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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步摇,若饰戴在这如墨般的青丝间,正好配得上“倾城无双”四个字!
张珥见雪寻端着金步摇凝视许久,当下便叫来掌柜要买下这步摇。
掌柜打量十分般配的二人,心头自是乐开了花,这步摇价值连城,咸阳城中许多王公贵胃也是望而却步,没想到这位公子今日能一掷千金!
思至此,掌柜笑着开口道:“这位公子好眼光,这步摇乃名匠所制,当今天下只此一件,若是送与心上人,定能讨得姑娘欢喜!”
“老板,你误会了!”
雪寻在听到那句“心上人”的时候却是绯红了脸,立即放下步摇看跑上了马车。
看着眼前害羞的人儿,张珥只觉心头又是怜惜,又是欢喜,宠溺的笑了笑,便付足了钱,将步摇装入盒中后,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一轮红日划过精致富丽的宫殿;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暗黄的光芒;整座秦宫里显得神秘而肃静。
二日之后,张珥与赵雪寻行至殿中,只见殿内两旁百官林立,秦皇端坐于上首,一袭黑色冕服,头戴前后坠有珠帘的冕冠,腰系赤黄大佩,衬得他威仪无比。
张珥与雪寻交换了神色后,才双双对秦皇行礼道:“赵国二公主赵雪寻、公子张珥拜见秦皇!”
“嗯,平身吧!”秦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二人,脸上尽是玩弄的神色。
二人刚刚入了座,却见有大臣出列逼问道:“秦国的药方可不是这么好得的,不知寻公主准备以什么珍宝向我国交换药方呢?”
只见雪寻站起身来,对着秦皇道:“听闻秦皇喜好歌舞,寻儿不才,愿为秦皇献上一舞!”
这面张珥也退至一侧,拿出准备好的古琴放于双膝,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清幽悦耳的琴音便倾泻而出。
赵雪寻待张珥弹奏了一会后,才随着曲子悠悠起舞,只见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玉手,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纤足点地,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今日她本就是有备而来,穿着一身裙摆宽大的白色舞衣,每每婉转回身之时都给人一种缥缈如仙的感觉,和着张珥弹奏的轻灵琴音,众人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张珥也一面抚琴,一面看着场中尽情舞着的人儿,看着那欢畅淋漓的舞姿,那优美娴熟的动作,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赵宫宴席上,雪寻也是这样一舞!
想起那时的她身穿红衣,艳丽无双,想起她给众人一一斟酒,偏巧到了他这里,却抬头冲他盈盈一笑,倾国倾城
初见她时,便已情根深种,如今就算时过进迁,他对她的心意也未曾变过。
秦皇见雪寻如此美貌,高兴的说:“寻公主心怀天下苍生,寡人十分钦佩!不如寻公主留在秦宫陪伴寡人,瘟疫药方寡人自当奉上!”
“秦皇如此厚爱,寻儿自是十分欢喜只是,如今赵国已经有许多百姓都染病,寻儿希望秦皇能尽快将药方给公子张珥,由他带回赵国。”
秦皇一听寻公主让张珥独自回国,心中很是畅快,私心想着张珥走了更好,就算拿了药方美人反悔了,她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念及此,秦皇大手一挥,道:“来人,这就送公子张珥到太医院去取药方!”
见秦皇终于应允了药方的事,张珥和雪寻相互微微一笑,各自放下心来。
之后的事情,便按原计划继续行事!
这边张珥一路随内监行至太医院,去取瘟疫的药方。
他常年行军,对药石也有些了解,却见方子上的药都是些常见的药材。
原来瘟疫本不需要多么珍贵的药材来救治!只要控制得当,对症下药,也不会闹成如今赵国这般模样。
这一切皆因为,赵国没有良好的行医体制罢了!
张珥收好了瘟疫药方之后,便快速赶往此前居住的地方。
他安排阿信准备好车马,并对秦国宫殿周围的路都做了部署,才又匆匆折返,去秦宫深处寻找雪寻。
然而赵雪寻这边,自张珥走后,她便被内监领进了秦皇的寝宫。
秦皇贪婪好色,见寻公主如此美貌,自是把持不住,欲行不轨。
秦皇就要翻身上榻,却只觉颈间忽然一凉,低头一看,一柄锋利的长剑正斜斜地抵着自己的脖子。
“请秦皇自重!”
