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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很合李莫愁清净的性子,主仆相处甚安。
黄蓉住在离李莫愁甚远之处,只刚开始几日时常来看她,见她总是盘膝练功,觉得无趣,来的变渐渐少了,只是和欧阳克日日相守。只有曲名江每天来看女儿,哪怕只是守在她身旁看她打坐,又自己悄然走掉,也是日日不漏。李莫愁打坐醒来,每每听仆妇说二老爷又来过,心中便有热流盘旋。
不知不觉间,李愁的内功已恢复至以前**分,也是时候解开黄药师所下禁制了。因怕曲名江等人担忧,是以一人未说只是每日如平素打坐一般,将那禁制的内气点点炼化。
半月过去,黄药师所种内尽皆消除,李莫愁自榻上下来,满面微笑,直奔到曲名江住处,还未进门,便大喊道:“爹爹,爹爹功夫尽复啦!”她说着话,倒也不是全对,如今她的功夫,并未能和自己巅峰之时相比,只是黄药师在她经脉中种下的禁制被她破除。
曲名江知道这个消息,兴奋无比知全府知道,又大设宴席,欢庆一番。李莫愁身为此次欢庆的主角自然是喜气洋洋,宴上交盏换,喝的平素一片素白的脸孔红艳艳。正在欢乐处,忽然听得曲名江道:“乖女儿此番你功夫好了,就剩下给你找个好夫婿啦。”李莫愁闻及此言,身子一僵,手上半杯酒洒了出来。
夜宴回转,李莫愁前思后想,辗转反侧于偷偷起身,带了几身衣橱里常备的男装并一些银两夜下山去了。嫁人,实非她愿耳晚的话,就当她没听见今下山,可不是为了逃婚,而是为了拜见多年未见的师父,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不好说了。
一路疾马飞驰,到了终南下。终南山一片郁郁葱葱,古墓口的树木这么多年粗了不少,李莫愁笑微微进了古墓,避开暗道机关,直进了练功的大厅。
听见人地脚步声。大厅里两个看似十二三岁地少女和一个二十七八岁地女子都回头看去。见是李莫愁。二十七八岁地女子正是阿玉。阿玉欢笑道:“李师妹。你怎么回来了!”而那少女则怯生生地往女子身后躲了躲。看她一副精致绝伦地清冷面孔。依稀有点小时候地影子。不是小龙女是谁。
李莫愁笑道:“我许多年回来。难道就不许回来了么?”
阿玉执着李莫愁地手。边问这些年她地事情。边领了她去见林朝英。此时林朝英已有五十余年纪。虽然练了玉女心经。看起来似四十许地人。但是早已不如年轻时貌美。李莫愁见她。最惊异不是为此。而是因为这位师父。已然削发为尼了。
:u衣佛珠。青灯檀香。一间小小地石室里李莫愁看到地便是这等景象。林朝英对着跪拜在自己脚下地李莫愁笑:“痴儿。痴儿。我早已看透这红尘。你又为何看不透师父。”
李莫愁只是哽咽:“师父。可是你还欠我一个没讲完地故事。”
林朝英听了她话。神色一瞬间有些恍惚。转而笑道:“过去之事。便如电如露。皆为泡影。你以为那故事是怎样地。就是怎样地了。”
李莫愁伤感连连,在古墓盘桓数日,终于还是走掉,阿玉依依不舍,李莫愁握着她手道:“师姐,你可不要学师父出家。”阿玉一笑:“我还没看破红尘,知道疼惜你呢。”
离开终南山,李莫愁放马江湖,却不知到哪里去。难道还要回归白驼,要父亲给自己寻觅亲事么?想到此间,李莫愁大摇其头,随便捡了方向奔驰,也不管到哪里去。
这日到了襄阳,李莫愁正在酒楼上喝着冷酒,听着一位老者唱歌,这老者唱:“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窗外是潇潇的雨声,细密如牛毛,打的襄阳城里一片湿漉漉,颜色都格外鲜亮了。本来几十年后,这里会出生一个叫做郭襄的小姑娘,又会有一个叫杨过的独臂大侠,但是这一切,却大约是不可能发生了。她在江湖上早就听说了,西毒的侄儿和东邪的女儿,下个月十七皆为连理。郭靖那笨小子,却不知道在哪里。
想着,忽然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给我来半斤黄酒。”
李莫愁心下一激,伸头看去,见是一个女子,头上戴着顶滴水的毡帽,刚从店外走进来,身形消瘦的可怕,手中抱了个襁褓。
襁褓里忽然传出针婴儿的哭声,那女子忙拍着孩子道:“不哭不哭,过儿不哭。”
李莫愁飞奔下楼,女子知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两人目光相触,李莫愁看见一张认识的脸孔,这女子是穆念慈。
穆念慈淡淡看了李莫愁一眼,再也不看她,好像陌路人一样,只是哄着孩子。待小二把黄酒给她包好,穆念慈拎着黄酒出门去。李莫愁紧跟在她身后,她只是装作不知。
到了一处破庙,面早有人迎出来,却是两个中年乞丐,一个背上背着三个麻袋个背着四个麻袋,看见穆念慈,笑迎道:“穆姑娘,汤药熬好了,米汁也熬得浓稠。”穆念慈脸上这才闪过丝笑容,对两人道了谢闪身进庙。两个乞丐看了要跟进来的李莫愁,伸手一挡,李莫愁拱手道:“我是这位穆姑娘的故人请两位让步。”
两丐对视一眼,又看看已坐下的穆念慈,穆念慈理也不理,两丐对李莫愁摇摇头。李莫愁又道:“不知贵帮洪帮主何在?”
