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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供给茶馆的盒饭,每日不一定能尽数卖完,卖不完的丢了也是浪费,不如你拿着上童州码头处去卖,价格再便宜点,吃得都是码头干活的汉子,五六个钱能吃上一荤两素,谁能有不乐意的?”
顿了顿,萝涩看着东方娘笑道:“也是辛苦钱,不知婶子愿不愿意?”
这还有啥好说的,东方娘都快高兴疯了,猛不迭应下:
“诶诶,好好!愿意!”
萝涩也不傻,不能白给她,便道:“这盒饭毕竟是冷的,只是图个方便,拿了就能吃,除了盒饭,你再推个太平车去,上头架着五六个炭火炉,热着锅子里的菜,有荤也有素,来人买,你只按勺卖”
萝涩顿了顿继续道:
“比如,一勺荤两文钱,一勺素一文钱,到时候我给你几个装菜的漆隔盘子来,他们吃完便还回来,你就着空洗了再用……这些买卖你抽两成去,剩余的每晚与我结算,可好?”
东方娘细一想,其实也是一桩大好事,东家投钱叫她做饭口生意,还有利抽,卖的多拿的多,比起跑腿活来,这个好上太多了!
“姑娘真是聪明啊,大商人说说挣钱,却没有一个肯顾上码头生意的,力巴只能干啃着馒头,谁不想吃上一口热饭喏!”
点点头,萝涩也心里高兴,这又支出去一项——和食堂打饭模式差不多,方便实惠,目标受众人群又是码头的工人,自然不会愁生意惨淡。
“我替你去跟码头的牛长庚说一声,叫他领着人先来试试,吃着好,有了口碑,你自然是不愁的”
“诶诶,好,谢谢东家姑娘,谢谢你啊!”
说罢竟然磕头要跪,倒是把萝涩吓了一大跳,忙把人搀扶起来:“东方,你跟你娘先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剩下的活我自己来”
东方询感激地点点头,辞别萝涩,他扶着老娘慢慢踱步回去。
月中天,路上清冷,东方娘感叹了一路,也在他耳边念叨了一路:
“儿啊,这姑娘是个厉害人,能挣钱喏,你看她那铺子生意好得,点子也多,你得好好亲近她……最好,把她娶来当媳妇,那你日后赶考的钱还愁个屁”
“你别闷声不吭,读书要读,老婆也要娶,娘看这姑娘生得也白净,只是原是个农家丫头,身份贱了些”
“哎哟,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给你挣钱,娘都认下”
……
絮絮叨叨一路,东方询唯诺敷衍,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
过了几日,萝涩闲下,先去茶馆听了会儿书,赶上毛豆余下有盒饭,便打算给东方娘带去码头。
一路晃荡到码头,碰见南上粮船卸粮,码头热火朝天,人声喧阗。
正是饭口时分,萝涩打眼望去,东方娘的饭车十分惹眼。一群糙汉子排着队,一面笑谈着,一面张望今日的菜色。
牛长庚见萝涩来了,从长队伍里跑了出来,一路到她跟前,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憨笑道:
“你咋来了,这里乱糟糟的,正卸粮呢”
“我来看看饭摊子,吃着可还好?”将盒饭打开一盒,让他先吃起来。
“好、好,我头一个带兄弟们去吃,从前哪有什么热菜饭,有口馒头饼子混个肚饱就成,没人愿意做咱们这些力巴的生意的”
牛长庚捧着盒饭,寻了一处干净地,先掸了掸灰才让萝涩坐下,他确实饿坏了,捧着就吃。
“看不上小钱,自然也挣不得什么大钱,积少成多,这道理还不浅显?”
见萝涩的笑颜,牛长庚就分外开心,他嘴里嚼着饭不住点头,笑着应道:
“是,手头紧就点个素菜馒头,不过两文,宽裕了咱就叫个荤菜吃,盒饭一荤两素也就三文钱,冷饭咋得,多得是人抢呢”
“你们若真吃着好,也可以存钱包饭呐,打个比方,你们许多人凑一笔钱,比如是一百文,这一百文交了,我送你二十文,你们每日结伴去吃,就在这钱里扣着,吃完了再充呗,岂不是比你一日日单付划算的多?”
