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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极的心跌进黑暗的深渊里去了。
第二天,北纬极被苏北坡押着,在医院里做完全身检查,已是下午时分。昨夜两人赌气,一夜没休息,此刻早已疲惫不堪,苏北坡把北纬极扶上病床,看着他睡下,拎着箱子转身欲走。
北纬极紧紧地拉住苏北坡的衣角,苏北坡回头看他,但见他一脸疲倦神色,眼神里却迸发出坚毅的光芒,他微笑着对苏北坡说道:“小北,你不要走,你留下来陪我。”
苏北坡蹲下来,蹲在他的床头,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对他说道:“你现在需要休息,乖,要听话。”
北纬极十分痛苦地说道:“你走了,我会睡不着。”我害怕,你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我真的害怕,所以我绝对不会放手。北纬极的双眼炽热地看着苏北坡,眼神里交织着强烈的爱与恨。
苏北坡见他这么执着,也只得轻轻叹息一声,想道,如果自己此时执意要走,实在于病人无益,不如先等他睡着了再说,想至这里,苏北坡转身把箱子找了个角落放好。微笑着看着他,说道:“你现在得放手啊,你不放手,我怎么能反锁病房的门?不反锁病房的门,怎么能安心入睡呢?”
北纬极这才慢慢放了手。
苏北坡悉悉熟熟地上了床,北纬极的手臂环过来,拥住她的腰,沉沉地睡着了。就连在睡梦中,北纬极的手也紧紧地抓住苏北坡的衣服。苏北坡稍微一动,北纬极便会带着浓浓的睡意“威胁”她,“小北,别走。”如此几次,苏北坡索性不动了,她也闭上眼睛睡觉。
北纬极这一觉睡得心满意足,踏实而安稳,等到睁开眼睛,已是午夜时分。苏北坡早已醒了,她静静地侧躺着,一动不动。实际上,苏北坡根本睡不安稳,她的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北纬极的病情牵动着她的心,在医生没出结论之前,她根本无法好好入睡。
在半梦与半醒之间,苏北坡梦到了第一次在星光别墅遇见北纬极的情景。梦中的北纬极英气逼人,眼神犀利,笑容却十分温柔,身后飘着一团淡淡的雾,苏北坡嬉笑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北纬极却笑嘻嘻地往后飘去。
苏北坡骇极,快跑两步,北纬极转头就跑,越跑越快,跑至一处旋转楼梯,他突然回过头来,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一笑,然后绝决地头也不回,扭头就走。
苏北坡用尽力气,怎么也追不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卡嗒”一声响,北纬极摔下楼梯去了。苏北坡肝胆俱烈,她三步两步跑上前,北纬极早已消失不见,眼前只有一个乌溜溜的黑洞,深不见底。
苏北坡坡突然就醒了,额头蕴着一层细密的汗。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北纬要睁着一双俊朗的眼睛,正仔细地看着自己。
苏北坡没能忍住,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北纬极,紧紧地抱住他,就象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样地抱住他。
北纬极鼻子一酸,伸出手臂,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我以为,对你来说,我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苏北坡无言以对,两行泪水缓缓滑落。
北纬极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恳求,“小北,你不要嫁给他。你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苏北坡怔忡在他的怀里,她想起了和成遥森的约定,想起了成遥森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她慢慢地摇了摇头。
北纬极只觉得心如刀割,伸出手臂,轻轻一巴掌推过去。苏北坡纤瘦的身子就落在地上,北纬极恨声地说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苏北坡软软地落到地上,无助地看着北纬极绝望的表情,她默默无语,慢慢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墙角拎过行李箱,轻声说道:“好吧,那你要多多保重。”
“哗哗”的行李箱滑轮摩擦着地面,苏北坡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北纬极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也不好,我给小陈姑娘打个电话好吗?”
