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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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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口是心非: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赶了这些天的路,你该也困乏了,不必来做此种事。你还是自己也快休息吧,莫须在意我,让我睡一觉便好。

    展昭淡淡一笑:此种赶路方式,于我而言乃属家常便饭,早已习惯,算不得什么。倒是你,莫要逞强其后尚有好数日路程要赶,还是让我帮一下你为妥吧?

    我:▔▔

    (一四六二)

    不得不说,这展昭以后若失业的话,除了可以选择去当甚有前途的驯鬼天师以外,说不定还可以考虑去应征个职业推拿师什么的技巧简直一级棒的有没有!

    我舒服到连自己是啥时睡着的都不晓得了

    (一四六三)

    筋骨疏松了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雪花纷乱,铺天盖地,几乎遮蔽住视野。一个人影立于这片狂风骤雪之中,双掌围于唇畔,似在对我高声呼喊。

    可雪扑面、风呼啸,我看不清她的脸,亦听不清她的声音,只觉得此人身影甚是熟悉,无奈在梦中回想再三也想不出端倪。

    这个梦自此持续了三日。

    有时是在马上片刻的阖眼中做的、有时是在中途短歇靠着树干休息时做的,直至第三日将进苏州城,短暂又有幸夜宿于城外的客栈,脑中竟又迷迷糊做起一样的梦来。

    第三日的梦中,雪停了,风也息了,周围一片平静。

    场景转换至室内,金盏红烛昏罗帐,房中立了名娉婷的女子,曾经温暖明艳的容颜如今却满布心焦,紧紧抓着我的衣袖,张口一阵急言。

    啊?你说什么?

    我听不清她的声音。准确点说,我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

    女子着急张合着她的口,却仍是一片静寂。

    我皱眉,将自己的耳朵往前凑:我听不见哪,你想要说什么?

    女子试着开口数次无果,最后干脆闭嘴,玉手往头上一伸,抽下一根簪子,推到我手上。

    我拿着一瞧便道:这不是你平日总戴在头上的发簪嘛?

    女子点头,作势要我将簪子横拈悬空。

    我照她的指示将发簪举高横悬,簪上琳琅的垂饰相击碰荡,原本参差不齐的圆状中沟细环状玉片,在一阵摇晃之后,逐渐摆荡重迭出一个镂空的花形。

    同样一串圆圈状重迭零啷的吊饰,是否也曾在哪里垂摆出过相似的形状?

    还有,这个镂空的花形,怎会让人觉得如此熟悉呢?

    我脑中忽然灵光乍现——

    四周又开始吹雪,渐急渐大,如瀑布一般盖下来的雪幕几乎要将我眼前的女人掩埋卷走,我一手抬袖挡雪,一手连忙朝她抓去——

    小心!

    女子的一声低呜的示警,猛地从一片已被大雪淹没的白景里传出。

    我喊着春花的名字从睡梦中惊醒,背上沁湿了一片冷汗,惊动了躺在我身旁休憩的展昭。

    睁开眼,见展昭俯撑在我的上方,一手支于我的头侧,一手轻拍着我的脸颊,皱眉低呼着我的名字,墨玉润黑的眼眸中,不难看出有关切与担忧交集。

    这家伙不会是正准备用,呼巴掌的方式唤醒人吧?

    想起之前在山野黑店里曾被他不温柔捏醒过的前科,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除了呼巴掌三大字在脑袋中特别明晰以外,其余的意识却还有些混乱,看着他其实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展昭?怎、怎么了吗?大半夜的?

    难不成这回又住进了黑店需夜起应对不成?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展昭微蹙着眉瞅我:方才在睡梦之中,忽然便听见你急喊起春花的名字他眉间蹙得更深,眼里担忧更甚:做噩梦了么?

    我愣了一愣:春花?

    便回想起方才的梦中事,记忆却断在春花递了一样物事给我的地方梦中的她到底递了何物与我,其后又说了什么话,却是再如何回想也回想不起来了。

    心中隐有股不安蔓延,我思绪一时杂乱无比,有点没法集中精神。

    小春。却是展昭的低唤让我暂时回了神。

    我闻声愣愣地抬了眼看他,晚春的夜风微凉,他俯视下来的眼神深长,看得我心不知如何竟有些颤动。便见他张了张口,道:自那之后,已过去数年,你仍旧是这般惦记着那名唤春花的女子么?

