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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杏花眼皮一跳,忍下了怒气,也跟着展颜一笑,打算用她的姘头刺激一番:
“你知道我从前喜欢牛大哥,这些时日,他就在我的手里,无论我要他做甚么,他都无力反抗,萝涩,说良心话,你心里不酸不疼么?”
一听这话,萝涩要笑了,这boss可以给一个有点情商的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酸不疼,而且,我还要替他感激你,毕竟这时代嫖妓不用给钱,还能包吃住的地方,确实不多了”
觉得口头感激还不够正式,萝涩站直躬身,学着男人的样儿,朝她作了揖:
“您受累了”
说罢掸了掸衣上尘土,虽然与之相较,一个衣袄破旧,一个华服名贵,但萝涩还是觉得,跟牛杏花说话,像在一处污泥潭里挣扎一般,她本能的想要远离她。
“萝涩!!你真当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么!”
牛杏花要疯了,她的指甲狠狠扣着廊柱上的红漆,说不上来原因,她费那么大的功夫,只是为了萝涩能屈服在她跟前,跟她低伏做小,而不是永远这副不痛不痒,刀枪不入的模样。
即便她现下被欺侮迫害,却依旧能看见她嘴边的笑,杏花恨不得立即上前撕烂她的脸。
“你如果有这个信心,那便试试吧”
萝涩扭身走了,迈下台阶的步伐,显得格外的轻松,不是她刀枪不入,只是她为所在乎之人,立起了铜墙铁壁般的盔甲。
等着看她笑话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萝涩!!”牛杏花叫的破了音,凄厉如爪挠。
已走出四五丈远,萝涩回过头来,对牛杏花轻声比了个唇语:
“别急,你会有反过来求我的一天”
*
去南头大街的某家二荤铺子,萝涩最近固定给它供货,故而和店主相熟些,便开口,提前问他结算了这个月的辣菜钱,又问他借了下灶房,炒了几个小菜。
她用食篮提着,准备去青山县衙的牢房给牛长庚送饭。
到了牢房大门口,木栅栏高高立着,铜铁钉发黑生锈,半扇门敞开着,一个狱卒半抱着胸,正靠在门边抽大烟。
萝涩上前甜甜一笑:“牢头大哥,我探个人”
狱卒撇了一眼她,瓮声翁气道:“二两银子”
“牢头大哥,我身上没得那么多,只有这几个钱您拿着的沽酒喝”
萝涩掏出二十文钱来,塞到狱卒的手里,后道:“那我也不进去了,您替我送个饭,再帮我带句话呗”
狱卒收了钱,虽然只够他塞牙缝的,依旧把招子顶在头顶,冷声道:
“要带什么话呀——”
“您给我大姨妈她三小舅子家的二表哥带句话,就说他三舅公家姐夫的小姨妈的二丫表妹给他来送饭,且要……”
“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表兄妹嘛”狱卒一脸懵逼
“不不,我大姨妈她家小舅子的二表哥有二十来个表妹,他不晓得哪个表妹来,那我岂不是白来啦,我还没说完呢”
“别说了!进去进去,说完就出来,真是见了鬼了——”
狱卒摆了摆手,显然不愿意跟萝涩多掰扯,大过年的,没必要给自己找膈应。
萝涩一副纯良憨傻的表情,哦了一声,点点头,便挎着食篮子进牢房里头去。
在外头几间牢房,萝涩就寻着了牛长庚,不过是打架斗殴,妨碍公务的罪名,还不至于和死刑处决犯关在一起。
因他身强力壮,关在一道的地痞流氓也讨不着好,故而当时怎么进去的,现在还是原本模样,好端端的坐在茅草堆上。
见萝涩来瞧他,牛长庚忙站起身,扑在牢门柱边,眼睛黑得发亮:
“你咋来啦?我奶奶还好么?”
