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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泪画的小手,魔妃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之前还不觉得这样的天会这么冷。
“魔君?”魔妃喃喃出口。
魔君冷漠的哼了一声,“你说她是我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女儿吗。我被封印这么多年,谁知道你”
“你够了!”魔妃不知哪来的力气,冲着魔君这样呼喊,这么多年魔妃可从来没有对魔君大呼小叫过,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守在身旁,唯命是从。
魔君也是一愣,一向温文儒雅的魔妃,今天竟然变了一番模样。
“怎么,被我说中了?”魔君不满的挑衅,句句讽刺。
大雪模糊了魔妃的视线,这些年她心中的苦大概只有自己知道了,自从嫁给魔君,她就没有感受过一天的幸福,外人眼里荣誉满满的魔妃,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魔君,泪画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不承认这个孩子。”魔妃做最后的挣扎。
“新婚那夜,本君确实喝多了,你也不该走进本君的房间。”
“新婚之夜,你让人把你送去别处休息,那夜是我心甘情愿走进你的房间,那夜我才知道你嘴里你眼里你心里都在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魔君转身,不想继续纠缠,魔妃奔跑着从背后猛然抱住魔君。
这是她从来不敢做的事情。
【第一百五七话 满堂花色】()
第一百五七话满堂花色
魔君身子微微一颤,清冷的说道,“放手。”
魔妃双手紧扣,不愿意放手。
魔君一根一根掰开魔妃的手,“你该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雪花越下越大,小小的泪画被积雪堆积起来。
她倔强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所谓是父亲的陌生人,嘟嘟着小嘴,实在令人怜惜。
冻得小手通红,冷的要命。
魔妃的手被打开,魔君随意一扔,一股凉意卷入魔妃的胸膛。
这样冰天雪地,魔妃哭着摇头。
“画儿是你的亲上女儿,你难道也要不管不问吗。”魔妃再三哀求,哪怕只有一次温柔,哪怕对泪画说上一句话也好。
魔君无情的背影没有丝毫动容,“本君离开太久,泪画的身份还不能一口咬定。”
魔妃觉得这样也没有那么圣洁,“魔君,我在你眼里竟如此不堪,你不爱我我不怪你。只是,画儿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愿意承认?”
魔君没有说话,沉得听着风声。
魔妃踉踉跄跄在雪地上步步后退,泪画很乖,又安静的狠,不吵不闹一个人站在一旁,静静等着母妃来带她走。
魔妃绝望的看了一眼泪画,画儿,娘对不起你,娘真的太累了,嫁给你爹到现在,娘已经走不下去了,以后的路,你要好好活下去,他毕竟是你亲爹,娘要证明给你爹看,画儿,不要怀娘的狠心,留你一人。
魔妃凝聚出一把长剑,动作飞快挥舞着划过自己的脖子。
一抹血色染红了雪地,泪画吓得捂住眼睛,啊啊大叫。
魔君听到声音回身的时候已经晚了,魔妃手中凝聚的长剑已散,魔妃用自尽的方式,来最做后的挣扎,她在告诉魔君,泪画是他的亲生女儿。
魔君站在原地,脚下生了千金之中。
魔妃在雪花中转了一圈,鲜血染红了周围,在她眼中的最后一抹柔情,就是魔君那不可思议的惊讶。
魔君,从一开始嫁给你就是错的选择,你心中有了她人,又为何来招惹我。
我这一生的幸福快乐和不幸难过,都是你给的,我想要的不想要的,你都未曾问过我。
我胆小怕事,唯有爱你这件事情特别勇敢。
我懦弱无能,唯有生下泪画这件事情值得骄傲。
而,这是我最后一次挣扎也是我最后一次看看你的容颜。
用我的血来证明泪画的身份,这样你会信了吗?还要继续质疑吗?
