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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一举起酒杯来:“平常多得里正对岳父一家的照顾,我这里以薄酒相谢——等到里正归去时,自有薄礼送上;以后还要麻烦里正,里正千万不要客气。”
里正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那我就贪财了,见笑见笑;都是乡里乡亲的,没有金大人这句话我也要照顾一二啊,应该应份的,当不得大人一声谢。”
他话说得客气,可是吃喝起来是半点也不客气,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吃了一杯酒,三筷子菜:一筷子就能让盘子里的菜少一半儿!
沐老爷倒没有什么,只是沐坚很不高兴:要知道能吃一次好的很难得,如果不是他姐姐回来,哪里会有席面可以吃?
可倒好,全填了里正的肚子:想到席面的一两三钱银子,他心疼的脸都抽了抽。
金敬一漫不经心的让酒让菜,随口问了一句:“什么风把里正吹了来?这个时辰我还以为里正要在家中歇着呢。”
里正笑着把一整条鸡腿的骨头吐了出来——看得锦儿差点直了眼睛,能一口把整只鸡腿肉都啃下去,且啃的相当干净,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我这不是领了公差嘛,不然这个时候可不是要在家里?唉,就那几个孩子只我老,内人,内人,嘿嘿;”他看向金敬一不好意思的一笑。
可是他手底下却不客气的伸出去,又挟了一大块的鱼肉:“我内人她一个可是管不了的,但是有公差没有法子。”
他把鱼肉都塞进嘴巴里,然后就吐出几根刺来,肉就全都下了肚;看得沐坚悄声骂道:也不怕卡了喉咙卡死。
里正没有注意沐坚,也有可能就是注意到也不会当回事儿;要吃白食总要脸皮厚才可以,他在这方面早已经炉火纯青。
“我来就是向沐老爷说,近来晚上不要出城,出城的话千万要赶回来;唉,住在城外湖边的屠夫家里出了命案!”
里正说到这里摇摇头长叹一声,又想去挟肘子肉,却不想被沐坚抢先一步;他微微一愣,却看到自己盘子里多了一些青菜。
锦儿微笑:“不要客气,您多用些。”
里正连忙点头欠身道谢,也不挑食把面前碟子里的菜吃了个干净:“说起来那桩命案来,实在是吓人的很,一屋子里有半屋子的血啊。”
“屋中死了一个女子,还有两个男人——那个女子就是屠夫的女儿了,年纪并不大;屠夫也死了,但是另外一个男人却无人认识。”
“这世道,难道是要坏了?”里正摇摇头,看到金敬一敬酒,连忙仰脖就喝干了:“金大人,小人也敬您一个。”
他说着话就又连喝了三杯,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得,不过捕快说应该是个女杀手,因为在湖中找到了血衣是女人的裙子。”
“在湖边还有女子的血脚印,你说说,这年头女人都敢杀了”里正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到此处他又伸出筷子去挟肘子——油汪汪的肘子实在是诱人啊。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脆响,把里正吓得不轻,回头看到是莲香拿着木盘站在门口;而地上就是碎掉的茶壶和杯子。
看到里正瞧过去,莲香连忙弯下身子:“婢子手滑了。”
锦儿叹口气:“真是笨手笨脚,拿银子让车夫再买一套茶具来;不过是听个杀人的话儿,也能吓成这个样子——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可怕的?”
