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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步崖默不作声,梓葵是个明白人送大夫出去。申步崖叹了口气,看来终究要去宫里请太医必然会惊动申沚崖了。
御书房中申沚崖刚批完最后一份奏章准备歇下,就有人来通报申王府连夜派人将太医院首职请了去,申沚崖好信的随口一问是谁这么大面子,听到是王妃他不做声了,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去一趟王府。
等到申沚崖赶到的时候,太医眉头都快拧成一股绳。
“王妃的脉相一切正常,但不知何原因王妃体内血液无法流通使其凝固,故此王妃身体冰凉。”
“可有办法医治?”申沚崖一步跨进来,申步崖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会来。
“臣弟参见皇兄。”
“微臣参见皇上。”
梓葵站在门口半蹲不多话。
“行了,都起来吧不用多礼了,太医你就直接告诉朕,可有医治办法?”
申步崖一脸不愉快不做声。太医不敢怠慢,赶紧回复,“方法确实有,但实则困难。王妃现在的情况,必然放血加引血,顺利让血液顺通放血引血什么都不困难,困难要找到和王妃血液相似的血液,放可引血。否则会加重血液的凝固。”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李绯辞身体已经没了温度。她知道这身体和自己发生了排斥反应,魂魄无法融合这身体,之前她真气吊着以为慢慢融合就行,奈何窥探太多记忆使真气失衡,导致魂魄出不来也无法融合,如果长时间被困在这身体里,恐怕自己也会消散。
申沚崖想着,李绯辞的家人都远在西北,时间上根本不允许。血液这东西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来人,召集所有太医找寻与王妃相似血液,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朕找到。”
门外的公公领命下去不敢耽搁抓紧去办。
云阁中,叶铜雀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着,“秋然,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秋然是她来到云阁王爷赏给她的丫头。
“叶姑娘,听说好像王妃病了。”
“什么,姐姐病了?快给我拿披风来,我要去瞧瞧。”叶铜雀一脸担忧,起身忙着下床。秋然连忙拦住,“叶姑娘,王爷和皇上此刻都在,恐怕您去不方便。”叶铜雀抬头咬着唇看了一眼秋然。“既然都在,那我就在这等消息好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府变得通亮起来,太医们纷纷彻夜查阅太医院记载。申沚崖坐在四方桌前,手指不断点着桌子。申步崖握着李绯辞的手,谁也没看。突然李绯辞手抖动了一下,眼睛突然睁开,绿色的眸子睁得老大很快又闭上了。这一快速的动作,尽收申步崖眼底。刚刚是出现幻觉了吗?绿色的眼睛?一定是眼花了。李绯辞动作之快除了申步崖谁也没有注意到。
两盏茶的时光流逝,申沚崖等不下去了。
“取朕的血。”
此话一出,全场肃静,怔住所有人。
【第七话 皇帝起疑】()
第七话皇帝起疑
申沚崖见太医们不敢行动,继续补充道,“小的时候朕染了恶疾,那个时候太医院也是采取放血换血的方式,找到可以与朕血液通用的就是李将军家千金,李绯辞。太医院没有记载,是当初母后不让”很多话申沚崖没有说完。那场恶疾,让他与李绯辞相识。
那个时候他还是皇子,不幸染了恶疾,经过不断的寻找,终于找到李绯辞这样的血液。生病期间,都是李绯辞陪着申沚崖。从那个时候,他们便是青梅竹马。
天微微有些亮光了。
申步崖起身,“不可以,皇兄乃是天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放血。太医首职,你会看相似的血液,你现在就取我的血,看看能否与王妃配上。”
太医首职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毕竟取皇帝的血实在不行。申沚崖没有多说话,只要找到血液就行,谁的无所谓。
太医首职取了李绯辞的血液和申步崖的血液,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申步崖和申沚崖。
“皇兄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朝。”申步崖望着申沚崖没有颜色的说。
“她是爱上了你吗?”申沚崖笑着开口。弯弯的眼睛,风平浪静。
未等申步崖回答,太医走了进来。
“王爷,您的血液无法引血”太医首职低着头如实禀告。
申步崖张了张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申沚崖站起身,“人命关天的时候,别在乎朕的身份了,取朕血。”看着申步崖说完,眼里划过一丝丝骄傲。
太医首职不敢有动作,毕竟申沚崖是九五之尊。申沚崖清了清嗓子,“这是圣旨。”
太医首职抖了一下身子,“还望皇上恕罪,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要取血观察一下。”
“嗯。”申沚崖挽起袖子转身坐下,就当准了。
等到太医退出去,申沚崖继续开口。
“刚才的问题”
申步崖为李绯辞捻了捻被子,背着申沚崖回答,“皇兄,王妃爱王爷有何不可?何况,当初是皇兄成全我们这对佳话的,这局面不该是皇兄想看到的吗?”
