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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水的病人多补充水分,肯定是没错的。
夏温暖看着只手扯松领带,呼出一口气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接过水杯。但却没有喝,只转手放在了质地冰凉的中央岛台上。
项慕川的眉头不由地紧紧蹙在了一起: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识好歹?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没在开车。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么?”
“夏温暖,你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么?我项慕川想做的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那我也告诉你。”她昂起头直视他,脊背挺得笔直,“我夏温暖想做的事,搭上了命我都会去做!”
项慕川听完身子一僵,蓦地想到下午她差点没命的事儿,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冰冷刺骨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夏温暖双手抱胸,毫不畏惧地回望过去。
许是底子还虚弱着,站得久了,夏温暖的手脚竟都止不住地轻微打着颤。项慕川的眼底似是铺着一方浓得化不开的墨,不知何处而来的无名情愫浮上心头。
“嘁。”
男人嘴唇一动,猛地箭步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忽然悬空的感觉让夏温暖不由低叫出声,“项慕川,你做什么?”
“上楼!”近乎粗暴的一声,连空气都可以冻结。
怀里的女人柔若无骨,轻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项慕川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躁动成这样,他只是纳闷,她平常到底有没有正常在吃饭的?
第12章 又想把我推下去?()
项慕川抱着夏温暖,一路快步走上之字形的楼梯。
但很可惜,女人并不安分,她没有力气挣扎,但说出的话句句让他上火。
“项慕川,你不是不想解释,你是根本解释不出来。你这个懦夫!”
“是不是因为孩子?因为这个你才不肯离婚?我说了,那不是你的。你要揽下责任你就是个蠢货!”
“项慕川,你放我下来,我想吐!”夏温暖气息太急,胃中又开始翻涌,但男人充耳未闻。
她火了,埋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用力。
男人吃痛地闷哼一声,脾气上来了本想不撒手的,但又担心她闷着脑袋会闷出毛病来,只好先将人放下。
好不容易脚着地,夏温暖连忙扭过身子,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眼眶里沁出了水汽,她不想被他看见,迈步就走。
“你要去哪?”
两人的脚尖抵在楼梯口,夏温暖在前项慕川在后,他攥着她的手臂,几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这时,夏温暖缓缓回过头,无谓地笑了笑,轻声问他,“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推下去?”
“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推下去?”
夏温暖说得那般轻描淡写,面上浮动着的,是项慕川体味不了的彻骨痛楚。
然而,其实她的整张脸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连动人的眼睛里,都是成片虚无的死海。
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项慕川犹如被惊雷击中,瞬间焦黑似的僵立在了当场!
夏温暖的头垂了一丝弧度,缓缓眯起眼睛朝下望去,如此熟悉的高度,精雕细琢的红木铺就的昂贵楼梯,如同最最炫目的艺术品。
每一天,她都在这儿上上下下,忙忙碌碌。
上楼为项慕川洗衣、铺床、叠被,下楼为项慕川买菜、煮饭、泡茶。
这些事情她从不让佣人来做,只因她不愿连妻子的本分都被一叠钞票便可买到的廉价服务夺了去。
但男人永远不可能知道,每一次,每一步,当夏温暖的脚心触到这楼梯,会有怎样的一股剧痛在她心底啃噬蔓延。
三年前,此处的室内楼梯还是螺旋形状的,蜿蜒而上,就像一条盘踞的金龙。比之现在更加的豪气更加的华贵。
那个时候,夏温暖刚刚怀孕,那是她第一个孩子,她小心翼翼到连走路都不敢迈太大的步子,生怕丁点的摇晃都会吓到肚子里的宝贝。
她满心以为,就算项慕川再不待见自己,但至少会留些柔情给孩子。
她要的并不多,只需微薄的零头。
但她错了,错得离谱。
得知她怀孕,项慕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她两个耳光,将她心中的那点希冀毁得连灰都没有剩下!
