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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论那丝毫没一点障碍就将此种惊悚之物往脸前靠的动作为啥他单只瞅了一眼,就能轻易认出这盒物事的来历?
——啊喂他在外的名号是展南侠展护卫,可不是什么展道长展天师啊!
难不成他在成为大侠之前,还曾上过茅山去当过学徒出过师么?!这一点都不道学!!
展昭他自然听不见在下彼时惊涛骇浪般的内心独白,却是看出了我眼里的质疑之意,当下莞尔了下便道:办过的案子多了,见过的事情自然也便多了。小春你还莫需觉得讶异。说着,挑出匣内的符咒物,随手将它撕成两半。
我被震撼到了,指着碎符忍不住问:你就这样把它撕了?
先不论会不会有被诅咒反弹这方面的疑虑,这样做难道就没有毁损证物的问题么?!
展昭抬眼瞅我,不答反问道:你可知此物有何作用?
我瞠着眼看他:有何作用?
封鬼镇魂。他淡淡地开了口,眸光瞥在墓上,面上有几分沉肃,将此符埋于他人坟尾,用以镇封墓主魂魄于墓内,使死人之魂无法离开方寸之地,令死者无法安息,无从投胎轮回。
什我又震惊了一下,随后觉得自己若继续这般大惊小怪下去,在如今疑似已有了天师光环的展昭面前未免太过跌分,因此咳了一声试图重拾淡定,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人会对着人家的坟墓,做出这种事情?
什么人?展昭拉缓声调,聚回眼神,眸中已多出几丝凛凛的沉光,自然便是——亏心之人了!
他蹲下身,拣起一条细枝往方才埋藏木匣的地方又拨了拨,土中现出几片泛黄的碎纸片,仔细一看上面亦有鬼画符的痕迹,只是污损破烂得厉害,看起来倒像是埋藏了许久的时间。
你瞧。他用细枝一指,深处尚埋过相类之物,应是遭野狗之类的畜生掘损过,让当初的埋符者发现,方又另安上一份新符代替。
他丢下细枝站起,拍去了手上尘土:如此一来,留兴之魂忽然出现,又突然失踪了去的情形,倒是也可说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留兴当初能出现在我面前,是因为自己墓上的镇鬼旧符,被畜生一类物毁去了,之后之所以又突然消失,乃因为又有人将新符重新安了回去?我顿了一顿,那我们如今还要继续向下挖吗?
其实在下当时更想说的是,既然新的封鬼符都已经被你撕了,那照以上的逻辑就表示留爹鬼随时可能重新出现那我俩还挖么?
挖到一半他本人忽然现身的话该咋办咧?
难道要当着墓主人的面继续挖人家的坟吗?还要当着墓主人的面摆弄人家的遗体?!
——欧买尬大爷你瞅不见没有压力,可能看到的人压力真心很大啊!
看不见的人果真完全没心理压力,只见展昭长眉一扬,薄唇一张,吐出了一句话来:挖。实事求是,意外或者他杀,总得亲眼验证了妥当。
(一八四二)
留老爹的棺材看得出是匆忙下备置的,只是一副简略的薄棺,材质不是很好,经过大自然三年多的日子催衍,棺身已有不少腐朽的迹象,同理而论,棺内尸首啥的应该也早该回归尘土,剩下一副空洞洞的骸骨,可抬开棺盖一看,骨骸啥的没看到,焦尸倒是见到一具。
焦尸上的衣物有腐朽的迹象,尸首腐坏的状况却是轻微。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
情绪接连震荡了几回,彼时的我已经被震荡得再不想表示大惊小怪了,脸部肌肉好累。
于是我作严肃无言状,转过头去问展昭:你方才不是说办过的案子多了,见过的事情自然也便多了么?那你曾瞧过此番场面么?下葬三年尸首还能保存如此的状况?
展昭这回却是皱起了眉没有说话,随后竟是一跃跳进了棺材里边,小心避开尸首后,随即蹲下身查探起尸体的状况。
彼时夕阳逐渐西沉,天色已愈发昏暗,我望着棺木里的不腐尸,脑中不受控地跑了许多联想,联想到最后想象力过度爆发,忽然想起在咱们汉民族悠远的历史长河之中,似乎有一种状况能描述此种特殊的开棺状态。
想起留老爹的飘、想起方才挖出来那个咒怨风格十足的木匣子、想起从前看过一出叫做一眉道长大戏,里头负责斩妖除魔的一眉道长使出镇鬼黄符往某种不知该算生物还是死物的头上贴的目的在下的整副思想开始被子不语的东西填满。
哇哩咧,在下的运气没这么好的吧?
