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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点了点头,忙握拳说道
“多谢大人提点。”
张显笑了一声看向他说道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其他的事情尽力就好。你啊!年纪还轻,要记住了!这官海浮沉中最忌讳的便就是落井下石,要知道锦上添花没什么用处,雪中送炭可就完完全全的不同了。总而言之四个字,审时度势。”
刘翊早朝时便没有看见颜令殊,心里一直便有些惴惴不安,没成想殿上便当即指派了燕王去领三藩兵权,刘翊虽想反驳圣上却将他生生挡了回来。早朝散了以后刘翊便被宣去了勤政殿,圣上见他进来并不说话。
刘翊请了安方才问道
“圣上宣臣来,是?”
圣上从桌上拿起一根竹管,淡淡说了句
“你看看。”
刘翊接过那竹管,缓缓打开一看便知道是封连夜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刘翊缓缓展开那信简直是触目惊心。
圣上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缓缓喝了口茶,方才说道
“所有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政务朕都交由京兆府尹张显去查了,此事你怎么看?”
刘翊缓缓卷着信,淡淡说道
“臣不信,圣上信吗?”
圣上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朕信与不信,这物证可是都在这儿呢!”
刘翊淡淡说了句
“死无对证算什么物证?再者说了颜令殊的字体天下读书人有几个不练不学的,要模仿几封信的笔迹又何在话下?”
圣上啧了一声淡淡说道
“你先坐下何必这样大的反应,朕若是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那颜家里的人还能想干什么干什么吗?”
刘翊疑惑的望着圣上缓缓问道
“那圣上是如何打算的?”
圣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低了低头缓缓说道
“这事儿,得要去见一见颜令殊了,或许他提醒的对,这天下是要不太平了。朕太相信燕王了啊!”
刘翊见圣上长叹一口气,心里却更满是疑问
“圣上,您竟然对燕王存疑,何故将三藩兵权全都交由燕王手上,三藩兵权一到手,大宋的一半兵权可都在燕王手中了,他要是造反,远关的兵权可解不了近渴啊!到时候可就是,危在旦夕了啊!”
圣上看着他缓缓笑道
“戏都到了这一步,朕怎么也得陪着他们演下去吧!”
刘翊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不甚明白,但却隐约觉得这事儿似乎像是一步棋,见圣上一副不慌不乱的样子更是觉得这事情完全不是明面上的这副样子,一时之间倒算不清是谁算计谁了。
人呐!常常就是这样,谁都以为自己黄雀,捕的是螳螂。可谁到底是黄雀?谁到底是螳螂?谁到底是蝉?未等尘埃落定,这一切都是个未知之数。
圣上站了起来看着刘翊说道
“朕去换身衣裳回头去你家吃顿饭,这长乐与两个孩子朕也许久没见了,自从你上次小年的时候和长乐大吵了一架,这宫里宫外就一直就没太平过,朕也不得闲,今日倒正好过去看看。吃完了饭,咱们去京兆府里的大狱看看颜令殊。”
刘翊听了这话连忙行了礼道
“是。”
第100章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颜令殊身上穿着紫色的麻布囚衣,盘腿坐在阴暗的大牢中,只得斜上窗那微微的亮光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地上虽然铺着一层层的稻草,但他仍旧能感受到身下石头冰凉的感觉。颜令殊的发丝有些微乱,可人却还是那样的冷静,他闭着眼睛靠着墙壁,心里却在想象着当年的父亲,他怀着满身的伤病却无可医治,为朝为国更为君尽了忠终究却是满心悲凉的离去了。
颜令殊低了头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他转身伸手摸着身后那墙壁,那墙壁的冰凉触及了皮肤之后似乎迅速渗入了骨髓。颜令殊却缓缓笑了出来,声音很轻的说道
“爹,孩儿不孝,孩儿无能。”
说罢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笑声,沉重而又无力,颜令殊缓缓将额头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整个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卯足了劲儿的喊道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喊完了右手重重的拍在墙壁上,整个人像是在发泄一般。
刘翊与圣上刚到监牢的门口时正巧听见颜令殊喊出这两句诗,两人微微一怔都停了下来。
这两句诗乃是出自王维之手,写于盛唐之时全名为和贾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王维这首为贾至大明宫上早朝时而写的和作,大明宫的恢宏建筑与盛世大唐万国来朝的气派之象随着诗句便映入眼前。
而颜令殊所念的这两句更是显示了层叠垒起的宫殿大门如九重天门一般,迤逦打开,深邃伟丽;那来自于万国的使节一一拜倒丹墀,朝见天子,如此的气势与恢弘景象到如今这世道便早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刘翊小心的看了眼一旁的圣上,他皱着眉头缓缓说了句
“他这是怨朕无汉唐之风,无天子之德啊!”
