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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锦儿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静静的看着金敬一,没有解释也没有分辩。
金敬一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只手;在他的记忆中那只手是白晳而娇嫩的,但是现在呢,不但是粗糙而且还有了一道疤。
几乎把一只手废掉的伤。
“是谁,是谁做得?!”他一把握住了沐锦儿的手,却不敢用力,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心中有的只是痛。
锦儿受伤的时候他并不在身边,爱哭的锦儿、怕痛的锦儿是如何挺过来的?
沐锦儿闻言眼睛微微的合起:“过去的事情了——当然要和你说,但是现在我想并不是时候。”
她微抬头看到的是金太夫人眼中闪过的一丝轻松,而偏头时正好捕捉到谈秋音快要消失的那一点喜色。
“没有痣,”金太夫人的声音还是不大,但是三个字却不再像刚刚那么的凝重:“敬一,她没有痣;我早说过锦儿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如今可相信了?”
谈秋音没有说话,只是扶着金太夫人立在那里;她根本不必说,因为自有婆母会代她开口。
丈夫的反应无疑是深深的刺痛了她,但是没有那颗痣对她而言太有利,因此她压下了那些不快:打发走沐锦儿后丈夫就是自己的。
金敬一却只是看着那道疤:“是谁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就算是过去了——过去多久我也不能放过那个混蛋!”
沐锦儿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想也不想的道:“我以为,你会担心痣不见了,我不能再旺夫。”
金敬一瞪着她,瞪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锦儿,这五年你吃了很多苦吧?”他手里的那只小手粗糙的连府中的粗使丫头都比不上。
金太夫人咳了几声:“敬一,那痣并没有。正好有道疤,你不认为太巧合了嘛。”
沐锦儿轻轻的叹息重复了一遍金太夫人的话:“是啊,痣没有了,又如何为凭呢。”
金敬一瞪她:“母亲就是母亲,说对说错都是对了,你哪里来得这么多怪话。”训斥完妻子,他回头看向母亲:“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会有痣。”
他的脸有些红,因为愤怒:就算还不知道是谁伤了锦儿,但是他已经等不及要去教训那人,让他知道伤了锦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要让那人后悔伤到锦儿,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沐锦儿此时才看向金太夫人淡淡的道:“伤太重,正好在掌心划过,痣当然不见了。陈年旧伤了,有四年多了吧——说是巧合的话,我想看看有谁能在自己的掌心里划一刀。”
“要划得如此深,如此长。”她的目光扫过谈秋音,扫过谈秋音和金太夫人身后的丫头婆子们身上:“有谁来试一试,只要你肯试就赏你们百两银子。”
金太夫人更怒,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火气来,看沐锦儿更加的不顺眼:因为儿子在顶撞自己,是为她。
儿子是自己的当然不会有错,错的当然是沐锦儿,是她教唆的儿子,使得向来孝顺的儿子居然不听她的话。
沐锦儿看向金敬一:“你还不错。”无头无尾的话,可是听得出来她是出自真心。
金敬一有些糊涂的看看沐锦儿,锦儿微笑:“如果你刚刚开口就说痣的话,你这人就没有了良心。”
谈秋音的脸色有点白,手上便不由自主的用了力,却握痛了金太夫人,被瞪了一眼才醒悟过来。
她连忙松开手低下头:“婆母。”
金太夫人给她一个安心的目光:“敬一,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她就好像没有听到锦儿的解释——因是儿子的话她才重视:“痣没有了总是真得,也就是不能为凭了。”
“你还有其它的可以为凭的吗?”没有了那颗痣,如今可以确定她再无什么可以证实自己就是沐锦儿。
金敬一看看母亲:“先让锦儿去歇一歇,然后请岳”
“咳,”金太夫人打断了儿子的话:“是要请沐亲家过来,但是他思女心切,几年来不和我们走动——如果她不是真得,我想还是不要惊动他为好。”
说到此处看向锦儿,她眯起眼睛来:“你回来不去看老父,五年不见半点也不挂念自己的父母?还是说,你根本就不认识沐家在哪里啊。”
沐府不是金府,在城中可不是只要你打听就能找得到地方。
沐锦儿已经恼怒了,可是并没有把怒意显露出来,反而对金敬一道:“我是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正好一会儿你陪我回家;我自己回去,不如由你这个沐家女婿陪着回去的好。”
“在我和你说清楚五年来的事情后,你就陪我回去看看;给你的岳父、我的父亲见个大礼,也不算是辱了你这个金大人吧?”
