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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之中寒气逼人,我衣衫单薄,俊马急驰中;一阵凉风袭来竟瑟瑟发冷,心中不安,手轻轻抚过小腹,潜意识里深怕伤及孩子分毫,可仍然未让急驰的马儿速度慢下来,抬眸瞧去,见宇文邕已经在谷口等候,再一挥鞭已经到了他跟前。
“皇上,山路已经被高长恭截断,老臣仔细瞧过,唯一后路就只有前方三里处的河上浮桥,只要安全通过它,便是一马平川,直回周国!皇上快走!”
韦孝宽说着,转头见我跟来,眼中尽是冷冷的鄙夷:“老臣不解,娘娘如今到底是何种身份?你就这样跟在皇上身边,是不是不太妥当?”
我向他看去一眼,眸心溢出冷淡的嘲弄之色,嘴角即刻浮出一丝浅笑,对他不懈道:“我只有一个身份,北齐兰陵王高长恭妾室,我也不想跟来,若皇上可以在此放了我,温婉感激不尽!”
宇文邕悠悠转身,俊朗的面容霍然一变,眼眸已有怒意,他未有向我发火,只是对韦孝宽清冷道:“你都叫她娘娘了,她什么身份?难道还有朕亲口告诉你?传话于谨,带着数千兵士扛着粮草聚集于后营,朕不走了,朕就要看看高长恭有多大能耐,回营!”
“皇上!使不得!皇上!”韦孝宽听他如此一说,脸色大惊,而宇文邕留下这句话早已经驰马而去。。。。。。
“娘娘,老臣刚刚言语不敬,望请娘娘原谅。高长恭是有备而来,我们大周本来是和突厥会兵,等时机一到才一举歼灭洛阳。可是牧尔格私下出兵损失惨重,如今兵马再不能和高长恭相提并论。皇上若留守营地,实乃危险,皇上如今心生妒意,自然是判断有误,此乃行军打仗之大忌啊!”
韦孝宽双手抱拳拜过我,神情之中无不是担忧之色,继续道:“还请娘娘劝说皇上,当前立即撤兵才是唯今之计!”
我面无表情,神情更是冷漠,看向他缓缓说道:“皇上乃一代雄主,他决定的事岂是我一个女子能够随便左右的?韦国柱当务之急是应该撤回前方御林军近身保护皇上才对,和我说这么多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你。。。算老臣咎由自取,来人!护送娘娘回营!”韦孝宽听完我的话,神情诧异,脸上掠过一丝异样之色,想要再对我说些什么,看了我一眼,始究是欲言又止,他叫来一众亲兵裹挟我骏马左右,神色一凛,自己也策马而去了。
我被御林军带回到了原先驻营之处,宇文邕此时已经和将领们汇合,在空地上结好了阵型。
他高居马上,凝视着前方,数千齐国铁骑静静地立在百米外,仿佛是从地狱中钻出来的阴兵,没有一丝声响,就等着高长恭的精骑来袭。
宇文邕此举如此坚定,即便胜算只是微乎其微,也要和高长恭一较高下,他乃万金之体,随他之人又岂是真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皇上,如今不是念战之际,皇上保重龙体安全回大周才是权宜之策。来日方长啊!四哥!听臣弟一言,现在撤兵还来得及,请四哥先行撤退!”众人中一个身影闪出,声音里无不是关切之意。
宇文邕骏马之上微微撤头,面色冷傲,沉声道:“宪弟,你与朕自小一块长大,朕一向身先士卒,方得士卒以死效命,朕绝不会丢下众将士自己先跑了,朕自有主张,你无需多言。”
而在此时远处齐军阵中一声齐喝,声音震撼,如炸雷般响起,数千铁骑连成一片,已经开始向主帅帐冲驰而来,随着一声声闷响传来,眼前只见齐国铁骑兵士不要命地撞入阵中。
宇文邕早已经命人架起盾阵,齐军冲驰中,人马皆被长矛刺穿,血肉横飞。但无人退却,不消片刻,盾阵即被齐国铁骑生生撞开,显露出了一条人马通道。
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那马上矫健的身影一如往昔,目光投在我的脸上,晶莹剔透的眸心深处即刻生出了绵绵柔情,四目相触,心中颤动,深深沉溺在他灼热炙烫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长姐姐!”他一声低呼,顷刻间!胯下健马就到了我的跟前,他伸出手臂想要接我越过马匹,就在此时,只听见身边俊马低嘶一声,宇文邕坐骑惊现左侧,还未等我回过神来,身体已然腾出马背,转身之间就被宇文邕双臂牢牢圈住,挣扎中竟被他点了穴位,瞬间不能动弹,只能由得自己在他怀里。
“放开她!”此话一出,高长恭眉宇间凝出一抹冷光直射宇文邕,当下抽出长剑,迎了上来。
宇文邕双脚猛踹马腹,健马仰天痛嚎一声,带着我冲出阵营飞驰而去,后面刀剑声不绝于耳,战马突出包围那一刻,两军就已经厮杀开来,高长恭紧紧尾追于后,两匹健马踏尘狂奔,尘土飞扬,犹如脱弓的利箭,在山谷中迎风而驰。
我在宇文邕怀里动不得分毫,健马急驰中,胃里早已经忍不住翻滚起来,一阵恶心,涩腥味随即涌上喉咙,我极力压制住自己,只是希望他可以停下马来。
014 甘愿受剑()
宇文邕似乎感觉出了我的异样,回头见高长恭仍然紧追不舍,并没有犹豫,右手再猛力一挥鞭,高大的健马便如雷击的闪电,冲驰得更快,左右穿梭在山谷树林中。
“放我下来!”此话一出,我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仿若有无数道白光闪过,视线竟然渐渐模糊起来。心里突然一沉,生生惧怕,再次大声对他嚷道:“放我下来,我快看不清了!”声音高亢,出口一刻,自己也给吓了一大跳!
