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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鉴于当时的我日日过得昏沉,也未很在乎此间事便是了。
要逃上着链,想报仇出无门,欲做消极抵抗又被镇压无视的在下,只能尝试来做做看据说当今在玄幻界中正当流行的、一位生无可恋的行尸走肉了。
二一〇六
山中无岁月。
当该时的我再度见到赵从恪的时候,有一种恍若梦醒,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终结了的感觉。
如果可以,我想带着此人一块下地府,让他蹲锅在我隔壁的油锅里,同我一齐同众人赔罪,必须炸到皮酥骨烂臭灰答了才能出来。
因为觉得此事甚难,还认真考虑过顶着自己这张邱香脸对此人施展美人计可成功的可能性不过大概是乍见上他时那种想让他下油锅的眼神太过明晃,没能按捺得下的缘故,此等美人计未及施展,便已胎死腹中,还遭受到他一句人身攻击。
你将自己弄成此般半死不活的模样,欲与谁看?
赵从恪冷着脸,神色冰寒。
那时窗外飘雪,方进来的他身上,还有外头寒冷的气息。
此人面上瞅着消瘦了些,可眼神却无端明亮了许多,彷似脱去了什么负累,正压着我的头按着我的手将我压制在床铺上,让我一番想暴起咬杀人的行动付诸东流水夭折。
只是我仍然不屈不挠效仿疯一样地努力,直到体力用尽,才以气喘病发患者一般的吁吁频率软了下来,见来人也是一副满额的薄汗的样子,眉眼中似乎薄有怒意,见我没有了力气,便将我捆一捆打包坨上马后带离了山中。
下山后的赵从恪与一群人会上合,在里头瞧见有几名熟面孔,包含高影使、卢影使以及林副使三名五影阁中的干部,以及一些当初在襄州边境的山坡上出现过的人。见赵从恪不知与他们交代了何事之后,一夥人便分成三批人马,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先后离开。
赵从恪领的这批人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马,人数最少,阵容看来却最为坚强。除去干部级的高影使及跟在他身侧的林副使,还有卢影使不说,其余十数人亦皆精壮剽悍,马上至少带了两种以上的兵器,一身劲装,眼神肃杀冷厉,看起来就是些菁英厉害的角色。
他们离开山脚后,一路迂回不知往何处疾行。路经景色,愈行愈发地冰天雪地。就好像这大宋朝正在被几年一度大风雪袭击一般,四处皆要被冰冻了起来。
只是彼时的我瞅任何事物已都没了光辉,又哪里在意自己正被他们带往哪里去?
虽不明白这赵从恪每回都爱揪上我来跟他行程的心态究出为何,而且该次出来,竟还将那件师父所赠的密银甲还给了我,叫人帮我穿回了身上——在被带出那关进我许久的山中小屋之时,我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被仇恨填满的鲁路修!
在下必须学勾践大王卧薪尝胆!
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醒也思胆,睡亦思胆!只要还活着,从此以后生活中必需处处是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十年杀不死他,我就要吃十年的胆!
在下满脑中被人生的新目标占据,鉴于当时尚手刃不了他,因此镇日都在思索后天启发一种能凭空将人碎尸万段的超能力的可能性,兼在幻想中模拟下此项能力实行起来时的苏爽效果
我是浑噩了几日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他们这些人,这一趟出来,看着好像并非又要去执行什么阴诡的任务?
这样东躲西藏昼伏夜出的看起来比较像是在逃跑的节奏啊?!
二一〇七
白日休息之时,这夥人轮班分散各方警戒,将中间一块核心范围空出给他们的首领使用,还为这块空间保持了相当的性。
不知怎地,到后头这几日,这赵从恪皆将我放在身边亲自看管。不过如此也方便当时察觉出不对劲的我向他质疑出口。
你们战败了?
我沙哑着声音问。多日未曾正常开口,嗓音变得像荒野女怪一般难听得厉害。
坐在一旁的赵从恪,抬起了原本在闭目养神的眼帘瞥来一眼,那眼中似有讽刺原我竟还会讲话?不久后又阖上了眼,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依过去曾经读过各种话本传奇的经验累积,通常会这么说来装逼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栽完了跟斗。
我只觉心中大爽,当即讥讽他道:哈,机关算尽,天意还不是叫你们落得一场空!