我好累,好想睡了。
如果还有来生,求求你不要让我遇见,我想活得安稳一些。
魔妃倒在雪地上,鲜血渗透了白雪,她眼中有白茫茫的天,都到了这一刻,她都没能等来魔君的拥抱,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可惜没有。
魔妃慢慢合上眼睛,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好好睡上一觉吧。
泪画的小心脏砰砰砰直跳,就快要蹦出来了一般,她慢慢放下小手,哭着跑到魔妃身旁,痛哭流涕。
“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娘你不要画儿了吗娘”
因为年龄还小的她,还接受不了这样的情绪波动,一下就昏倒在魔妃的身上。
她的记忆到这里就停止了,日后醒来也没有去追问那天之后到底如何了。
泪画不知道,那天魔君的心有那么一刻,疼了起来。
他踩着雪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到魔妃身旁,抱起泪画。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希望,因为我的心已经被填满,我没有办法不爱你也要与你做出情投意合的模样,这样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漩涡中,你好好休息,永远不要与我相遇。”
魔君看着怀中小小的泪画,大手一挥,散了魔妃的身体,她该随雪自由,重新寻找她的人生。
魔君将泪画带回去后,泪画却迟迟没有醒来,魔君察觉到失态的严重,这个时候了,他已经相信了泪画的身份,魔妃用血换来的清白,还要质疑什么。
魔君为泪画检查一番后,才发现泪花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吹了太久的寒风,导致寒凉入体,顺着血液逆行,导致小小身体的泪画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魔君浪费了很多真气,才将泪画体内寒凉逼出,可是这寒凉在体内已经落下病根,只要泪画一旦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就要承受着寒凉刺骨的折磨。
无奈之下,在泪画很小的时候魔君就把火焰之术教给泪画,这样可以压制住泪画体内的寒凉,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由于泪画年纪还太小,没有办法很好的掌控火焰之术,时常会有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泪画痛苦难忍,魔君又不能时时刻刻出现在泪画身旁,最后派了护法,照顾着泪画。
很多事情,就是在意外发生的。
在泪画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母妃亲眼死在自己面前,她就不得不学会火焰之术,为了讨好魔君的喜欢,泪画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改变。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魔君接受这个女儿的时候,突然又冒出来讲个姐姐?
你让她如何继续隐忍?
泪画不甘心,虽然每次对于魔君的话泪画都唯命是从,而这一次不会了,她要保护住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要为自己而战。
直到看不见泪画的身影,秀女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去。
号角声已经响起,一阵阵铿锵有力的鼓声震耳欲聋。
申沚崖与这满朝文武都各退一步,选了新后,扩充了后宫,那么满朝文武对立李沉沉为贵妃一事,再无怨言。
申沚崖站在高高的高架台上,望着长长红地毯的另一端,今非昔比那边将要与自己携手天下的人,却不是自己眼中期待的那个弦弦了。
夏公公战出一步,“宣楚相召觐见——”
号角声阵阵,楚相召一身火红长裙,端庄大方,一步一步而来。
申沚崖脑海里却回想着上一次封后大典的喜悦,那份期待那份盼望,在今天这个局面里面如死灰一般。
是啊,是谁都无所谓,反正已经不是你。
楚相召长裙拖地,跪拜在台前,夏公公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遵先帝遗愿,楚氏,相召公主贤良淑德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
鼓声阵阵传来,楚相召红唇如火,目光炯炯,申沚崖做样子一般对着她伸出手,楚相召娇羞低眉,将手放在申沚崖掌心中。
起身的这一刻,被无心的申步崖看到他本不想来的,是申泠崖死活非要拉着他来,申泠崖说如果今天你不来,日后你会更加痛苦。
之前还觉得申泠崖是危言耸听,如今看到楚相召,似乎明白了申泠崖当时这句话的含义。
申步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眼中尽是一片火红,和模糊不清的人影。
申步崖知道那个穿着嫁衣的女子不是他的叶儿,从眉眼间就能看的出来,纵然只是一瞬短暂的停驻,匆匆一瞥。
样貌再像,申步崖也能够一眼认出他的叶儿。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