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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去啃大饼来得实在白瞎忙了一场,最后那些小饼倒是全落到我腹中去了,害我长了好一圈的肥膘。
展昭静静地听我说着,最后嘴角噙着浅笑,仅说了一句:你师父待你甚好。
是啊,他待我很好。努力拼合出听来的小饼口味,不过是想一解他小徒弟当时的思乡之情罢了。当年流落异地,第一个碰上的人便是他这位老人家,当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了。
我望了一眼斜里的月色,转回目光对展昭笑了笑:如今再提起这件事来,倒是让我有些想念起他来了。
不是伤感,只是有些怀念。
若说我,于中秋倒也是有些回忆。展昭也笑了,道出自己的事:展某自幼拜师入山习艺,头几年,为磨掉我身上的娇气,家师将我与家中隔绝,不允许我无事下山回家中省亲,只许家母一年三节至山里来探望几日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你也有娇气的时候啊?完全想象不出来哪!
展昭笑了笑,不以为意:毕竟小时是被当少爷般养起来的,怎能没有些娇惯?那时不过才多大的娃娃,平日练武本便辛苦,有时思家之情一上来,亦不免有觉得委屈的时候,也曾悄悄摸地躲在床被里抹过眼泪的。
躲起来哭?
这家伙真是从小就是个暗自忍耐的好苗子
想象一幅缩小版的小展昭泪眼萌萌地躲在被子里抽抽搭搭,一边哽噎还怕让旁人知悉的模样——好可怜啊!光在虚空中挂一幅画面,就能碎掉一整座城池人的心了啊!!!
那时哪知憩在隔壁屋内的家师其实什么都听到了呢。展昭摇头失笑一番,续道:拜师后第一年的中秋,正逢家母头次上山来探望,我当时一见上她,当真只觉娘亲真是天地间最美好的物事,甚不想与她分开。待家母下山之后,心中更觉不舍,便趁着日落夜黑,悄悄从房内溜出,想偷偷回去找探家母一番。
我已听出了兴头:结果呢?
结果?他展颜一抿,朝我眨了眨眼,结果仅能山难了。
展昭笑道:一个方上山不久的毛孩子,人地不熟,便敢摸着黑走夜路下山,倘若不是家师一路尾随相护,可能早便掉进哪个山沟里头摔死了。我那时几次因绊脚而改了前行方向,也没有多想,哪知其实是师父暗中在助我呢。
那后来怎么样了?
迷途在山林里了罢。他说得轻松。
走了大半夜的路,四望皆黑,风呼影动,最后甚至不小心扭了脚。彼时的我心中终究是开始惶惶,又听到有野兽嚎叫之声响起,当下更是慌张他轻笑了一声,笑容里藏了无限怀念:然后便听到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叹息,家师一脸无奈地走了出来,最先做的事,却非是责备我私自下山之事,反而一把将我抱起,按在身上轻言安抚当时其实我早已暗中忍耐了一晚,听到家师这般温言以对,倒是再忍不住,挨在家师身上哇哇大哭了一场。
说到此处,他长眉一扬,问我:待当时的我哭完后,你猜家师他说了什么?
跟你阐述夜晚山路的危险性?要你下回莫要再这般偷跑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他只字未提教训之事,只是道,“既已与你下了大半山路,不若便先至山底过一夜,明日天光后再行上山罢。”之后运起轻功将我带回了村中,家母当时瞅见我还甚是吃惊。
他笑了笑,眼中尽是温暖流水:隔日家师借口欲采买物事,令我于家中相等小小一个村镇,依家师的脚程,却采购至午后始回,平白让我和家母多了一上午的相处时间。他自己设下的规矩,倒是在第一年便为我破了例。其实凭师父的轻功脚力,比起下山后复行上山,哪里有比直接上山来得省事呢?更莫提当时的我根本尚于山腰打转,离山脚尚有一段距离。
这也是个用心良苦的师父啊。
家母隔日便对我说明了家师他的用心,要我敬他奉他,日后需得心无旁鹜地学艺,莫要再自己悄悄摸摸地下山
他眼中淌流的软水渐渐沉静,沉淀成一种宁润而内敛的气息,温和且致远,兴长途不波:自那次回山以后,家师待我仍是严格,可入夜后却渐渐会找来说话,说的皆是些他过往在江湖上遇到的趣事,倒是分去了我不少思家之情。家师告诫我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当如是,有泪不应轻弹。家师道,惟有当己心先坚强了,日后方能护得住自己欲守护的事物。否则,心若软弱不坚,纵有天高武艺亦是枉然。此理移至武道上亦是。意志尚不能坚定,武又如何成就大家?
