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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带走的不仅仅是岁月还有记忆。顾云之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了。是有些像还是一模一样,他觉得自己脑海中的秦姑娘慢慢变得模糊。再看秦璃时只觉得有些陌生了。
“我有个从未见过面的姑姑,当年来了皇城之后就消失了,家里人都说我同她长得一模一样,因为思念她,所以给我取了她的名字。或许顾大人认识的那位,是我那个狠心的姑姑。”
秦璃甩下刚刚编出来的身份,快步走到了苏安身旁。
苏安凭着内力,早就听到了大概,但等秦璃笑着坐到他的身边的时候,还是貌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顾大人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认错人了。我有个姑姑。许多年前在皇城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当初都说我同她长得很像,我没在意过,现在看来,是真的很像了。”
秦璃表情中带着一丝伤心和苦恼,她是真的郁闷,想想等一会儿说不定还要面临一波质问,她就恨不得现在跑。之前的侥幸心理都丢到了爪哇国。
苏安单手环住她的肩膀。不知道安慰人时该说什么话。
秦璃倚在苏安怀里,任由苏安笨拙的拍着她的背。她是有些伤心,但不想哭好吧。
苏安的怀中是一如既往地雪竹清香。
秦璃有些贪恋的吸了吸这香气,突然,她觉得一直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这里。就光明正大的看了回去。
因为秦璃的反应太快,三皇子甚至来不及收回眼中的恨意。
“你认识那个人么?”
秦璃戳戳苏安的衣服,看样子也是个皇子吧。自己同他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他为什么要这么愤恨的看着自己?
苏安顺着秦璃的目光看了一眼,淡淡的回答道:
“那是三皇子。长得又不好看,你看他做什么?”
“我感觉到他很讨厌我。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
秦璃突发奇想,顺带着开了一个玩笑。苏安放下酒杯,敲了敲秦璃的头,像是要看看秦璃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他讨厌你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他更不可能喜欢我。”
这亲密的动作早就让殿中人屡屡侧目了。偏偏秦璃被苏安护的极好。
有人看过来时总能被苏安以各种方法挡的严严实实。
除了就坐在秦璃正对面的三皇子。和三皇子身边的昭和公主。
昭和公主穿了一身俏红宫装,很是明艳,身上佩戴的首饰不算多,想来是个怕麻烦的。她看看苏安又看看秦璃,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眼眸中一片清澈,并无恶意。
秦璃也看着她。不过几息的功夫,永安公主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秦璃同苏安的桌前。
“你叫什么名字?”
她盯着秦璃,目光如炬。
“秦璃。”
秦璃莞尔一笑,并没把昭和公主的不礼貌放在心上。
“你同楚六皇子是什么关系?”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凤邪进来时就看到了没有乖乖待在座位上的永安公主。
他有些责怪的瞪了永安公主一眼,永安公主笑着悄悄的做了个鬼脸。
凤邪无奈的走到苏安面前,亲自扶起行楚国礼的苏安。
“楚六皇子不辞辛苦,远道而来。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话音未落,就看清了苏安的相貌。这样子,格外的熟悉。
他只看着苏安,目不斜视,自然未发现苏安身边的秦璃。要不然,怕是会直接失态了。
凤邪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走神,还是被苏安看在了眼里。
他决定回去之后就好好的查查。他到底同谁长得像!
苏安唇边笑意不减,按着凤邪的话寒暄道:
“凤皇客气了,这次出使凤朝,吾皇特意命我带了一封书信。还特意嘱咐,要我亲自交到您手上。这是于公,于私我也有一件事写成了书信要请陛下帮忙。”
他从袖子中取出了两封书信。一封盖着楚国的国印,开口处有蜡封。
明显是楚皇的书信。另一份不用说就是苏安的了。
凤邪示意身边的太监接过书信,登上了台阶。
“今日是为楚六皇子办的接风宴,六皇子莫要拘礼,还请尽欢!”