活乃娘的应该!
我忍不住大笑出来,笑中泛出了泪光:纵让你们除去了朝廷的镇南大军又如何?!还不是另有人将你们挡下!还真以为朝中若没有了那狄青,你便是所向披靡了?!
彼时的我是破罐子摔破,根本不顾忌这么说话会不会惹恼了他。
而他眼目不张,却是淡淡道了一句:本朝本代,普天之下,除那狄青之外,确实还无人能胜我。
我被他这话说得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他却回头计较:你此时惹恼了我,并无好处不过失了名同门与几名朋友,镇南军中又于你无识,至于垂丧若此,自己将如何尽皆不顾了么?你需得斩断此些旁事,方能安生归于我阁之下。
我简直怒不可遏:你害了我朋友!害了我师兄!还害了那么多的士兵——我是有多斯德哥摩尔才会想跟你们一同亡命天涯?我恨不得撕你的肉!放你的血!把你做成叉烧肉!你你若真敢一日将我放在你的身边,我就一日想方设法地杀死你为他们报仇!
他终于睁开了眼,森森地望了过来,目中彷若闻上大笑话:杀死我?你有何本领能杀死我?你连我掌心皆逃不开去,被锁于屋时,仅能绝食自残地折腾自己,你又有何能耐,可威胁得到我?
我二话不说捡起他放在身旁的配剑想抽剑去砍他——
理智这种东西?喔,它们已经许久不见踪影,可能因中二而离家出走远矣了。
省省这些不自量力的心思罢。
赵从恪坐起身准确出手掐落了剑柄,没两下便已制助了我还想动作的手脚,冷冷地道:现下可无闲心与你这般玩闹。且你口中一直念念难忘的彼些人等亦无需你这般不顾生死地为他们复仇。先前未让你知晓,本欲藉此让你死心,好心无旁鹜地待着。无想你心死得倒是彻底!竟为着他们,什么皆不再管顾了?
我的心口一时怦怦跳得厉害,忍不住追问:你什么意思?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赵从恪冷哼一声,开了口道:我的意思是,当时西南间谷之计,并未功成。
他见我不再挣动,放开了手,又坐回正身,才慢慢道:我的人,那日虽是伤了狄青却未能拦下他去与大军会合。狄青当时以伤重之势起死回生,在谷前强截上大军,以雷霆之势取回军权之后,再与我军对峙边野。至其后强渡关山,逼兵城下
他闭上眼,忍不住感叹:千古一将,不外如是。那赵祯能得此一人,想将来无说内患,便是三十年边患,亦无愁矣。不过我亦叫他损兵折将,未曾让朝廷军好受便是。
我彷佛从九玄天上听到了福音:你的意思是说青师兄他没事?朝廷的镇南路军也没事?!喃喃不敢置信,——他们还将襄州城给打下来了?
不是他们打下,却是我军让与他们的。
赵从恪睁开眼,冷冷一哼:襄州一战,我军大势虽失,但城内丰足,墙防厚实,若我军仍愿坚守,朝廷便是再围上半年两载,也不见得能攻得下城来。从此据地为王,亦非不可。届时朝廷欲收失土,只怕也得付出极大代价,哪能容他们今朝这般容易?
那你为什么要——
我不得不怀疑他方才说的话皆是在耍弄我,给人希望再拍回地狱,然后欣赏人歇斯底里的绝望模样什么的,完全符合变态们的逻辑。
他却道:五影阁累年宏愿,乃至尊之位。一地之王,早已当之。祭之何义?
神情轻鄙中亦有傲然:得失成败之势既已难回天,据城死守,长年动乱,战至最后一名兵卒,只为这偏居一隅、旦夕空中之朝阁?我非那贝州王则,不作此望门而嚼便足之事。天下既已不得,致孝难成输,便输了。我赵氏一脉,非是那等提不起亦放不下的人。
他垂下了眼,沉默片刻方道:襄州,毕乃我生长之乡。朝中既已下诏,曰降兵不杀与其届时玉石俱焚,覆一城之宁,引外敌觊觎,倒不如放士兵一条生路,尚能保住此座襄州城不坠的荣华。他抬目向我,不过我也非引颈就戮之人,自不会留于城中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