上回撞鬼撞上个有晋级鬼王潜力的疑˙女巫后代,这回撞鬼不是又撞出个千年一遇的罕见角色了吧?
脑补太多的结果,导致在下的牙关开始隐隐发颤,不自觉便往展昭所在的方向靠了靠想想不对,靠近他岂不等于靠近哔——尸?改而往后退了几步,隔着一小段距离从坑上伸长着脖子往下看,颤颤地同展昭提醒:喂,我说我说展昭啊!你查看的时候小心一点,他这副模样,搞不好搞不好是传说中的尸、尸、尸——呜哇啊!
哪知尸变二字还没说完,肩上就被一道黑影不轻不重地踩过去,转瞬黑影就飞掠到了树林里,吓得我惊呼一声,脚一打滑没能止住,眼看就要崩往棺木里栽去——
喔不在下对参观棺材这种空间有阴影会发病的——快来座拦砂坝拦截住在下奔腾不止的脚步吧拜托在下定给你做金身供奉啊啊啊啊!!!
拦砂坝展昭兔起鹘落地迅速直起身一撑,赶在他友人真摔进棺木前腾空将人撑了住——可惜那等从胁下将人架起的姿势,着实跟在举个小奶娃没甚两样,当真是分外减损在下这位遭人架起的成年人的君子形象。
展昭的脚后已被我下落的冲劲迫得逼靠至了棺内壁上,双手凌空架着我,一双润黑明亮的眸子恰好与我的视线平齐,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堪堪挽救了一场可能要毁坏尸首的悲剧。
——若我人当时真就这般直线溜进棺材里,跟留老爹他大爷来上一回亲密接触,依照当时这滑坡的声势,他大爷死后的全尸有十之七八要不保了,到时候就算此尸主人本没打算诈尸,都要被逼得不得不诈尸起来找我算帐了啊,这还不是个天大的悲剧!
展昭当时被我这来势汹汹的一扑扑得有点惊吓,虽然依靠灵敏的反射神经完美接住了他同伴,但站定后望来的眸光仍可明白瞧见他内心中的愣诧。
他不着痕迹地将我与他又撑开了些距离,才敛起眼底的错愕问我:好端端的,怎地忽然便摔下来了?方才因何惊叫?
我则还有些惊魂未定,指着自己一侧肩膀,吞吞吐吐道:方、方才有个不、不明物事,倏地便从我、我的肩上踏过去了!
他眉间一蹙,视线随我的指向落去,凝神观望了一会后,却是轻笑了一声,道:莫紧张,是猫罢。
猫?我顺着他的眼神往肩上一看,看到几枚小巧的猫脚印,明显是被肉球踩过去的遗迹。
我:
哪乱入来制造恐怖气氛的神猫啊?!
——哪个没公德心的将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生物放生到这种地方来吓人的!!
呃
被一只猫闹成如此骚动,我满脸丢人,摆回了头,略尴尬地解释:方才那东西忽然窜出来,四周又暗瞧得不清楚,是故我才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展昭忍不住一笑:不要紧,又非是何大事。便带着我跃回了坟坑上头,放我下地时唇角却忍不住又是一勾,随后说出口的话语中竟带上了几分调侃之意,反正你此般易惊易吓的性子,也非是头一回见上了。习惯了便好,不麻烦。
我:
在下这是,趁机被揶揄了么?
在下是在什么时候被归属进这般易惊易吓的性子范畴了?!!
在下只是情感比较丰沛!导致情绪反应比较大!这跟所谓易经易吓的定义不一样啊啊啊!!
那谁,你敢再拿着字词释义对我翻白眼试看看?
——闭嘴!
敢再对我开说文解字课程,别怪你老师从此禁止你入书房喔!!
(一八四三)
好了,莫说此事了。
展昭在轻浅调侃过人后,正了正神色,便讲回了正经事:棺内尸首的颈部确实有一道创口,与小春你当初所描述的状况相似。若此具焦尸确实是留兴之身,必是死后方遭祝融烧焦的。如此一来,死因乃是他杀无疑。
态度从容平静,完全没有惊异的迹象。
我在一旁听的内心不住狂吼: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