申沚崖的手稳稳扣在椅子上,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柔和平静。
太医首职再次走进来,“皇上,您的血液也无法与王妃”后面的话没敢继续说下去。
“什么?”申沚崖站起身,他眼里这才掀起了一丝波澜。
“怎么会?小的时候”只听见申沚崖的心扑通一声沉沉得坠入深渊,那深渊好深,深不见底啊。
申步崖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舒坦极了。站起身来,“皇兄,恐怕是你记错了。你日理万机那么忙,记错一件事也无妨。”
申沚崖长长的睫毛夹着一片汪洋的眼睛,陷入深深地沉思。他不会记错的,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太医首职这点是不会出错的,问题不是太医身上,也不是自己,那么,就是出在王妃的身上。细细回想,王妃一直都对言听计从,唯有这一次违背了自己的意思。往前推算,只有王妃生产的时候是个分界点。听回来的人禀报,王妃明明已经断了气,又奇迹般的活过来,醒来的王妃就像换了一个人申沚崖越想越远,背后隐隐发凉,该不会躺着得那个已经不是王妃?他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猜想,柔情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在大家一头莫展的时候,另一个太医拿着小册子跑进来。
“找到了,找到能和王妃相似的血液了”
申沚崖和申步崖异口同声,“谁?”申步崖落音后顿了一下。
“皇上,王爷,根据太医院的记载,申将军的血液似乎可行。申将军曾受过很重伤,是太医院做的处理”
申沚挤压着太阳穴,“派人去传”
李绯辞突然呼喊起来,“爱一个人有错吗?这冰冷无情的条例不守也罢。”声音渐渐陷下去没了音,在场的人听的一头雾水。唯有申沚崖把这话记在心里,这个世间一定存在一种不可言喻的东西,这个王妃也许不是认识中的那个王妃
一大清早,申将军申泠崖就被传到王府。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取了血,结果在太医院的意料之中,准备好用具开始给王妃引血。
皇帝和王爷被关在门外,房门内只有太医们忙着引血,梓葵端着一盆一盆带血的热水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一个软软的管子连着李绯辞和申泠崖。他们的血液相互交融,命运也在此相互交错。申泠崖的血很热很暖,冲开了李绯辞很多凝固的血液,慢慢引导血流方向,四处奔走游遍全身。
一股温暖袭来,魂魄不在乱闯乱撞,渐渐安静下来,感受血液包裹着的温暖,舒服感袭遍全身。
太医们拔掉软管终止了这场引血,李绯辞的血液可以自行流动了,大家松了一口气。申泠崖由于放血的原因,脸色变得很差。为什么救她?因为皇帝开口?不是,知道她的情况后,自己竟然有一种想要主动救她的感觉,也许那就是怜悯吧。她夹在二弟和三弟之间也不好受不是吗?
这件事以李绯辞身上渐渐了温度而告终,皇帝回去上早朝,将军回家休养生息,王爷在家照顾王妃。只是谁也没想到,王妃这一睡整整睡了七天,申步崖就这样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七天。第八天凌晨的时候,李绯辞终于清醒了。翻了翻身,身边躺着熟睡的申步崖。王妃那段记忆瞬间涌上脑海,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只剩贴身衣物,下意识反应,猛然一掌打了出去,直接将申步崖横冲到门口处。李绯辞惊讶的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