近。
陈哉拼命去推他,嘴里啊啊啊地抗议!
不是说只亲亲吗!亲亲吗!!
这啊啊啊声此时听起来甭提多销魂了,邯墨的眸子越加发暗。干脆一只手抓住了陈哉的大腿,另一只手托向了她的屁股。
“喂喂喂,你干嘛!!”陈哉急得只去拍他不老实的手!刚出口,邯墨一用力,就托着她起来,让她整个儿人跨坐在他腿上。
就算这样了邯墨还不满意,又将陈哉一推,让她的背抵在方向盘上,自己已经欺身上前,甚有把陈哉吃抹干净的架势。这么窄小的空间,这么暧昧的氛围,这么……热情得跟头藏獒似的邯墨。
陈哉使出吃奶的劲儿抵住他的胸膛:“别别别……有……有摄像头……车震,万一被放网上去怎么办!!!!你冷静点!!冷静点!!!”
说完陈哉连忙用手给邯墨扇风:“你冷静点……冷静啊!!公众场合啊!!!”
邯墨很想说公众场合怎么了,做爱是公民的权利好吗!话还没说出口呢,陈哉一拳头就敲到邯墨的脑袋上,还特真诚地瞧着他:“冷静点没有?”
这一拳头敲下来啊,邯墨脑袋嗡地一声响。
这时候要的是热情不是冷静啊!!!
邯墨觉得自己体内的火就在陈哉这一拳头敲下来的时候彻底“噗啦”一声熄灭了……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将陈哉又放回副驾驶座上,紧握着方向盘沉吟:“等我出差回来大做一次和让我提前痿了,这两个里面,老婆,你选一个……”
陈哉:“……”
这是莎士比亚说的,to be or not to be的哲理。
17】顺其自然
邯墨真的出差去了,提着行李袋出家门的时候还丢给陈哉一句话:“老婆,等我回来的那天晚上我要用掉五包杜蕾斯!”
那表情真是啊,咬着牙关,眯着眼,耸着鼻子,这德行就好像一日本鬼子在抓住一个八路的时候对她说:“等老子米西米西回来就要了你的脑袋!”
看得陈哉心里一哆嗦,那男人又叮嘱了一大堆走了,留下陈哉抱着手提窝在沙发上还没回过神来。
陈哉心里突然挺不是滋味的,心脏闷得慌,蹭到阳台上向下看,便看到邯墨的奥迪从地下停车库出来,向大门驶去,一个转弯,离开了。陈哉站在阳台上很久,在这段时间内有很多记忆翻涌出来。
比如,她和邯墨的婚礼。
邯墨突然的求婚让陈哉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了很久,才又见了邯墨一面,俩人在咖啡馆,陈哉没说什么,直接将一个文件档递给邯墨,邯墨拆开,里面全是一大堆的病历卡,药方,B超数据。不止一家医院,上海、北京。深圳……
陈哉坐在邯墨的对面,此时正值正秋,咖啡馆外的香樟树全黄了叶子。邯墨没说话,看了几眼便将这些全放了回去,嘴角紧抿着,手指扣在桌面上。
陈哉挺着脊椎,坐得笔挺笔挺:“邯墨,我到现在都没来过月经,我不能生孩子,你,还要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