他把她按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下令强行堕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好不容易逃出,躲回家里,却被步步紧逼的项慕川从楼上推了下来!
就在这里,就是她脚下踩着的这寸地板!
三十多级台阶,她从头滚到尾,最后倒在了血泊之中,耳畔甚至响起了骨头断裂的声响。血泪模糊了她一张脸,她却拼了命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吊着仅剩的一口气去看,去看那立在顶端,宛若王者一般的男人。
第13章 多么天真!()
她想看看他的表情,就算是一个眼神都好,如果是无措惊惶的,那便证明他不是故意的,那她还能不知悔改地找个理由去原谅。
然而他的脸始终陷在阴影里,她什么都看不见。
孩子最终还是没了,夏温暖缩在病床里,浑身发抖,撕心裂肺地哭了一天一夜。
那个时候,她还是会哭的。
而项慕川,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解释过一个字。
他只是,默默地改造了楼梯,仿佛将此作为补偿一般。
但,多么天真!
你以为,抹去痕迹,就能抹去丧子之痛了么?
你以为,换了设计,就能换一幕回忆换一种人生了么?
你以为,这么做了,夏温暖还会是从前那个夏温暖么?!
巨大的沉默就像是一个顽劣的小孩,他胡乱撕扯着人们的心脏,看着鲜血高高溅起,却总是会懵懂地鼓掌叫好。
夏温暖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她不是不痛,而是这种感觉,亲切得就像是她每月都来的大姨妈。
而项慕川却是实打实一震,他连忙将人拉回来,远离楼梯口,郑重其事地,“我没有。”
夏温暖冷淡极了,硬生生砸过去一句——“我管你有没有。”
项慕川心头一梗,刀削般的俊颜上尽是深不可测的强势,但面对吃软不吃硬的项太太,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劝道,“你才刚出院,需要休息。快点回房间。”
夏温暖听着他这么随意地说竟是想将这一页不明不白地揭过去了似的,遍体的寒意立刻从脚底升起,将她整个人包裹完全。
他是不是觉得,只要不去提,一切就能被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项慕川你非要恶心我是吧?当年我跪在这里!求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说了上百遍那是你亲生骨肉而你干了什么?现在我都明说了这不是你的,你干嘛还对我这么好声好气?你想儿子想疯了啊!是不是我夏温暖说出来的话,你永远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项慕川一直在心底告诫自己别发火要冷静,她生着病,又怀了孕,受不得太大的刺激。而他到目前为止都隐忍得极好。
但项太太说出的话,哪怕只有一个字,都能令他失控。
他活了二十八年,也只有夏温暖这一个女人,能将他最残酷霸道的一面于一瞬间尽数牵扯出来,而且是不死不休!
“不是我的”项慕川忽地没头没脑地默念这四个字,嘴角噙着毫无温度的笑,眼神里却满是危险的冷光,“呵,夏温暖,你说话的时候都不经过大脑的么?”
“什么?”
“是不是要我提醒你,从我出院回家起,这两个多月来,你一直陪着我复健。天天见面不说,就连去趟卫生间,我们都是一起的!你说你和别的男人上床了他是谁?什么时候?在哪里?你要说得出来我现在就冲出去把那个野男人毙了!”
“项慕川,你”
她竟被堵得无话可说!而对方的羞辱却还没有结束!
第14章 项慕川,你怎么不去死?()
“夏温暖,你是不是忘了,一个多月前的那夜你躺在我身下,我们从书桌上,一路做到了地板上,然后是床,最后是浴室?第二天你腿软得连正常走路都不行,还是我抱你下楼的。你如果不记得了,我不介意身体力行,帮你回忆起来。”
夏温暖原本煞白的脸因着男人的秽语一下子红得滴血,光是看着男人那张色气满满的脸,她有一种他下一秒就会侵犯自己的错觉。
良久,她抱住双臂,咬牙抖着嗓子问,“项慕川,你怎么不去死?”
帅得惨绝人寰的男人高傲地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