牛长庚愣了愣,看着萝涩道:
“萝涩,你真有法子挣钱呐,这一道道的,我都想不到”
萝涩嘿嘿一笑:“码头的生意,全靠你介绍啦”
“好,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吧!”
另扒了几口,一盒饭便吃了个干净,牛长庚手里还有活儿,只道:
“看天像是快要落雨了,得抓进把粮米背进仓库去,我去干活啦”
“恩,去吧”
牛长庚跑着去粮船上,萝涩看着一袋袋粮米驮着出了码头,存在临时存粮的米仓里。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几艘粮船便都空仓了,掉头往外头的泊口开去。
就在此时,咣咣锣鼓声由远及近,是官府的仪仗队伍。
轿夫抬着一顶官轿到了码头。
萝涩皱着眉头望去,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霍秃子官袍得体,仪容整洁地从轿子里下来,他没空搭理萝涩,只是小跑着到岸边,对着粮船道:
“开走开走,立即开走,本官有重要的客人要迎,别挡在码头上”
牛长庚算力巴的领头,他抹了抹汗,率先下来参见知府老爷,磕头道:
“草民见过大老爷,老爷容禀,这是最后一船粮了,天快要落雨,不早点搬下来就坏事了,草民加快速度,马上就搬好开船……”
“粮船是要紧的,本官也体恤你们,只是这客人打京城来,你们碍眼挡着,本官也吃罪不起,快快让开,有这说话的功夫,早把船开走了”
霍秃子显得很急躁,把往日装腔作势的官腔儿都抛忘了,指挥着手下衙役去解锚,全然不顾踏板是不是还有人——
绳索一松,船往后退了几丈远。
踏板抽离了,上头的人一时不防备,纷纷掉落水中,还有个直接砸在岸头石板上,头破血流!
牛长庚豁得站了起来,对着霍秃子怒目而视:“知府大人,您这是做甚么?”
“怎得,你还想抗命?我认得你小子,要不是今儿本官有要事在身,非弄死你不可”
霍秃子当时带人抢了萝涩家时,这小子也在,他挥着竿子打衙役,最后叫给逮进了牢房。
见头儿要吃亏,码头上的汉子都站起了起来,围在他身后,不服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反了!反了!”
霍秃子怒骂一声,指挥手里衙差,哆嗦着手指:
“给我把船砸了,马上,砸!”
第34章 码头械斗 神秘来客()
“有我在,不许你们砸船!”
牛长庚手臂一展,挡在了衙差们跟前,大有一副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围在他身后的弟兄们,热血上涌,纷纷抄了起竹竿木棍在手,大声呵叫着,为其助威。
衙差们一时进退两难,畏葸不前。
“哎哟,长庚诶,这是做啥子!”
码头管事闻事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见码头这帮糙汉子,还敢跟官府干仗,简直急得汗也下来了,他一巴掌拍在长庚脑门,继续骂道:
“命也不要了?”
萝涩见情势,也跟着跑上去,她挡着脸尽量不叫霍秃子看见,只在长庚得后面,拉了拉他衣角,小声道:
“别莽撞,现下是爽了,回头一个个丢了活儿,你替他们养老婆孩子呢?”
牛长庚抿着嘴黑着脸不说话。
“牛哥,怕啥子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今儿干翻一个知府,蹲牢房咱也值了!”
“对,就是,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砸了船,谁来赔漕帮,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不能叫他砸船,拼了!”
……
码头管事气得脸色漆黑,他夺过牛长庚手里的长杆子,立再高处大声吼道:
“别急赤白脸的逞英雄,想想老炕头的婆孩子,哪个给你工钱糊口!啊!还不听了大老爷的话,把船砸啦!”
“去你奶奶的腿儿!”
有人朝着那码头管事丢了块石头,当即把他砸破了脑瓜子,他们不敢拿知府老爷开涮,可这个小小管事也敢站出头来?平日里欺压便罢,今日还不拿力巴当个人,不砸他砸谁。
斗殴轰然爆发,力巴们喊打喊杀地涌向府衙差役,挥着老拳头就和人干架。
没上头下命,衙差只能拿刀鞘跟力巴硬抗,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碰上硬拳头的力巴就吃亏,不少衙差被扑在地上,挨了好一顿胖揍。
事情已然不可收拾,平日力巴们被欺压得多了,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