刘翊练忙说道
“圣上多虑了,令殊他”
圣上抬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良久圣上叹了口气才让人上前打开了监牢的门,颜令殊听了声音缓缓转过头怎么也没想到圣上会御驾亲临,颜令殊连忙跪了下来,声音再无刚才的戾气与惋惜,淡淡的说道
“罪臣颜令殊参见圣上。”
圣上缓缓地走了进去,这阴暗的监牢里满是腐朽的味道,圣上并不看他只是缓缓说道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怎么?叹大齐无盛唐之风,无你颜令殊的勇武之地?”
颜令殊不曾抬头,只是回道
“罪臣不敢。”
圣上站在中央,刘翊正想叫人搬把椅子过来,却见圣上缓缓撩了衣裳盘腿就坐在了稻草之上。
圣上看着他道
“还有你颜令殊不敢做的事情?勾结瓦剌,献布防图,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哪样是不敢做的?”
颜令殊缓缓说道
“秉圣上,罪臣没有一件是敢做的,罪臣冤枉,望圣上明察。”
圣山听了这话并没有回话,反而淡淡的说了句
“你抬起头来。”
颜令殊缓缓抬起了头,佝偻着身子看着坐在近前不远处的圣上,也不说话。
圣上见他唇上的胡子,不禁想起了颜令殊的父亲,许多年前他也正如如今这般来这监牢里来送过颜令殊的父亲,当年自己没能救了他是自己的无能,现今看了颜令殊只觉得心里更加的愧对他爹了。
圣上缓缓的说道
“你恨朕吗?”
颜令殊听了这话不禁又磕了头,声音闷在草甸上却是实打实的话音
“罪臣不敢,圣上何出此言?”
圣上淡淡的说道
“你抬起头来,不必这样。如实回我,你爹的事情是不是怪朕?说实话!”
颜令殊缓缓抬起了头看着圣上,轻轻说道
“不曾。”
圣上轻笑了一声,刚想说道让他说实话,颜令殊却又说道
“是真话,不曾!罪臣相信父亲,更相信父亲所侍奉的君主。”
圣上听了这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颜令殊仍旧那样望着他,眼神里没有半点懦弱与退让的问道
“但罪臣想知道,真相!罪臣想要知道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去的?想要知道裴家满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去的?想要知道这些忠魂为了什么会了一世清誉去背负这样的骂名?罪臣想知道。”
圣上良久点了点头,笑着道
“终究是要告诉你的,刘卿,你先下去吧!守着这儿十丈之内不准近人。”
刘翊行了礼,连忙回道
“是。”
温莞清带着颜笑在屋中用午饭的时候,温平晦、温平暄、温老夫人连同温平昭来来回回的都过来了好几趟,温莞清也弄不清什么个情况,便也只能安慰几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温平晦拎着下裳进疏桐别院的时候,温莞清刚把颜笑哄去乖乖睡觉便见温平晦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温莞清连忙迎了过来问道
“二叔,怎么了这样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温平晦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长乐公主来了。”
温莞清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温平晦淡淡说道
“想必是与令殊的事情有关,刘阁老是令殊的老师,有什么消息必然也会知会你一声的。”
温莞清点了点头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