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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我们,抱胸向我们问好,并热情的邀请我们进屋。
“拉姆大妈,扎西大叔还好吗?”
韦强询问拉姆大妈,老阿妈频频点头,脸上带着笑。
我与小凡手捧着东西来到了里面,不怎么透光的屋子里,躺着一位老阿爸。
“扎西大叔,我来看你啦!你还好吗?”
韦强几乎是用喊的方式对他说。
老阿爹连连点头,嘴里含糊的说着“扎西德勒”。
我眼睛扫过每一处角落,心理却随着目光所到之处紧紧的揪起。这时候,拉姆大妈用干瘪的双手给我们端来了几碗清水,我们已然满头大汗,虽只是普通的一碗清水,可喝入我们口中的却像是一股股甘泉。
韦强与拉姆大妈聊了一会,他们的沟通还算顺畅。肖凡也时不时的偶尔询问,拉姆大妈始终挂满了笑脸。我沉默的注视着这样的画面,心底感慨颇多。我的柔软很难抑制,这也是我身上的一个软肋。我只能默默的感受,默默的调节,当我们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卧病的扎西大叔不停的冲我们挥手,嘴里面说着祝福语。拉姆大妈把我们一直送出门口,当我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几乎模糊了双眼,我只能连眨了几下眼,抬起头强忍着。
“你怎么啦?这就受不了啦?还有好多比他们的情况更糟糕的呢。我发现你还真可爱!走吧,继续下一家。”
韦强取笑我,肖凡也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毕竟他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对任何事都有一股狠劲,而且向来好强不服输。人们只能看到我骄傲的一面,却没有人看到过我的软弱。可我就是不敢面对这样的情景,每每如此就会失控,这和我离家太久是有直接原因的。
韦强见我如此,也过来楼了一下我的肩膀,并对我说:“放心吧,以后有多是机会去尽一点绵薄之力,我也是当年来这里户外运动的时候了解了当地的很多情况,那时候扎西大叔还没有卧床不起。”
他又用力在我的肩膀上抓了一下,那一刻,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从我的眼中流了下来。
“你可真逗,我是怎么都不会想象到你林晓居然会这样,平时的你可威风的不得了。”
韦强继续笑话我。
“这不一样,你一个大少爷怎么会理解我的心情。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你和肖凡都可以常伴父母身边,我算上大学的时间,一转眼就离开了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啊!”
话一出口,我又想到了父母的华发,忍不住又掉下了几滴眼泪。我们继续深入寨子,我默默的跟在韦强的身后。
“伟强哥哥!伟强哥哥!……”
当我们深入寨子里,来到另一户人家的时候,一个藏族的小男孩扑到了韦强的怀里。
“桑吉!”
韦强搂住怀里的小男孩,低头看他那张小脸。
“韦强哥哥你来了真好,你看,我是不是长高啦?”
桑吉在他的怀里追问。
“嗯!是长高了不少。奶奶还好吗?你的功课怎么样?”
韦强一边放开男孩的身体,一边不住的询问。
“奶奶她很好,我的功课也很好的呢,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班长。”男孩骄傲的说。
桑吉把我们让进屋里,他口中的奶奶并没有在家。他圆圆的一张脸,暗红的脸蛋,有点乱的头发,个子虽不是很高,但很强壮,手指甲里残留着黑色。
“桑吉!这是肖凡哥哥,林晓哥哥!”
韦强同桑杰介绍,我们则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文具,还有慰问品。
“肖凡哥哥好!林晓哥哥好!谢谢你们,你们是韦强哥哥的同学吗?”
桑吉向我们问好,他并没有扑向那些慰问品,而是感谢的同时询问我们与韦强的关系。
“您好,桑吉!”肖凡问好。
“你好啊桑吉!我们啊,我们不是韦强哥哥的同学,但我们是好兄弟!”
我回答桑吉。
“哦!我们藏族最好的朋友才是兄弟。你们也一定是啦?”桑吉天真的问。
“那当然,我们就是最好的兄弟!”
我和肖凡歪头看向韦强,韦强微笑着冲桑吉点点头。
“桑吉!你几岁啦?长大想要做什么?”