金敬一听得懂连连点头:“好。”他自始至终在锦儿的脸上就没有看到愧疚和羞于见人,便对那些私奔的话更多了三分的不相信。
沐锦儿只几句话,谈秋音就感觉自己心里多了一颗痣,隐隐有些痛。
第8章 可还识得()
金敬一答应沐锦儿去见她的父母,在他看来也是情理之内的事情,尤其是一些事情如果真得误会,他不但要去且要好好的赔罪。
他现在对那些流言反而越来越不相信,因为锦儿一直都很自信,说话什么的底气十足:如果当真是和人私奔了,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也是他在见到锦儿后想打人,而最终停下手来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他心里还是愿意相信沐锦儿的。
如今府里的情况有些复杂了,锦儿的父母当然是他的岳父岳母,但是秋音的父母呢?还有母亲待锦儿的态度,这都需要他好好的想一想应该如何应对。
“母亲,锦儿也吃了很多的苦,舟车劳顿才赶回来;刚刚听人说,她昨天晚上就宿在我们大门外——让她去歇一歇换件衣服,我们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好不好?”
他只是想给大家多点时间,让所有的人都有可以静一静、想一想,而他也能和母亲好好的说一说,听听母亲倒底为什么认定锦儿是假的。
还有,他也要给秋音一个说法,要和秋音好好的谈谈;虽然说现在他还无法给出很好的解决法子来,但逃避是不对的。
对不起锦儿也对不起秋音,倒不如开城布公的谈一谈;锦儿和秋音都是好女人,相信可以体谅的,也许能找到什么法子解决尴尬也说不定的。
锦儿当即点头,她没有要反对的理由;如今她不过是刚进了大门,根本算不得进府,因为她并没有进入池府的任何一间屋子。
登堂入室才能算是进了池府,而且还要是上房才可以;她必须要维护、要提醒金敬一她元配的身份。
进府,她不过是踏了一步而已。
“好,就依你。”对着金敬一,她微笑着点头:“正好可以让我吃点东西,现如今我可是饿得狠了。”
金敬一想起刚刚锦儿的话来:“吃的东西呢,怎么这么慢?”他完全没有听进母亲的话去,依然是认定眼前的人是锦儿。
金太夫人不得不咳两声:“吃东西可以,就在这里吧;我们是积善之家不能看着人饿个半死,不过我们金府仁慈却不会受骗——你可还有凭证?”
她加重了语气:“如果没有的话,我想你还是离开的好。”
谈秋音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金敬一承认沐锦儿的父亲是其岳父,答得那么干脆让她的心真得很痛:她的父亲是岳父,那自己的父亲呢?
金敬一的岳父当然只有一个,妾室、哪怕是贵妾的父母也不能称之为岳父岳母,只不过是个家里的一般亲戚。
且做为家主的金敬一都不用对妾室的长辈行礼,因为妾室是半个家奴嘛,那有主子给奴才行礼的道理。
还是金太夫人的话提醒了她,也安抚了她:不管现在沐锦儿和金敬一说了什么,只要沐锦儿无法证实她就是金沐氏,那么那句岳父也就是句笑话。
谈秋音认为自己不作声是对,所以她抬起头来看向金敬一,直到金敬一看过来,见到了她眼中的伤心与委屈,她才重新低下头。
说得多反而会招人烦,倒不如把一切委屈都吞下去不作声更好;金敬一的为人摆在那里,如此他只会心生愧疚。
金敬一真得心中涌出羞愧来,答应锦儿答应的痛快,但是向锦儿的父母执子婿之礼的话,那对秋音的父母来说算什么呢?
好在秋音并没有开口,更没有指责他一句,他的面子是有了,但是他的良心更是安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