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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叔夜凑上去,拎着萝涩的后衣领,像拎小鸡儿似得,将她抓到跟前。
“诶诶、你等会儿,什么叫这里就他们两个读书人,你是嫌我没念过书,还是说我不识字儿?”
萝涩挣脱出来,回头瞪了他一眼,嘴上却讨好着:
“我哪有这个意思,这不还没求到你嘛,你与江州各写一本,你写你的英雄传,他写他的笑江湖,都是妙笔生花,都是文采斐然呐!”
有竞争有对比,才会认真对待,梁叔夜自诩文武卓荦,万不会输给个酸秀才。
江州虽嘴上不言,可也跃跃欲试,一个寒门学子,一个权门子弟,喜好也更有偏重,与他比上一比,也未尝不是一件趣事儿?
如此,便落地咋坑,各自领了任务回去。
除了叔夜江州两人,需埋头将话本子赶写出来,毛豆还要去寻位才出师的年轻说书艺人,照着萝涩说的样子,要慷慨激昂,要样貌潇洒,要檀口一吐即见江湖。
至于萝涩,她还有其它的事要做呢。
*
春意盎然,茶楼如枯朽逢春,起死回生了。
松风茶斋正堂辟了一块高台出来,上摆长条桌案,醒目、钱板儿、小笸箩一应俱全。
有个年轻后生穿着一件素麻大褂儿,身姿潇洒,侠气逼人,从他口里讲出的故事,荡气回肠,情深义重。
这才讲到第三回,茶馆里已然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了。
萝涩来时,他正说到立马弯弓射双雕之处,喝彩声不绝于耳。
伫步细细听了两句,她不由感慨:
梁叔夜拿捏情义上的功夫,却是比她更胜一筹,她一介女流,还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不及真正将门儿郎撰写出来的江湖故事,那里头的侠肝义胆,是她笔力所不及的。
早场儿说的是英雄传,午场儿就轮到笑江湖了。
赶在饭口前过来,她也是为了帮茶馆多添个进项。
原先茶馆是不提供午饭的,最多有个兜售干果的,提着个大篮子,走上蹿下的吆喝。
现下她拟下了新规矩:
桌上摆着果盘,不管客人要不要,先摆着四盘干果,西瓜子、冬瓜条、芝麻糖、和玫瑰枣,都算一个客人水钱的价格,吃一盘算一盘。
另她还拟写了面点菜单,做成三面儿竖牌,立在桌案当中,客人打眼便能瞅见。
若是肚子饿了,抬手喊一声,就会有伙计端上来。
汤馄饨、三鲜面、汤油包子、水晶糕都是现成的,口味重的也有麻辣拌面儿、娘子大人辣零嘴出售。
这些点心精致也不贵,要是想再实惠一些,还能点茶馆当日的“盒饭”
这对于茶馆是个新鲜概念,以前没人听过,四四方方漆盒子,里头一荤两素,有时配着白米饭,有时也有白面饽饽。
总归十分便宜,日日都不同的菜色,极为方便,不必等,付了钱便可以拿走吃。
萝涩走到后院,见毛豆正搬着一摞盒饭往里头去。
毛豆见萝涩来了,笑得嘴巴快列到后脑勺去了,哈哈道:
“往日老爷在时生意也没像今日这般好过,前几日说书积累下的客人,竟一个不落的全来了,这盒饭销路也好,比单点面食的多了许多”
“昨日说书卡得地方好,今日肯定都想知道后续”卡得销魂,不追不行啊。
“诶,是,我还是听过一遍的人呢,倒也心里痒痒地,真想撇了手里活儿,就蹲在台下听书去呢”
“说书的人也辛苦,你给多添些茶水钱罢”
“诶,这我晓得的”
说起笑江湖,萝涩就得夸夸江州了,他虽然不及梁叔夜笔墨张扬,豪气冲天,但他很会拿捏人心,断文之处亦能显出本事来。故而为了笑江湖来的人,也是不少。
今日的盒饭是萝涩备下的,她只准备了二十份,不过现在看这架势,怕是要不够卖了。
“咯咯……咯咯”
萝涩闻声回头,见茶馆后头院墙上,养着一笼鸽子,细数数,数还不少,大约有个十几只。
“毛豆,这是信鸽吧?看着不像肉鸽啊”
“对,是信鸽,是东家老爷在时养下的,那时茶馆会办诗文会,有些文人公子并不在童州久居,所以养下鸽子传信儿,现在闲下了,一只只都喂得胖,看起来像肉鸽……”
“哈哈哈,白养着可不行”
萝涩走近些,拿草杆子逗了逗它们,心里倒是有了个主意——
娘子大人零食铺生意这般好,日日门外排长队,有时会怨声载道,也常有口角争执,弄到后来她干脆定下了每日进铺的人数,过了号儿,只能明日请早了。
如果有了这些鸽子,她岂不是可以扩大销售面儿,慢慢将外卖发展起来了?