一丐道:“洪帮主后日回转娘若是有事,改日再来。”
襄阳城细雨连绵,两日未决,天气愈发的冷了,李莫愁又止破庙,远远听见洪七公的嗓门:“念慈老这样喝黄酒,也催不下奶来且你身子骨这么虚弱,近日咯血越来越重……”
“师父过儿也不能总是靠喝米汁过活。”
说话间,李莫愁到了门前有人来到,穆念慈又不说话了。洪七公看是李莫愁,惊道:“阿克不是快要成亲了,你怎么在这里。”
李莫愁道:“到时再回去不迟。”
过了片刻,穆念慈道:“师父,我出去买点花布,给过儿封个夹祅,眼见天气越来越凉。”洪七公怜惜的点点头,穆念慈将怀中婴儿递给洪七公,自己摇摇晃晃出去。
李莫愁见她出庙,说道:“七公,郭靖不知道现在在何处。”洪七公听了,道:“你还不知么,现在蒙古铁蹄南下,郭靖正在前线和蒙古人对抗。只是南人积弱已久,就算有郭靖辈练武之人也是不行的。”
李莫愁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封皮上四个大字——《武穆遗书》。
猛一见李莫愁掏出这本书,洪七公又惊又喜,果不其然,李莫愁道:“七公,这本书,请你带给郭靖,他性子醇厚,一定不负所托。至于他在何处,想来你比我清楚。”
洪七公接过武穆遗书,喜不自禁,大声道:“好!好!小莫愁,我老叫化果真没有看错你。”
正在此刻,忽然一个乞丐大惊失色进来,道:“不好啦,不好啦,穆姑娘在大街上晕倒了。”过了片刻,就有几个乞丐七手八脚将穆念慈抬进来,穆念慈此刻仍在晕厥中,手里却紧紧抓着一卷蓝底红花的棉布不丢。
李莫愁上前伸手一探,觉其气息微弱,再摸其脉搏,竟如悬丝一般,眼见是没救了,正此时,洪七公怀中的婴儿像是知晓了什么,哇哇大哭了起来,洪七公怎么哄也哄不住,手忙脚乱之时,地上的穆念慈缓缓坐起,脸上红红两抹颜色,眼神发亮,居然像是大好了。
看她这样神色,洪七公和李莫愁心下都是一惊,这样子,不是回光返照是何?穆念慈兀自不觉,道:“七公,过儿怕是尿湿了。来,让我给他换了尿布。”
话刚说话,忽然咕咚一声倒地,再也不起。
洪七公摸摸穆念慈气息,虎目含泪,掩面片刻,抱着哭个不停的杨过道:“过儿,过儿,以后你就是孤儿啦。”
李莫愁看向襁褓中的孩子,只见这孩子虽然哭得脸色发红,眉眼都皱到一起,但是仍看得出唇红肤白,样貌清秀。
下午时分,襄阳城外的细雨中,穆念慈被抬进一处坟茔。睡的甜甜的杨过躺在李莫愁怀里。
原来一年之前,完颜府被围,乃是完颜洪烈野心被皇帝得知,趁他被傅的机会特地来剿灭的,皇权恩怨,和欧阳克自然没有半分关系,而因此,洪七公几人逃脱的也极其困难,穆念慈更是受了重伤,再加上生下杨过,身子大损,又有吐血的病根,身子一日日被掏空,终于死了。
洪七公为了中原江山,百姓安危,上午时分就前去寻找郭靖,要将《武穆遗书》递交给他。小杨过自然是托付给了李莫愁。
李莫愁站在坟前,烧起了纸钱,忽然想起一句曲来:“斜风细雨不须归”,而此刻,却是斜风细雨,又往哪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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