秦皇正要回头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就听见张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竟是张珥趁他不注意时破窗而入,此刻正持剑怒瞪着他,眸中是一片冰冷肃杀!
“公子张珥?你不应该在回赵国的路上吗!”
不料张珥根本不答,只是瞥见雪寻瑟瑟发抖,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怒从中来,失去了以往的理智,举剑就要斩向秦皇!
这一剑却是使了十足的功力,剑气如虹,凌厉万分,竟生生将秦皇束发的金冠削去了一半!
如此情形,秦皇再顾不得帝王的威仪,扶着桌子踉跄躲开,不敢与张珥过多纠缠。
张珥趁机将披风解下披在雪寻身上,看着她含泪的眸子,只觉得心中骤痛,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这时他却看见秦皇正往殿外跑去,想到刚才的情形,心中又急又气,哪里肯就这么放过他!
论武功,养尊处优的秦皇实在没有办法比得上征战多年的张珥,自然处于劣势,不多时一身锦衣就被张珥的剑锋划得破碎不堪,束发的金冠也掉落在地,狼狈无比。
见秦皇不敌,张珥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正要落下杀招以泄心头之恨,却被雪寻抓住了手腕,“表兄,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听了雪寻的话,张珥心知她的顾虑,秦国虽暴政,但此时即便杀死秦皇也还会有二世三世,反而给赵国招惹祸端!
张珥这才从震怒中冷静下来,随即抱着雪寻,越窗而逃。
秦皇见二人逃走,当下打开殿门,怒斥一干侍卫,并严令众人前往追寻。
这边张珥和赵雪寻几乎是赶了一日的路程,虽然还没走出秦国的领地,可是也快到边境了。
只不过,夜晚的郊外并不利于赶路,山林中荆棘遍地,更可能有野兽出没。
张珥见雪寻经历了一天的波折,精神已是十分脆弱,便找了一山林深处生了火,让雪寻靠在树下休息。
然而张珥突然神色一凝,看了看漆黑的山林,立即熄灭了火堆,将雪寻连着外衣一抱,往一旁的草丛中隐去。
雪寻本就还未沉睡,此刻早已被张珥的动作惊醒,正要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寻声望去,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母狼从林中走出,幽绿的狼眼注视着二人,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竟是山中的母狼循着火源跑了过来!此刻虽然没了火光,但他们却早已被母狼发现!
见状,张珥赶紧让雪寻躲在树后,自己的剑在逃亡之中失落于山崖下,便赤手空拳的与母狼搏斗起来!
雪寻见张珥被母狼扑倒在地,僵持间难以制胜,也顾不得多想,只是双手握住随身携带的匕首,对准母狼的躯体,猛地刺了下去!
张珥见雪寻拿出了武器,顺势握住雪寻的手对着母狼脖子一划,温热的狼血溅了他一身!过了好一会,母狼才抽搐着倒下。
这番死里逃生后,张珥翻身起来,却见雪寻呆呆的蹲在地上,颤抖着双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
“寻儿?”张珥怕一身的狼血吓到雪寻,用刚才脱下的外衣盖住血迹,才靠近她问。
“表兄,我我杀了它”
滚烫的泪水絮絮落下,悄然弥漫了雪寻的整个脸颊,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遇见今天这样的事情,心里怕极了。
见雪寻如此模样,张珥忽然将她搂入怀中,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说道:“没事了寻儿,不要想了,都已经过去了!”
“我害怕,我好害怕你有事,表兄如果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听了雪寻的话,张珥心中动容,不由得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许久,怀中的人儿才稍稍从张珥身边拉开了一点距离,只见她云鬓微乱,神情恍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张珥伸出手为她缓缓整理着头发,稍微理顺了些后,又从腰间拿出一物,轻柔地插入雪寻的发髻。
雪寻见到张珥拿出了步摇,正是那日在咸阳城中她心仪的那一支桃花簪金步摇!当下伸手就要去摘,一面道:“表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
“别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