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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清的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问他
“我是个混世的魔王,琴棋书画都不行,还做过许多荒唐事。四九城里人人皆知温家的六小姐是最不可一世的,你为什么想要对我好?”
莞清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此刻才将颜令殊看了个清楚,颜令殊笑的风轻云淡,回道
“卿是我心上之人,想对你好,哪管其他。”
莞清看着他,良久,道了一句
“我这一生再也不想选错人,颜令殊,我不敢,不敢去喜欢你。”
颜令殊低下了头轻轻拂去她额上的碎发,笑着道
“不着急你慢慢想,我等你。”
说罢从袖口掏出一小卷宣纸,递了过去
“我今日来的时候画的,今日若是不给你,我怕我再后悔。如若有一天你想明白了,带着这画来见我。”
莞清接过了宣纸却并未打开,他看着莞清笑着道
“画梦有期,此情无计。我等你!”
说罢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她微微一笑便转身迈出了冬暖阁的院子,再未回头。
莞清愣在那里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半晌才转过头打开了手上的这幅画,是上好的澄心堂纸,画的尺寸很小,但其中的精致与细腻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叹服,
其实画的很简单,不过是一小团榴花,可莞清看着却觉得连心都亮堂了,寥寥几笔便好似一扫秋的寂寥,直叫人回到了五月榴花开的时光。
莞清向着画纸题跋上看去,写着两行行楷小字,款名书着“非同”两字。潇洒中不失分寸,飘逸中不失风骨。莞清不自觉的将这两行字念了出来,她念得很慢很轻。
“十年再梦榴花颜,一解平生相思慢。”
莞清缓缓垂下了手,她不是很懂这两句诗的意思,只是那句“相思慢”让她看了心里直发酸,酸到想哭,莞清缓缓蹲了下来双手环着膝盖哭的像个小孩子。
莞清很喜欢有人维护自己感觉,不是为她辩解、不是为她求情、不是为她说好话,而是堂堂正正的告诉别人自己没有错。
颜令殊,你是信我的,对吧?
莞清自那日从冬暖阁里回来就又生了场大病,身上软绵绵的没半点精神,大夫看过了说是邪气入体,冷风吹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这一病倒病了许久,拖到了月初仍然没有好利索,一直咳嗽个不停。
莞清一天到晚就裹个毯子倚在软榻上看书,温良攸倒来看了莞清好几回,没想到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与温良攸的关系却更加亲近些了,他那日人虽不在府中可后来不知听谁说了事情的原委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莞清倒是觉得八成是从颜令殊那听来的。温良书也是时常来陪她说话,他虽总是想方设法的说些新鲜事来逗她笑,可莞清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没多大反应,连带着平安都没什么生气,一人一猫的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相依为命。
颜令殊也让晚生送了两封信和一些补品过来,信上和她详细说了江南盐政一案,段承虽然无罪但他所管一府终究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罚了两年的俸禄又命他补了些银两以示惩戒。至于何丰自然是不会那么好过的,听说今日便要斩首。
莞清看了看桌上的那幅榴花图,又皱了皱眉头将画卷了起来放到了一边。唉!想不好,不好想,索性就不想了。莞清又裹紧了身上的羊毛毯,再抬头却隐约见到了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温良书,温良书冲了进来也坐在软榻上连忙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喝完了喘了两口气又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身后才说道
“出事了。”
“又怎么了?”
温良书又倒了杯茶,说道
“我今日去贺府和贺潼今日一起练武,正碰见他祖父和他爹下朝回来,听见贺侯爷说今日上朝谢修齐那小子真就在殿前参了颜令殊,说他徇私枉法、不顾真相,还恳求圣上延期问斩何丰。”
莞清拢了拢毛毯问道:“然后呢!”
“少阁老好像没睬他,圣上倒为了顾及谢侯爷的面子暂缓了今日的问斩。”
温良书喝了口水道
“你说这何丰还斩不斩啊?毕竟谢家后面有燕王撑腰,圣上怎么都要顾及些面子啊!这个谢修齐什么玩意儿啊!尽在里面瞎打岔。”
莞清望着他道
“颜令殊没事吧?”