肖凡搔了搔桑吉的头问他。
“我啊!再过两个月我就九岁啦,我长大了要当一名警察,我们寨子里的李叔叔就是一名警察,他对我们所有的人都特别好!”桑吉回答。
“哦?你想当一名警察?我就是一名警察啊。”肖凡回答。
“真的吗?肖凡叔叔你是警察?”
桑吉惊喜的眼神看着肖凡,然后又看向韦强和我。肖凡肯定的点点头,韦强和我也肯定的点点头。
“太好啦!可是你为什么没有穿警察服?你也像李叔叔一样,是一个好警察吗?”
桑吉扬起小脸看着肖凡,肖凡一下了愣住了。
“我当然是一个好警察啦,不过我和你的李叔叔不一样,我不用每天都穿警服的,而且我是坐在办公室里面,坐在电脑前面的警察,我们的工作性质不同。”肖凡回答。
“坐在办公室里?那怎么帮助人啊?那怎么抓坏人啊?”
他天真的询问,脑海中似乎在寻找答案。
肖凡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啦,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啦!
“谁说坐在办公室里,坐在电脑前就不能帮助人啦?一样可以帮助人啊,这些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啦!”韦强回答。
“哦……”桑吉的小脑袋又一次陷入了思索。
也许在他的心里,警察的概念还是比较单纯。他的成长环境里没有电视可看,没有那么多的外界接触,所以在他所认知的世界里,警察都像常来他们寨子的李警官一样。幼小的心灵是那样的纯洁,没有任何外界的腐蚀,让人羡慕。
“可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呢?等我长大啦是不是就能当警察照顾奶奶啦?等我长大啦,是不是爸爸妈妈也打工回来了?”
他继续着天真的畅想。
我俯下身去,抓住他那双略有些脏兮兮的小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是啊!等你到了十八岁,你变成了一个男子汉,你就可以去选择你的梦想,当一个好警察。你的爸爸妈妈也会从外面的世界打工回来,然后你就可以去照顾他们和奶奶!”
“哦!还要那么久,可我现在就想让爸爸妈妈们回来。”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我,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又把我的心瞬间揪紧揉碎,我赶忙收拾一下心情。
“桑吉,你要答应哥哥,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你可以考警官学院、刑警学院、或者司法学院。这样,毕业以后你就可以成为一名好警察啦!”
“嗯!我答应哥哥,我一定好好学习!”他乌黑的眼珠看着我。
“那好,我们说好啦!你要记得给哥哥写信,哥哥也会给你写信的,学习好是有奖励的哦!嗯?”
“嗯!我是男人,说话算数。”
他小小的年纪拍了拍胸脯,我把他搂在了怀里。
第36章 出发天际()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接连看望了几个老人和孩子,最后辗转抵达希尔基多神山的哈达驿站。
“扎西德勒!”远远的一位藏族大叔向我们问好。
“扎西德勒!……”
“格桑大叔好久不见,扎西德勒……”
韦强与格桑大叔打着招呼。
我们抵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晚。
格桑大叔和老伴为我们准备了极具特色的美食,还有青稞酒,酥油茶。虽然我不是很习惯,但感受到那份热情,还是让我和肖凡心情舒畅。
远处还有几伙人自发的聚集在一起,中间还有几个外国人。据韦强说,他们都是户外徒步的驴友,来自天南海北。到了这里,无论你来自哪里,大家都是朋友,甚至于都会自发的相互照应。
“我们要不要也过去?”肖凡提议。
“我当然想过去,就不知道林晓怎么样?”
韦强看向我,他知道我们三个人当中,我的性格是看似外向,实则内向而且离群的。他和肖凡是可以适应任何环境任何人的,所以他才提出这样的疑问。
“都看着我干嘛?既然那么热闹,干嘛不过去啊?”我同意了他们的想法。
这次的出行处处都给我带来震惊和感动,我看在眼里感受在心。他让我的心回归了自我,我感受到的了无处不在的平凡和淳朴,无论到了哪里,都没有任何的尔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