北纬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他看也不看苏北坡一眼,闷声说道:“你走吧,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苏北坡走几步,就回过头去看一看北纬极。北纬极的头埋在被子里,一直没有抬起来。苏北坡实在无奈,只得按响门锁,“卡嗒”一声轻响,门外夜风清冷,呼的一下,从门缝里吹进来,带着花朵淡淡的香气。
苏北坡眼前的门被人大力关上,然后,她就落入一俱宽阔地怀抱里。北纬极抱住她的手臂轻轻地颤抖着,他叹息道:“好绝情的女人。”
苏北坡低泣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
北纬极恨恨地说道:“小北,你真的就不怕我会那样死去?就那样死去,是吗?”苏北坡淡淡地笑了,她想了一想,如果真的是那样,七七,我真的只能说抱歉了,就算是你会很痛苦,我也是帮不了你了。
苏北坡十分十镇静地回答道:“如果你不在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我。”
北纬极心里一惊,他不敢相信苏北坡会有这种想法,她都快要结婚了,怎么还会顾念自己呢?
他揶揄道:“你在演戏,是吧?”
苏北坡淡淡一笑,回答道:“你看我演得象不象?”
北纬极十分失望,他一拳打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苏北坡劝他道:“走吧,咱们吃饭去。整整一天都没吃饭了,快饿扁了。”
北纬极没好气转身回到床边换衣服,说道:“吃吃吃,都快吃成猪头了。”
第224章 小北,请你离开()
苏北坡轻声一叹,说道:“如果早知道时间是这么宝贵,我会用来拥抱吃饭、旅游,而不会再浪费在赌气、斗狠、吵架上头。”
北纬极听见她说这话,愣住了,他回过头,迷茫地看了苏北坡好一会儿,最后迅速地换好衣服,拉着苏北坡出门去了。
北纬极一路走一路摇头叹息,“不知道你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我真的想不明白。”
苏北坡也不回答,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臂往前走。
苏北坡在清江市的小型公寓,许久没住人了,落了许多灰尘。苏北坡打扫完毕之后,天色已经微明。北纬极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遥控器拿在手里翻来翻去地调换着频道,长久地躺着,感觉身体很不舒服。
电视连续剧已经完结,字幕缓缓滑动。“啪”的一下,北纬极关掉电视,他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只中药袋出来,勉强把中药给喝了。清洌微苦的中药气直冲脑门,北纬极皱了皱眉头,拿了玻璃杯到水笼头底下冲洗。
微白的晨光照射着玻璃杯上的图案,是几朵精致的樱花。粉樱在微白的晨光照射下,显示出梦幻的模样。令北纬极觉得眼前这一场相会,也象一场幻境。放下杯子,北纬极径直走到客厅,紧紧抱住苏北坡,说道:“小北,这几天我不想回医院去了。我想住在这里。”
苏北坡劝他,“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就算你的身体有不适之处,找医生检查也容易。”北纬极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想在医院里停留,在那里,每天都要面对生老病死,我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不想面对这么严峻的问题。”
北纬极一席话说得苏北坡无言以对,苏北坡给北纬极的主治医师打了个电话过去,医师回答说,北纬极的复查报告过几天才能出来,如果这几天没有身体没有异常情况,可以不住院。得到医师的肯定回答,苏北坡这才放了心,她冲到北纬极的面前,宠溺地挠了挠北纬极的头发,说道:“好吧,这几天你可以不住在医院里。”
这一刻,北纬极感觉十分幸福,但转瞬间,又想到苏北坡马上就要嫁人了,心情立刻变得更坏,他“恶狠狠”地把苏北坡推开。
苏北坡见北纬极这几情心情老是阴晴不定,仔细一想,心里也明白原因。她只能沉默着、微笑着看着北纬极。
透明的、雕着几朵灿烂樱花的玻璃杯,搁在茶几上,淡淡地一缕晨曦照射进来,透过玻璃杯,落在红棕色的茶几木纹上,显得如此美丽而脆弱。
北纬极大步走上前去,一拳头砸在玻璃杯上,碎片四溅,手掌上传来尖锐的剌痛,此时此刻,北纬极的胸中沸腾着肆意破坏的快乐。
客厅里静寂良久,一只辛劳的蜜蜂,从窗子缝隙飞进来,“嗡嗡嗡”的声音充斥着小小的客厅。
轻轻的叹息声低不可闻,苏北坡转身拉开抽屉,拿出绷带和药棉,忧伤地微笑着,走到北纬极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