温良书一听莞清直呼其名便停了刚要喝水的手,望着她笑嘻嘻的说道
“哟!都开始直呼其名了啊!人是不是真的对你有意思?”
莞清看着他也没说话,良书又道
“今儿贺侯爷还问我,说你们家的五姑娘人怎么样啊?脾气好不好啊?长得好不好啊?才学好不好啊?你不知道,那简直就是给他家小孙女找后娘的样子啊!我看你啊!迟早得嫁进颜家去。”
莞清一听连忙坐直了身子问他
“你怎么回的?”
温良书笑着放下了茶杯,拍了拍胸脯道
“放心!你五哥别的不行,夸人的本事全温家可找不出第二个的,还能让你失了面子?再说了,咱们莞莞那本来就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啊!最近又天天沉迷于看书、练画的,还有那从小到大练了十几年的琵琶,能有差?”
温良书说的话逗得一旁的熙熙攘攘笑出了声,莞清叹了口气道
“也不知道颜令殊中了什么邪?”
温良书听了这话突然拍了下案几,把几人吓了一跳,他哀怨的说道
“你要是真嫁了少阁老,我又娶了贺秋,咱可就差了辈了。你想,贺秋她姑姑嫁给了少阁老,我随她就得喊颜令殊一句姑父,可你是我妹妹,总不能让我喊你姑姑吧!那也不能让贺秋随我喊少阁老一声妹夫吧!”
说罢温良书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莞清瞪了一眼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不叫我姑姑你很失望啊!”
“唉!不能这么想,你应该说我不能叫少阁老一声妹夫比较失望。”
说罢笑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温莞清若不是身上没力气真要冲过去和他打上一架,但如今体力不支就只好干瞪着双大眼睛望着他。
温良书一向最善看人眼色,见到温莞清那一双大眼珠子直瞪着她,就知道自己是把她给惹毛了,再说下去就算莞清身上再没力气都要冲过来了,温良书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又道
“那什么,这马上就要科举考了,听说段家的少爷也要赴京了吧?”
温莞清一听这话心就更烦了,前世因为段承出了事,舅舅膝下又并无儿子,只得段世锦帮着料理丧事误了科考。可如今,段家相安无事的,段世锦自然是要来参加科考的,前两天听大哥的意思估计开春也就要到了。
虽说段世锦不住在温家,可也不免要来府上拜访拜访的,自己要是能躲着也就好了。
良书自然是不知道这内里的乾坤,依旧说个不停
“你那表哥学识如何,和温良故比起来如何?”
温莞清白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般大的年纪,一个考乡试一个考会试,你说是个什么水平?”
“也是啊!温良故那脾气和大伯是一样,闷的要命,想必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幸好你和大哥不像大伯,不然我得多无聊啊!”
温莞清喝了口茶,良书倒是颇有兴趣的继续说道
“说起来你那表哥也是厉害,二十未到都参加会试了,可要比当年的少阁老还要年轻些。”
莞清白了他一眼,也没多想直接说道
“颜令殊不是因为守孝迟了三年嘛!再说了要是真能高中才是叫厉害啊!”
温良书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
“呦呦呦!你这还没嫁进去呢!都开始帮人说上话了啊!”
“去。”
“唉!你别说,少阁老也是真够惨的,先是病死了娘,好不容易守完三年孝,这参加科考的期间颜阁老又被下了大狱。你说就这种情况,人愣还能先考个会元再考个状元出来。”
莞清看着良书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突然小声问道
“颜阁老当年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温良书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往前挪了点,倚在小几上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和瓦剌的战事有关。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颜阁老尚关在监狱里,圣上还能点少阁老的状元?只是如今这事早就平反了,圣上也给颜阁老追封了,你以后也别在少阁老面前提这茬,实在是不好。”
“我总觉得他这个人的心思是极深的,深的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