凤邪举杯,殿中众人皆举起了杯子。
苏安同样举杯,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饮下之后,殿中开始歌舞。
凤邪先是拆开了楚皇的信。
果不其然,是要联姻的。
他看完之后看了一眼苏安。
苏安笑着同他对视。
看起来不是个好对付的。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他父皇卖出去。
凤邪又拆开了苏安的信。
竟然是要求娶的,求娶也就罢了,当凤邪看到秦璃这两个字的时候,手抖的酒杯都差点摔下去。
荀袖嫁给凤邪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态,一边小心点用手帕为凤邪擦洒在衣服上的酒,一边装作无意,看了一眼信。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秦璃两个字。
手下一时用劲,手帕都攥成了团。
凤邪轻推了一下荀袖,别以为他没看到她的小动作。
“皇后。”
荀袖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么多年,她同皇上相敬如宾,竟然还是抵不过这两个字。
宫中但凡有女子能同她相似两分,就能平步青云。
她在宫中最大的对头勤贵妃,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女儿。因为同她神似,他都舍得破格提升好几阶。
想到这里,荀袖狠心提醒道:
“皇上,秦姑娘早就不知所踪了。”
凤邪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兴许是同名同姓。秦璃若是还在,他找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找不到。
他抚上荀袖的手,像是安抚。
“朕知道。”
荀袖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只觉得委屈一个劲儿的往外涌,好不容易才压下来那股泪。
凤邪又饮了一杯酒,才开口问道:
“六皇子,你信中说的那名女子,可来了?”
苏安牵起秦璃的手,带着秦璃走到大殿中间。
“来了。”
“民女秦璃,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秦璃此刻就是想临阵脱逃都不可能了。她不卑不亢的平视前方,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
“你,你,二十五年前,”
“皇上,这是秦姑娘的侄女。”
顾云之连忙提醒了一句。
凤邪想问些什么,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此刻才想起来,六皇子同谁长得像,可不就是当年秦璃的未婚夫。探花苏安么!
那个传说中的秦家,除了一众奴婢,一个人都没有。
从来出现的只有秦璃一个人,现在这个所谓的姑姑侄女,谁知道是不是借口。
当年那件事有多诡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秦璃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这是巧合还是注定逃不开的宿命?
凤邪嘴角浮起一起苦笑。
若是今日自己不同意,是不是又要禅位了?或者血溅当场。
二十五年过去了,自己都已经垂垂老矣,她却依旧如双十少女。
罢了,就成全她一次。也算亲手了了自己的夙愿。终结了自己这场声势浩大的白日梦。
“秦家嫡女秦璃,面容清丽,品行端正,仪态大方。现封为永安公主。受长公主礼仪。
另允楚六皇子所求,指婚楚六皇子。”
秦璃同苏安一起叩谢。这一段发生的太快,不禁满朝哗然。
荀袖只觉得一颗心起伏颇大,最后总算安了下来。
整个大殿之上都是恭贺之声,秦璃一如既往地的淡然处之。
宴席快要接近尾声时,荀袖走到了秦璃面前,带着醉意,眼中隐隐有泪水浮现。
这眉眼,这相貌,果真是一模一样,就连身形都没有差别。只是装扮的有了些世俗的烟火气,在六皇子面前眉眼弯弯,巧笑嫣然。
不像她的姑姑,再亲和也让人觉得,那是九天之上遥不可及的仙女。
想到这里,她不由更加庆幸,幸好凤邪不再执念了。
“永安长公主可有时间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说说话?”
秦璃轻轻点头,扶住了荀袖的胳膊。
第三十五章 醉酒()
夜风轻轻吹着,蝉声了了,荀袖任由秦璃搀扶着自己,为了方便说话,两人未带侍从。
荀袖借着月光同隐约灯光,看着秦璃,感慨万千。
“我同你姑姑,是旧相识。那时的她,跟你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