第33章 码头食堂 霍良找茬()
夜深上板,铺子歇下了。
兜子和东方询帮着打扫卫生,归整货架,将卖出去的零食都补上,萝涩则在柜面上算账,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
除去成本,现在账面上已有三十两利润了,加上三娘素面摊的分红、供应给二荤铺辣菜的提成,总有个毛四十两银。
现在已进四月,离她回去的时间还剩下半年,这半年她得挣足两百两银子,才能和穿越公司兑换四十万人民币。
还有萝涩读书的钱、娶媳妇的钱、买宅子的钱,足足得攒下三四百两才成。
光靠现在的零食铺和未来茶馆的分红,还远远不够,她还得想些其他的法子来。
一番搜肠刮肚下,萝涩觉得用鸽子传递信息,来组建一个外卖队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她托东方询去问问牙行,有没有愿意长期跑腿的老实力巴,要熟悉童州城,要肯吃苦实诚些的。
“咚咚”敲门声起,兜子去应门。
萝涩抬头,见毛豆搬着五六盒未卖完的盒饭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个婆子,头上缠着方巾,提着一篮子鸡蛋,笑吟吟的。
“娘,你怎么来了?”东方询放下扫帚,赶紧去将婆子迎了进来。
“我与大婶在街口碰上的,正问着零食铺怎么走呢,我就带她一并过来了,竟是东方兄弟的娘亲,婶子好婶子好,我本就想着您好生面善呢,原是自家亲人呐”
毛豆搁下盒饭,迎来送往,口舌涂蜜他已成了习惯,一番话逗得婆子眉开眼笑的。
转头跟萝涩结算今日的钱,又定了明日的盒数,毛豆就离开了。
萝涩锁了柜,请婶子娘进来,笑道:
“小铺子招呼不周,竟连个坐位都没有,东方,给你娘倒碗茶来”
“哎哟不必啦,不折腾他,这一日日站也怪辛苦的,哎,谁叫老婆我没本事,他爹走得又,没钱供他念书,还要他自己辛苦……”
东方娘见儿子消瘦,心疼地不行。
本来东方询这卖头脸的工作她是不肯的,可一来萝涩给的价高,二来过了年,书红的人少了,再去城隍庙摆摊就真要喝西北风了。
别的重活他也干不了,想来还是萝涩这里的最合适。
萝涩笑笑,等她自述来意,心道:莫不是只为巡查一下儿子的办公场所,再探探东家老板有没有虐待他?
东方娘把鸡蛋篮子塞给了萝涩,委婉道:
“我听我孩儿说,姑娘想请力巴跑腿送东西,说是……哦,说是叫外卖队的,不知能不能收我一个,我对童州城门户,那是熟悉的很呐!”
萝涩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东方询,见他低垂着眉眼,红臊脸,显然在家老子娘已经招呼过了,他虽不好意思,但是从不违逆亲娘的意思。
“婶子,这是辛苦活啊,您别瞧着我出价高,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您想,这鸽子一到,你就得带着客人点的东西去认门,城东城南的全靠一双腿,您哪吃得消?”
“我走得慢些,那我每日少接几单,你那工钱也看着少给,多少是份活呀”
东方娘一看萝涩不肯,心里有些打鼓。
萝涩瞥见她的一双手,叫皂荚水泡得粗糙不堪,想必往日也替富贵家洗衣服挣钱,又或者上餐馆洗盘子,都是些辛苦活儿。可能为着自己开出的工钱,即便是跑腿活,也想试上一试。
“婶子,您心思我明白,只是这活真不适合你,闪了腰累垮了身子,最是划不来,您若真却个攒钱的活儿,我想想——”
她眼风过处,扫到了那几盒盒饭,便有了主意,忙道:
“我供给茶馆的盒饭,每日不一定能尽数卖完,卖不完的丢了也是浪费,不如你拿着上童州码头处去卖,价格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