展昭朝向我笑了,笑得有如一段浸润在青潭中的玉璧:自那之后,我便再不做卷被啼哭此等丢脸事。此一过往,反成了师父日后笑话我的谈资,每每讲起,都不免要令我汗颜。
我瞅着他一双清澈的眸光里,那于一般时候,从来不会显得锋锐的光芒,却知道在这双眼里头,有一种锐利,藏在层层韬光养晦之下,静时谦润怡处,一动则能破天搏风,其凌厉将分毫不逊于那翱翔于遥东高空之上的万里海青神鹰。此人的骨子里,总是有着一股百折不怯的坚轫,让他总能不畏世险道阻,只如实地遵照着自己的心意飞翔。
也就是有着一位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师父,才能培养出后来这么一个展昭来罢。
他的师父陆放之前辈,想来必也是一名,风骨心志,都不会逊色于他的,人杰一般的人物罢!
清风雅月,片刻闲聊。
彼时虽无一壶花间酒相酌,身旁却有相亲人可伴。一囊平淡白水,于此般的中秋之夜,对饮也能成玉液琼浆。
夜正迢迢,河汉月中疏。辰景正好,公务俗事,烦忧暂且不恼。
第188章 一七九章 泰山此物不常有机会捕捉()
(一八八八)
终于又累积到一次一节数字八的三连发,鉴于下一回想累积到四连八实属不易,几乎可以确定此节便是本回忆录里最后一次的八福音了,因此在下心里不免又是蠢蠢欲动。
虽然先前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过再不相信此方从没准过的数字占卜,可一想到这可能是本回忆录中最后一次的八连发等在下冷静下冲动的时候,已经放弃写作,揣着自己新领出来的荷包,人已经站立在城外赌坊的门口了。
罢了罢,反正人都已经到来了,不妨就再进去,碰碰回运气吧?
(一八八、九)
往事不堪回首凄惨中。
在下就不明白了,明明打入宋以来,自己一向就是个承蒙上金钱外挂运加持的人,行走各地挖宝无往不利为何偏偏就在这赌坊上头老栽跟头,是一回输得比一回多呢?
不能怪在下有合理怀疑那家赌坊有鬼!
愤愤不堪地回家,远远便见到有一人端着一盒布包在自家门前徘徊,走近一瞧方发现是故人阿金。他如今已从军中退役下来,待在青师兄宅里专职做管事一事,瞧见我很是热情地挥手:虞爷!你可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便当真不知该如何回去向将军交差了啊!
鉴于他如此热情对我,在下也不好意思不热烈回应一番,一阵问候过以后,他将手上的布包递了过来,说道:这是宫内今日赐下给将军的点心,将军知你在城内,便道你应会喜欢,就让我趁新鲜先拿来给你了啊。语毕,又撞了一下我,改神秘秘地说:上回你递了拜帖后,便未再有过上门的消息,将军说你离京日久,却这般不积极待见他,他当真很是心寒呢。
真的假的?!简直一听吓一跳,在下想起自己当初确实是离城出走得匆忙——匆忙到根本没记得要先跟自家师兄说上一声再走,而最开始在离城后捎回报平安请众人勿念勿忧的信,还只寄给了开封府,却忘记再捎一份给城里这位爱操心的师兄
我心虚得要命,连忙紧张道:青大哥近来新晋高位——我这不是担心他忙,不好意思太叨扰他么!哪里有不待见他的意思!你回去可要好好帮我跟你们家的将军澄清澄清!
阿金这才嘿嘿笑了几声出来,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我跟虞爷开个玩笑而已呢,瞧虞爷你紧张的!
我瞠大眼瞪他,他却又嘿嘿两声笑,挤眉拿手肘撞我:好了啦,虞爷,许久不见,逗弄一下你而已,莫要生气。将军让我来递个话,说今晚想找你吃个饭,问你有没有空?
我真不知此时是该气还是该庆幸,有些哭笑不得地朝他点了点头:青大哥找,自是有空的。你也莫在门口站了,进来坐坐吧。
不了,我还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