“且放心,家里都好,只是为你心急发愁,到处想法子要捞你出来,那牛贺也好,不然你手里还捏着条人命哩”
搁下手里的食篮,看过他身上没有拷打的伤痕,萝涩也就放心下来。
“想啥法子,不过是等着钱来赎我,衙差也要过年的,巴不得早点放我出去,我就不愿如他们的意,非把这牢底坐穿不可”
牛长庚也是牛脾气上来,叫人哭笑不得。
一盆炖素肉、一碗什锦炒饭,萝涩在碗上架着筷子,偏着碗口从空档里给他递了去:
“说什么傻话,牛奶奶还等你回家过年了,你快吃吧”
“诶”
牛长庚憨厚一笑,碰上萝涩,他就跟个小绵羊一般,再来他是真饿了,这么大膀子的壮小伙,光吃牢里的馊饭菜,能抵几个饱的。
端起菜碗埋头扒着饭,觉得又香又好吃,现在吃起来,比从前的更多几分滋味,竟成了他吃过萝涩手艺当中,顶好的一次。
甩开腮帮子吃,没浪费一粒米饭,连豁口上挂下的菜,也一并吃了干净。
萝涩收了碗,另递给他一包铜钱:“里头大约还有五十文,你贴身收好,想吃什么且使唤牢头去买,明个是三娘来送,我得去一趟梁府”
“去梁府做啥子?梁世子回来了么?”
“没有”
家里现在没个一分银子,新收来的辣菜钱,也尽数花完了,她只能老着脸儿去梁府,看看能不能把元月的工钱先支取出来,临时救个急。
“那你……”
“没事儿,我先回去了,牛大哥你多保重”
提起篮子,萝涩朝他笑了笑,便打算走了。
“萝涩!”
牛长庚抓着木桩子,目露复杂之色,喉结滚了滚,厚唇翕动着,最终也没把话憋出来,只莫名红了脸,垂下眸道:
“谢、谢谢你”
以笑面作答,萝涩朝他挥了挥手,踩着阔步子拾级而上,出了青山县衙的牢房。
第19章 坚果生意 驻防将军()
桃花渡,梁宅。
梁叔夜还没有回童州,可这里却比往日更加热闹。
今儿日头还算不错,不少婆子搬着马扎,在院子的过道里一面晒太阳做线活儿,一面唠嗑闲话家常,小厮则围在一起推个牌九,摇个骰子筒娱乐一番,喧阗异常。
见萝涩来了,纷纷同她打着招呼:“萝涩姑娘来啦?咱世子还没回来哩”
“小酒,账房刘先生可在?”
她同别人招呼应过后,向一个关系不错的小厮开口问道。
“刘先生回家忙年去了,元月初六开了市才回来,你寻他做啥子?该发的月钱分红,昨个都发啦,现下清了账面,已经锁银入柜不提钱哩”
小酒一五一十的告诉萝涩。
萝涩点点头:“好,那我晓得了,你玩你的,我上别处转悠转悠,寻娘们说说话”
小酒诶了声,便又重新扑到人堆里,大杀四方去了。
萝涩颦眉难抒,不知现下该如何是好。
她昨个去童州城收辣菜银之时,曾侧面打探过,童州城为旧都,有着和京城一样的六部体系,只是功能薄弱,只是为了那些要退休的老臣提供清闲的岗位,实际是不管事了的。
论说还有职权的,无非是巡抚衙门、州府县衙门,另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就是童州驻防将军府。
全国共有五处将军府,盛京威慑北疆老毛子,凉州抵抗西陇蒙古兵,川蜀有一所将军府,越地沿海也有,防着倭寇海贼。
而童州府靠近京城,这处驻防将军,拱卫京畿,是勤王之师,必定是皇帝十分信赖之人。
萝涩若想在童州站稳脚跟,无人敢欺,需得牵上这跟线才行。只是她苦于没有切入口,贸贸然上门,凭她有什么本事,也叫人打出来了。
四两拨千斤,也得划道口子先。
负着手在偌大的梁宅里来回踱步,不知怎得,就走到后厨仓储处来了。
梁叔夜不在,这小厨房已冷锅冷灶个把月儿,平日也没什么人来。
“这不是萝涩嘛,这赶忙年的,你咋来啦?”
说话的帮厨王婶子,她正从仓库里出来,身后背了一麻袋东西,看起来像是瓜子坚果之类的东西。
“王婶子,许久不见大伙儿,我来瞧瞧你们,您这是背着什么呀?”
王大婶素来喜欢她嘴甜乖觉,人也懂世故会来事儿,便眯眼笑道:
“喏,都是些叫香榧子、核桃啥的,我是不曾吃过这些,过年有些瓜子落花生就是啦,原是京里头传话来,说是腊月十五何将军的孙子何藻满周岁,叫我整些干果送去贺一贺”
“何将军?”
“你不晓得呀,就是童州城驻防将军何老将军呐,可怜古稀年抱上大孙子,高兴的不得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