宇文邕听我如此一说,单手突然猛扯疆绳,健马前蹄仰起,瞬间冲迫力袭来,我顺势向后倾倒,在他有力的右手臂牢牢圈住我之时,骏马也前蹄落地,稳稳的停了下来。
我此时身体麻木,穴位未解,根本由不得自己,而他紧紧贴着我后背,既便我被点了穴位去,也能够感觉得出他硬朗的身体传过来的暖暖热意。
“你刚才说什么?好端端的为何看不见?”停下一刻,他便问道我,声音急促,仿是不安,言语之间尽显关切之意。
“解开我穴道!”我对他再次嚷到,话刚说完,一阵冷风拂耳,就见高长恭骏马现身于我左侧。
“放她下来!”声音低沉,隐隐透着寒气,他手拿利剑,刃尖毫不犹豫的对着宇文邕,两皮健马如此之近,只要马蹄稍微移动,那锋利的刃尖也许就会刺进宇文邕的喉结之处。
“你要刺便刺,至于她!朕是绝不会放开手的!”宇文邕仿是微微侧头,平稳的气息经我耳旁流出,言语坚定不移,宛若磐石,说话之时,圈在我腰间的手更紧了。
高长恭面色冷硬,幽黑的眸心深处突然迸出一股寒意。手中利刃未有丝毫犹豫。只见他左手猛然一用力,我便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液体喷薄而出,那粘粘的点点血滴喷洒在我的侧面脸颊上,震惊刹那,鲜血已经染红了我肩上的雪白轻纱,顺着我的衣襟缓缓的向地面流淌而去。。。。。。
“皇上!”随着一声尖锐刺耳之音传来,面前突现的女子已经从奔驰的马背上标出,抽出利剑向高长恭袭来。高长恭转身迎她之际,伸手快速为我解开穴道,低声道:“我未有刺他要害,长姐姐快走!”说完已经向那女子冲刺而去。
我猛然回头,撞上宇文邕清冷的双眸,高长恭那一剑在他颈上,离喉结处差不了几毫,想必他下剑之时,真心想要置他于死地,虽然未切断紧要的血管,但手段果决,剑口处早已经模糊不清,伤口深之又深!
“朕没事!还死不了!”宇文邕早已经出手,自己点了穴位止血,他面色苍白,却还极力压制住自己,对我浅笑一声:“高长恭这一剑朕记下了!”
说着伸出一手轻抚我面,眸心闪动着光泽,声音更轻道:“只为此刻你看朕的眼神,即便为了这一眼,朕真的丧命于他剑下,朕也认了!”话一说完,还未等我回过神来,跨下骏马已经在他有力的双腿迫使下重新奔跑起来。
“此生只要朕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开你!”他低下头在我耳边低嚷着,任由伤口处溢出的血滴飞洒在空中。
我向高长恭所在之处望去,心中犹豫不决,我若此时跳马,必然会伤及腹中胎儿。宇文邕已经受伤,高长恭若见我逃离出来,是绝不会手软再放他离去。
抬眼瞧去,前面不远处就是浮桥,护送他过了桥,前路便有人接应,他乃周国万金之体,他如若真有事,众将士必然会拼死一搏,那时候我们未必能够逃脱。
思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