    不知是否因刚被我从睡梦中吵醒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喑哑,在暗夜中听来格外低沉,几乎可以让我感受到被他那唇齿舌尖震动的空气,正一波波具像地鼓动在我的耳膜边上,怦、怦、怦地轻打着,就像直接击打到我的心口上。他的语调里有些许的小心翼翼,又似乎参杂了其他情绪,我却搞不清楚此种情绪的由来。

    他就这么维持着方才唤醒我的姿势,侧斜着身子,单手架在我的身侧,支在我的上方,半身倾近于我,垂眼望着我。

    他的衣领微微散开,一头乌丝从肩上披落,几缕滑散到了我的脸旁,像从他这支挺直松树干上垂落的菟丝般攀了下来,恍惚了我的视线,也有些恍惚了我的心绪,见他轻蹙颦眉,低垂着眼帘,长睫下瞳色浓重,目光目光有些深黯,有些难解。

    此种似是凝重的神情当真不适合他。

    我半途出神地想。

    这个人的眸光,应当要永远透澈明亮的才对,怎可叫这般沉抑的阴翳遮掩了他的光彩?

    小春?

    许是久未等到回应,又或许是我当时太过呆然的表情令他产生担心,待又一声叫唤过后,方才于他眼中尚沉浮的东西已全数转为了关忧。

    我也收回了心神,朝他傻笑了笑,老实道:不,其实我许久没想起她的事了。也不知为何这几日却如此频繁地梦到她?我觉得她好像有话想跟我讲皱眉又努力想了一阵,宣告放弃:可我真想不起来了!

    他蹙眉盯着我,唇畔微动了几下,似是有话想说,最后却又只是化为一声轻叹。

    拉开被子坐直了身子,他叹了一声道:若是真想不起来,便莫要勉强了。早些睡吧,明日一早,尚得赶路呢。

    我想不明白他其中情绪的变化,只好顺着话应了一声:喔。

    这展昭,打从上次不理人事件过后,虽然对待我的态度恢复了正常,可有时候的心思,却好像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了?

第133章 一二六章 他乡遇债主() 
(一四六五)

    上一回拜访苏州之时,在太湖旁见识了某白少侠一手飞箸剔光鱼的好本领。

    这一回再访苏州,站在苏州城内最热闹的酒楼街上,夹道彩带鲜花,两廊飞仙挥帕,空气中飘满了一股浓浓的香粉味,如此宛如男人天堂一般旖旎的场景,果真不愧为花魁竞赛的一级战区,从白日便如此积极地为各家花女们造势打广告兼招揽生意,背后身为金主的各大酒楼商家着实功不可没。

    当初那位为了一条鱼而夜冲的白少侠,如今已是风姿盈盛的白大侠,从少时便常跑来苏州遛达的结果,导致他早将这座苏州城摸熟得如同自家后院,一踏入城后便可作为现成的领路向导。

    他领着我们来到一间由陷空岛投资的大客栈里落脚,运用股东特权为我们在这处处缺房的热门时期,一人张罗来了一间上等房入住,沿途早已为我们说清楚了苏州城约略的街道与人文状况,为众人省去了不少前置摸索的时间。

    我看着上等房内精巧的摆设与舒适的床铺,有点扼腕如此良房却不能立即扑向被窝的怀抱,做一下午的深度翻滚,只能小憩片刻,稍作休息之后,便要四散开来打探情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恰恰好,就是展昭得辛苦点多跑一趟官府张罗后备。

    我坐在街南一间人来人往的酒楼底层,囿于能力有限,不能像他们一样去捞什么幕后或道上的消息,只能从市井基层的八卦情报里边替他们过滤过滤可能的受害者名单。

    ——比如哪家楼的妞最俏啊、哪家店的娘子最擅何种音律啊、街东的林三娘子走火爆小辣椒路线,可那妖艳的身段还是让众人趋之如鹜,甘愿上门让她呛辣。还有明月楼进驻的红牌秦红玉更是牛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跳得一手精湛的长袖舞,是本届花魁的热门人选。若能在明月清风香花瓣瓣之下,一面观赏着秦红玉的长袖舞,一面品啜着苏州特产的齐云清露酒,乘音驾乐,罗绮香风微度,英英妙舞腰肢软,真是酒不醉人而人自醉也!

    瞧这什么披着文人皮的猪哥发言,再文诌诌也改变不了发言者本质是个猪哥的事实。

    我一心三用:一、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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