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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用力的嗯一声,将泪水擦掉,露出大大的笑容,是的,不必哭泣,一切都过去了。他在眼前,也在她的心尖儿。此刻,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身影。
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珍惜。
她为自己脑海里曾徘徊着莫华的身影而感到羞愧不已。
在这段感情里,面对着心里只有她的顾容止,她应该更加坚定才是!
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怎么可以把这仅有的一夜时光浪费在哭泣上?
叶琼姜快速将馄饨吃完,站起身道:“快点走吧,我们去逛月老庙!”
虽然月已中天,可月老庙依然人来人往,香火鼎盛,可以看到许多年轻的男女,或是结伴而行,或是由各自的姐妹兄弟陪伴,来到月老庙进香祈福。
月老庙里挂了许多大红灯笼,摇曳的烛光驱散夜色的深浓
拾级而上,里面是个三进的大院子,迎面便是供奉月老的大殿,殿前摆着一个半长长宽的方形铜铸香炉,里面的香灰很厚,一炷炷香火几乎插满了香炉。
在院落的左边有一颗枝条覆盖极广的老槐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的红绳,每个红绳下面都缀着一块削得薄薄的木牌,上面写着许下的心愿。
叶琼姜看了两眼,那老槐树下有一张木桌,左面摆放了许多红绳,右面则堆放了不少薄木牌,中间则摆放着笔墨以及照明的琉璃灯盏。一个老道站在桌案后面,招呼着想要挂许愿牌的年轻人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慢慢来。
“我们也去许愿吧。”顾容止见她脸上露出向往神色,微笑着提议。
叶琼姜高兴的点头,胸口泛起无限幸福之感,跟着他一起过去排队。
不一会便轮到他们,叶琼姜还在想着要在许愿牌上写点什么的时候,顾容止已经选了一块木牌,提笔写了两个字,再递给她。
“你写了什么?”叶琼姜有些好奇的看过去,惊讶的瞪大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琼姜?”
“嗯,对我而言,这世间所有赞美爱情的诗句词语都不及你的名字来的真实,可贵。”
昏黄的烛光下,他的容颜仿佛也被染上了温暖的颜色,初冬的寒风吹动一树红绳木牌,枝头簌簌而动,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占风铎般发出一阵阵响声。
接过笔,在木牌上认真的写下两个字,叶琼姜将木牌翻转,让他可以看清自己写下的字迹,“琼姜容止,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我身边的位置也只留给你。”
第76章 有耳()
顾容止温柔一笑,伸出手与她一同握住木牌,肌肤相贴里传递着彼此熟悉的温度,却似乎连同血液,心跳都一起传递了过来。
这一刻的心意相通更胜却了无数。
他们一个在西北苦寒之地,一个在皇宫之中。
天南地北,各自挣扎,不得相见。
上千里路的距离,带起的是无穷的思念。
“红绳结,同心锁,一穿一生诺。”
老道熟练的拿起红绳,从木牌上的小孔穿过,轻巧的结成一个同心结,他平缓的声音赋予了无穷的念力。
再拿在手中,小小的木牌,琼姜容止,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因其内所包含的承诺和意义,只觉分外沉重。
抬头看了一眼挂满红绳木牌的槐树,看着其他成双成对的年轻人正在树下不停向上抛着许愿牌,顾容止掂了掂手中的木牌,微笑着询问:“我们扔到哪里好?”