莲香连连点头却没有抬起头来:“婢子该死,是婢子胆小,婢子该死。”
里正一拍手转过头来:“这就对了!”他的这一句把莲香又吓一跳,手指不小心在碎瓷上划过,血便流了出来滴在雪白的瓷片上。
莲香脸色苍白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幸好七儿听到声音赶过来,连忙扶起她来让她去净手,接手莲香收拾地下的狼籍。
里正的拍手也把桌上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是锦儿和沐夫人两个女子。
里正拍完的还特意瞅瞅沐夫人和锦儿,按说他这样是极为失礼的,但是他却对金敬一和沐老爷道:“看沐夫人和金夫人吓得,再看那个丫头吓得——这才是女人啊。”
“你说,杀人哪里是女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但偏就是有人做了,真真是不得了。”
他说完又喝了一杯酒:“总之,就是城外不太平,近日无事还是不要出城的好。嗯,听说这事儿连镇南王爷都惊动了。”
金敬一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伸出手握住锦儿的手:“不要怕,一切有我呢。”
锦儿看看里正:“我哪里”然后低下头:“怎么会不怕,听听就感觉汗毛都站了起来。”
金敬一听过锦儿说起旧事来,知道这种杀人的场面对她来说,并不仅仅是有凶案而已,会让她想起自己几个丫头被杀死的事情。
他给锦儿斟上一杯酒:“都是我不好。”他是一语双关,一为引里正说此事而道歉,也为五年前不曾在锦儿身边保护她道歉。
锦儿摇摇头:“里正是公差。”她知道就算没有金敬一的话,里正也会说的。
里正看到锦儿和沐夫人害怕,反而心里有几分得意,仿佛他做为一个男人终于高大起来;趁着几分酒意,他压下嗓音道:“这案子最最奇怪的不在是女杀手。”
他说到这里挑挑眉:“是在湖边屠夫家不远处找到一具尸体,还是个女尸呢;听说,死了没有几天呢。”
就凭他那个故作神秘的样子,也让人不自禁的打心底生出寒意来。
里正却看着金敬一道:“那个女子尸身上全是伤疤,腿也是瘸的,生前是遭了大罪的。”
第54章 善事()
沐夫人听完里正这番话,忍不住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天可怜见的,这是谁做这种缺德的事情,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
锦儿幽幽的叹口气:“这世上的恶人还真得不怕十八层地狱,或者是他们认为先乐了当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看向里正:“嗯,那地方多了这么多的尸体,怕是无人敢过去了;枉死的人,官府”
“官府把人弄去灵庄,屠夫和她女儿的尸首还好说些,到时候免不了大家帮衬一二,多少也算邻居吧——我还真买过他不少肉。”
里正接过锦儿的话来,说到这里叹口气又吃一杯酒:“屠夫看着凶,可是一双腿早就不中用了,也是可怜人啊;最重要的是,他厚道。”
“买过他的肉的都知道,只多不少啊,真是个好人啊。”里正叹完再喝一杯酒:“就是那个遭了大罪的女子尸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埋了也就十天左右?我听捕快是这样说得,可是捕快说可能是屠夫父女图谋害财,我是不相信的。那个屠夫是个好人。”
里正的好人刚吐出嘴,就又仰脖灌下去一杯酒;看得沐坚眼角抽了又抽,心道:他再这样好人好人的说下去,一坛酒都不够他一人吃得。
因此沐坚连忙开口:“屠夫还有个女儿啊,我倒是替母亲买过两次肉,也是到两条街之外有事,顺便捎回来——没有见到他女儿呢。”
“他女儿不出来卖肉,说是他不让女儿出来抛头露面,可是听人说他女儿帮他在家里杀猪杀羊,还杀牛杀马什么的。”
里正的小眼睛里透出一丝惧意来:“官里有牛有马要杀的时候,我们这边那两个屠夫不行,都是由这个张屠夫下手。”
“可是屠夫因为那年在山上被压断了双腿,宰杀的活计就都交给了他的独生女;嘿,屠夫在两年前就托人给女儿说亲,但是谁家敢要啊。”
里正说到这里向沐坚挤挤眼睛,故意逗这个胆小的书生:“你说两口子过日子还能没有个口角?可是如果你娶的是张屠夫家的女儿,你惹得她生气了,嘿。”
他见沐坚的眼睛都直了,伸手拿过酒壶来又满上,接着一口喝下去又满上一杯才长长的出口气:“或者根本没有口角,你就是想纳个妾啥的。”
“她一个不高兴,手起刀落,”里正用手掌比划了一下,就让沐坚的脖子不自觉的缩了缩:“弄得好是受个伤流点血,弄不好连小命都没有了。”
“牛和马那都是大家伙,不比人大?可是她一个姑娘家眼都不眨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搁你你敢娶回家来?”
“那不是娶了一个媳妇,那是娶了一位杀神啊。”里正说到这里摇摇头,然后看向金敬一道:“金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金敬一微微笑笑:“里正说得有道理,那这么说起来,张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