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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叹声响起,萝涩只觉腰际被人揽住,腾空而去,一阵昏头转向后,她扑倒在路边,快马践着水汪子奔驰而过,溅了她一脸的泥点子。
围观的大娘上前扶起了她,关切问道:
“姑娘可还好,伤着哪里了?方才真是吓死我了,只差一点就叫马撞上了,真是菩萨保佑啊!”
萝涩醒过闷儿来,见救她之人又没了踪迹,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
她跟大娘示意自己没事,扶着墙根踉跄着站了起来,拔声道:
“既然相忘江湖,又何必再回来,救我性命却不肯露脸,你什么时候成了怂包蛋了?”
……
除了街上嘈杂的人声,并没有人回应她,听起来的喧阗吵闹,与她来说,更像死了一般的寂静。
“这个姑娘,莫不是摔坏脑子了?大娘带你去看看大夫吧,咋自言自语的念叨呐?”
扶起萝涩的大娘看向她的眼神中,透露中关怀和担心。
“谢谢大娘,我没事的,对了,您方才看清是谁搭救得我么?”
“我眼花,没瞅见,大概是个个儿高高的小伙儿,嗖得一下,就从那翻墙走了”
她往萝涩身后的墙根指了指,心下感叹:是个实心的好孩子,救人不留名,潇洒得很呐。
好,很好。
萝涩心里暗暗记下,他要玩守护玛丽苏的狗血剧情,那她一定配合。
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泥灰,她大声道:
“大娘,谢谢你啦,不如当我家去喝完茶吧,我让我相公酬谢酬谢您”
“哟,你嫁人啦?看着倒跟大姑娘一样,不用啦,我只搀了一把,哪里要什么酬谢,小娘子生得好相貌,你相公是个有福气的啊”
萝涩余光处四下瞄着,耳朵也竖了起来,嘴里不忘道:
“还没成亲哩,不过也快了,就在前面的松风茶馆,大娘得空来吃茶吧”
大娘一听松风茶馆,眸子豁亮,抓上了萝涩的手,激动道:
“难不成同你定亲的是解元郎?哟,那可了不得啊,大家都等着他连中三元,考个状元回来哩,日后你可当状元夫人啊!”
萝涩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了笑道:
“若真能连中三元,便是本朝第一人了……哎呀——”
萝涩闷哼一声,捂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的,她瞪着从墙头飞来的一块小石子,气得笑了:
好,这都忍得住不出来,梁叔夜,你给我等着!
*
回到四合宅子,海棠开败,只剩光秃秃的树枝飘下落叶来。
在院子里摆开一张大圆桌,萝涩特意请牛乾按照她画的图纸,做出一张可旋转的圆台面来。
将火锅炉子摆上,各色涮菜分装盘碗中,她谁也没叫,一个人关了门吃起火锅来。
香辣锅底飘香四溢,传到旁邻街坊处,惹人垂涎欲滴。
给梁叔夜当了那么久的厨娘,他的喜好口味她了如指掌。
除了辣锅,她还做了香辣卤鸭头、辣烤鸡翅、辣子鸡等等菜色。红油混着花椒,光闻着已叫人食指大动,遑论某些人,是尝过这些美味的。
多日未食,她就不信他一点也不馋!
撸起袖子她便径自开动了,发出了巅峰般的演技,萝涩模仿着电视美食广告,摆出一副贼享受,贼好吃的表情。
呲溜,烫熟得鸭肠被她吸了进去,不忘砸巴嘴儿:“嘶,好辣好辣~”
萝涩心里暗自发笑,她几乎都能听见某人咽口水的声音。
“要不,先吃**?呸呸,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萝涩煮了一只茶香鸡,直接徒手扯下一只大鸡腿来,在鼻下猛得一嗅,感叹道:
“香,真香,只是一个人吃浪费了……”
大快朵颐一番后,萝涩挺着滚圆的肚子,几乎要被自己撑死了,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她默默腹诽:
真能忍啊,他再不出来,她要撑死自己了……
“嗝”大了一个饱嗝,萝涩抽出牙签,捂嘴剔牙,十分惬怀道:
“好满足啊,真不知道一日飞檐走壁,东躲西藏,没吃一点东西的人该有多饿呐,美食无人与我分享,暴殄天物喏~”
萝涩说罢,左顾右盼,见还是没一点响动,泄气之下有些气急败坏道:
“还不出来?我数三,你再不出来,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理你了!”