“那里吧!”叶琼姜展颜而笑,指着离月光最近的突出来的一条长长枝条。
老槐树上的其他枝条都挂满了许愿牌,那条长枝四周的许愿牌明显更多,显然是有许多人都想挂在上面,或许是因为确实有点太高了,普通人抛起的准头不够,反而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顾容止点头,手腕一抖,许愿牌被抛了出去,精准的挂在最接近月光的那个枝头。
下弦月挂在树梢上,缀着许愿牌的红绳就仿佛悬挂在月亮的弯角,看起来别有一番精致的意境。
叶琼姜仰望着那枝头上的红绳木牌,要满溢而出的情感是一种微妙得难以描述的波澜起伏。
红绳结,同心锁,一穿一生诺。
这是相伴一生的承诺。
“我们去拜月老吧。”挂完了许愿牌,顾容止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拉着她从槐树下走进月老殿。
大殿宽敞,正中供奉着月老的全身金像,长长的胡须,右手持着拐杖,左手里则拿着姻缘簿,座下那月老星君四个字看起来分外惹眼。
殿内顶梁伤悬挂着许多半丈宽的长条红绸,每一个红绸下方都坠着黄铜的经轴,将这许多悬垂的红绸绷得笔直,如同一扇扇从天而降的红色大门。或许只要拨开任何一扇,便有机会遇见那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双双跪在月老金像前的拜垫上,叶琼姜闭上双眼,虔诚得双手合十,诚心诚意的祈求她和顾容止的这段姻缘天长地久。
拜过月老,正要起身,就听见跪在身旁的一对年轻姐妹悄声交谈,“姐,我拜好了,我陪你去后面拜拜送子娘娘吧,你和姐夫成婚也一年了,娘可是盼着你快快生一个呢。”
“……嗯。”有些害羞又有些心动,姐姐低低的应了一声,站起身,跟妹妹一起从侧门出去,直奔后面供奉送子娘娘的大殿。
叶琼姜听得心中一动,转头看到顾容止还在闭着眼睛,似乎并未祈祷完毕,她脸上一红,悄悄起身跟在那对姐妹身后。
整个月老庙是三进的院子,第二进的院子里就是送子娘娘的大殿,金色的龛前,宝相庄严,满脸慈爱的送子娘娘,怀里抱着一个胖墩墩的小娃娃,看起来相当和谐,四周衬着一丛丛供奉的鲜花,母性的光辉仿佛从神像上散发到整个大殿。
那对姐妹上前跪拜祈祷,叶琼姜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并没有上前,只是看着那送子娘娘怀中抱着的小娃娃,倒是有些莫名的喜欢,若是……若是将来她和顾容止能够平安无事幸福相随的话,她也想要有一个孩子的。
“你怎么一个人走出来了,也不等我?”
“呃,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被随后而来的顾容止堵个正着儿,叶琼姜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殿内的送子娘娘金像,有种被他洞悉心事的羞涩,连忙红着脸拉他离开。
手指被略微用力的捏了一下,只听见顾容止略带遗憾的沉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她真的在这个时候怀孕了,反而不利。
“不过,不会等太久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抱负,叶琼姜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见顾容止专注的望着那送子娘娘的金像,眼眸明亮如深蓝夜幕上那最亮的寒星,闪烁的是无比强大的自信光芒。
“容止……我会尽己所能的助你完成大业。”
“琼姜,”看着她坚决的小脸,顾容止展颜而笑,“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好好的活下去,等着我。等着我从西北回来,杀入皇宫,娶你为后!”
——杀入皇宫,娶你为后。
这八个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动容,为之倾倒。
以至于让她在午夜梦回,朦胧之中回想起这八个字都欣喜得惊醒。
拜完了月老庙,品尝了好吃又好玩得糖人,逛了花灯街,买了一个翡翠手镯后,又以一苇为舟,被顾容止带到湖心去赏月。
大半个夜的晚疯狂在最后化成了困顿,顾容止便带着她去了留仙居,要了客房休息。
叶琼姜确实累了,刚刚躺下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
天色还很黑,可却透着一丝青蒙蒙的亮线,显然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渐渐亮起来,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这一次,他应该是知道了你悄悄回来的事情。”
“本也没想瞒他,有大神官在,我们想瞒也瞒不住。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无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堂堂大夏皇帝,这点心胸还是应该有的。某些事情上,只要不挑明,他便不会有动作。”
床上已经没了顾容止的温度,惺忪的睡眼里,朦朦胧胧的只见屏风外面两人对坐,一人背对着自己露出半个身子,从衣着上看,那应该是顾容止,他对面那人则完全被屏风遮挡住。
“他已经有些怀疑老夫了。”
“我知道。”
“这个时候,老夫的行动就要加倍小心,不能引起他更多的怀疑。”那人顿了顿,似乎在思索怎样措辞,“这是我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