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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金敬一:“弄脏了你的衣服……”
金敬一看到妻子红通通的眼睛没有揭穿她:“口水而已,哪里会脏。”他伸手扶住锦儿的腰:“只是到了我才唤你的。”
锦儿听到外面传来的哭声,急忙站起来却因为太急差点摔倒,幸亏金敬一扶住了他;她轻轻的推开金敬一的手:“我没有事。”
下车,柳一鸣正等在马车外。
金敬一看到柳一鸣挑起眉毛来直直的看过去,柳一鸣并没有回避,两人的目光便撞在了一起。
棺木被安放到了墓坑中,孤单单的一个,就好像张屠户生前给人的印像。
有老人家唤柳一鸣过去撒一把土:他是今天的孝子,没有他的头一把土棺木无法掩埋的。
柳一鸣这才移开目光看向锦儿:“我,代义父谢谢金大人和金夫人的相送。”他施完礼退后转身。
锦儿移动脚步,却只移了一步最终还是站住了。她,倒底是个外人,就算张屠户予她有恩,此时那墓坑边上也没有她立足的地方。
“想不到我来晚了。”清清亮亮的声音响起来,就好像响在锦儿的耳边,使呆立在风中的她惊醒转身看去。
一身刑部捕头的官服,和柳一鸣的公服一模一样——来人长的极为周正只脸庞有点黑,但是却让其平添了几分男人的阳刚之气。
和柳一鸣不同的是,此人身后跟着大概有八九个人的样子:柳一鸣进来出去时常都是一个人,就算是带差人也不过两三个。
坟头已经起来了,柳一鸣叩完最后一个头起身才看过来,见到来人眉头微微一皱:“皇甫?”
皇甫豪拱手为礼:“柳兄节哀顺变。”
柳一鸣没有还礼看看自己身上的孝服:“你来做什么?”
“查案啊。”皇甫豪脸上的笑意没有因为柳一鸣的不客气而减少,依然笑得极为亲切,就好像和柳一鸣是极要好的朋友般走过去揽住柳一鸣的肩膀:“听到知府大人说柳兄家有白事,便过来瞧瞧尽一尽同僚之谊。”
柳一鸣没有动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肩膀:“你查什么案子?”
皇甫豪却放开了柳一鸣,双手相击:“命案、大案。不然的话怎么会惊动我们这样的人,对吧?”
他说完转身,对着金敬一躬身施礼:“下官见过金大人。”
金敬一点点头:“皇甫捕头之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既然皇甫捕头找柳捕头有事,便不能应酬我等,正好我也要回府了。”
皇甫豪却上前一步:“下官送大人。啊,这位就是失踪五年忽然又回来的金夫人了吧?见过夫人。”
锦儿没有理会此人,一来没有心情二来身侧正好有金敬一,也不必她去应酬此人。
金敬一微微皱起眉头来:“皇甫捕头的耳目真是灵通。”
皇甫豪马上摇头:“大人莫要错怪了下官,下官也只是听来的;嗯,县主使人进京,金大人的家事,咳,知道并非下官一人。”
他说到这里欠了欠身子:“大人说要回府的,下官不敢耽搁大人,大人请。”
金敬一的脸色没有变化:“谢过皇甫捕头,改日皇甫捕头有时间不妨到我府上坐坐,也让本官尽尽地主之谊。”
“下官恭敬不如从命。”皇甫豪笑着躬下身去,只是眼角却扫了一下锦儿。
柳一鸣上前几步,正好挡住了皇甫豪的目光,使其无法再看到锦儿:“再次谢过金大人和金夫人,在下送金大人。”
皇甫豪一笑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等到锦儿踏上马凳之时他才道:“柳兄回到老家,不知道可见过未婚妻?嗯,今天弟妹是不是也在,柳兄引小弟给嫂子见个礼?”
柳一鸣的背有些僵直,缓缓的回转身子看向皇甫豪:“她,不在这里。让皇甫兄你失望了。”
锦儿已经上了马车,金敬一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但并没有多言自管上了马车:他是有点奇怪柳一鸣居然还有未婚妻,从来就没有听柳一鸣提起过,他着人查过柳一鸣也没有查到过。
皇甫豪看着金府的马车离开,眼睛眯了起来。
“你,好像很失望?”柳一鸣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冷的如同刀锋。
“你,好像对那位金夫人,嗯,很回护?”皇甫豪没有答柳一鸣,笑意满满的反问了回去:“小弟初来乍到,今天晚上柳兄你不给小弟接风洗尘吗?”