“三……二……”
手中攥着袍角,手心微微发着薄汗,她的声音不自觉开始颤抖起来,深吸一口气道:
“一点五!一点一!一……”
“笃笃——”
好在终于没让她失望,院门如约被人敲响了。
第65章 隐忍成全 江州心迹()
萝涩耸身蹿起,小跑着去开院门,她一面抬起落下的门栓,一面埋怨道:
“不放狠话你还真沉得住气,现在能耐了,这么一大桌美食你都扛得住,不得了,再也没有软肋了——”
萝涩絮叨着推开门扉,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她声渐弱,如鲠在喉,一时难掩失落之色:
“江州?”
“怎么,看到是我这么失望?”
江州一袭清俊儒衫,腰际一抹玉带,素朴温润,他余光处扫过院中情形,不免有些惊讶,温笑道:
“怎么一人在院中吃涮锅?兜子呢?”
“噢,他呀,最近新拜了一个镖师学武艺,跟着学做趟子手,很晚才归家的。”
萝涩尴尬笑了笑,心里还记挂着不知躲在何处的梁叔夜,并没有什么心思招待江州。
“不请我进去喝口茶?”
江州甚是坦然,孤男寡女,他倒也不知避嫌。
萝涩犹豫了片刻,想想觉得自己作——之前在琼林会馆当生活委员的时候,那可都是男人堆呐,也没见到自个儿有避嫌的心思,怎么到了这会儿,她会冒出这么封建的念头?
轻拍自己的额头,萝涩侧身,让出一条路:
“是我轻慢了,里面请吧,一塌糊涂的没有收拾呢,不要介意”
“无妨,我只讨杯茶水,说几句话就走”
江州迈进小院子,抬头望了一眼廊檐后的海棠树,若有所思……又见圆桌上另摆着一副没有用过的碗筷,还有一把梨木雕花椅,便知她本是在候客的。
可显然,候得这个人并不是他。
萝涩用火钳灭了涮锅炉里的木炭火星,请江州坐在了院子另一头的石桌边,她去厨房提了一壶开水,摆出了茶盘,开始烹茶洗盏。
“我这儿的茶叶自是没有你那儿的好,晓得你不爱吃瓜片,只有这味铁观音尚算不错”
掰开茶饼,萝涩素手烹茶,没一会儿茶香缭绕,清香四溢,一点点冲掉了院中的浓烈的火锅味。
冲拂第二盏,才端至客前。
江州暖杯在手,笑意浅淡,他凝视萝涩良久,梗在喉咙里话却吞吐不出。
“怎么了?难道你也有为难的时候?”
萝涩提袖斟茶,给自己也添了一杯。
“我是来与你辞行的”江州眼眸中情愫浮沉,轻风云淡的描绘别离,盼许归期,
萝涩手一顿,有些惊讶:“这么快?会试明年春三月,过了年再去不也来得及?从童州出发京城,雇马车至多半月也到了”
“上门说亲的人太多了,想去京城避避风头”
他眸色淡定,萝涩竟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一时语塞,愣怔无语。
“不、不是,就这个原因?你去京城不更有一堆王孙贵门等着榜下捉婿?你逃得过乡试,逃不过会试呐,若中了进士,便有人在杏榜下绑你,直接捆去深宅大院里拜堂成亲,生米煮成了熟饭,一切没跑儿,就问你怕不怕!”
江州笑意满眸,声清亮如磬:“那我要如何是好?莫不如早早定门婚事,娶位贤妻,则心无旁骛,再有榜下捉婿之事,我也万做不出抛妻弃子那等负心之事”
萝涩觉得他的逻辑有些奇怪,一会儿说要避风头,一会儿也要提早娶亲,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撩妹的套路?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你若真心喜欢,娶了何妨?可要是为了逃避麻烦,且别祸害人姑娘了”
“前几日,你避东方询的提亲,似乎也说过一句话——此心可鉴,此情不渝,势要与我定终身,难道也是为了逃避麻烦?”
“这、这不一样啊!”
“哪里不同?”
“我、我并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萝涩口舌打结,她居然还要费心去解释这桩事,她本来觉得以江州的性情,怎么可能当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