柳一鸣看着他:“金夫人失踪达五年之久,我当然会生出几分好奇来,也免不了要查上一查;但是皇甫兄你,嘿,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捕头不是采花贼。”
皇甫豪笑着摇头:“你还是一样无趣,生为男儿如你这般岂不是白活一场?男儿在世当然要尝尽人间美色,其中的温柔滋味儿和你说了也是对牛弹琴。得了,我自去找乐子,接风洗尘的事儿还是改日再说吧。”
他说完一拱手:“告辞,柳兄莫送。”也不等柳一鸣开口,他就转身带人走了。
柳一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吐出一口气来,脸色阴郁的好像能滴出水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皇甫豪就好像是他的影子一样,总是这样的阴魂不散。
从前他并不惧怕皇甫豪,跟便跟着吧,他查案向来讲究的就是铁证如山,就算是皇甫豪想从中做梗也是难上加难不可能。
但是眼下却不同以往。他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金府马车离开的方向。
回到府里,金敬一刚把锦儿安顿到床上,就听到门外七儿和人在说什么:“谁来了?”
七儿不得不带着人进来,看到是谈秋音身边的丫头金敬一的眉头便皱了皱:“你们夫人的安胎药可按时服了?”
舞笛恭敬的蹲下施礼:“夫人都服下了。今儿夫人想起点事情来,想和老爷商量一二。”她抬头看一眼自家的男主子:“夫人不知道老爷现在是不是有空闲……”
从前没有沐锦儿的时候,她们和金敬一说话何时如此小心过,而她们的姑娘又何时用这样的委屈?
锦儿正好心情烦乱想自己静一静:“老爷去看看吧,谈夫人原本动了胎气的,老爷不去看看会放心的下?我也倦了在用晚饭前小睡片刻,老爷还没有给太夫人请安呢。”
总之她就是想让金敬一离开。
金敬一自然听得懂,嗔怪的瞪了一眼锦儿:“我晚饭的时候过来,记得让厨房弄两个我爱吃的菜。”他第一次开口让锦儿备他喜欢的菜式。
锦儿想推脱,但是金敬一已经站起来就走,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而步出房门的金敬一,又叮嘱七儿一番,无非就是晚饭要让厨房备些好克化的东西,免得锦儿伤心之后再积下食而伤到身子。
听得一旁侍立的舞笛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从前的金敬一待她们姑娘很好却也没有到如此婆妈的地步:她原以为男人家是不会有这样的细微心思。
金敬一见舞笛还在:“你回去告知你们夫人,就说我给太夫人请过安后便过去。”
舞笛连忙上前两步:“太夫人就在我们夫人房里。”她微微顿了顿:“太夫人刚自谈府回来。”
金敬一闻言挑起眉头来,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分的烦燥来:本来听到皇甫提及锦儿的事情他就心烦的很——母亲无端端去谈府做什么,谈夫人不是让母亲已经很着恼了吗?
一百八六 归来()
金敬一直觉的认为不会是好事儿: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谈家有了不好的印像,凡和谈家扯上关系的人与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厌恶。
再看到舞笛立在身前,他心头的烦燥又盛了一分。因为舞笛是谈秋音的陪嫁丫头也是谈家的人,此时舞笛拦路就让他想到了谈夫人的行事,怎么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么理所应当,那么的理直气壮,那么的不给人一丝余地:自己母亲就在谈秋音的房里,他能不去吗,还要马上前去才成。
他并没有想过不听谈秋音说什么,只是想晚一会、慢一点再去,不管他是不是想拖延,还是他真得有点不想见谈秋音,但是他总会过去。
可是谈秋音的丫头就这样拦在身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们姑娘要见你,现在就要见你,马上就要见你,那你只能立时过去。
金敬一心中生出三分的不快来:“你先回去,我到书房处置些事情便会过去。”他是成年人,不是刚刚成亲的毛头小伙子,但是看着舞笛脸上那笃定的神色,他还是做出了一个赌气的举止。
你想让我现在就过去?我偏不。
实在是有些孩子气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