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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非常渴望得到认可,经常会高谈阔论自己将如何管理,如何吸取苹果的教训,避免苹果在疯狂扩张时犯下的错误。“对于我和其他几位成员来说,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创业了,”他告诉我,“在苹果工作的时候,一半时间都花在了修修补补、改正以前的错误上,无论是员工持股计划、零件编号系统,还是生产流程方面,都走了很多弯路。如今我们已经久经沙场,知道该如何白手起家打造一家营业收入几十亿美元的公司,当然我们还会遇到更复杂的问题,那些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创业中都没碰到过的问题。以前的经历让我们更为自信,敢于冒更多的风险。我们考虑问题更加周全,足以让我们事半功倍。”
这些话听上去很美好,不过大半是自欺欺人。创建苹果时,史蒂夫并不认为自己会管理公司,因此他愿意在一段时间内听导师和老板的话。如今,他感觉自己无所不知,从薪酬管理、工程设计、市场营销到生产管理,一切尽在掌握。他感觉自己绝对能亲力亲为,做好每件小事。从他的肢体语言中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别人在探讨一个话题时,如果他觉得自己都懂,甚至比发言人懂得更多,他就会东张西望,不停地抖动双脚,身体在座位上动来动去,就好像受了体罚的孩子,直到自己有机会插话发表看法。而且他做这些动作时完全不加掩饰,参会的每个人都能看到。
史蒂夫试图插手干预每一件小事,做好那“两万个决策”,却让事情的进展变得无比缓慢。这种事无巨细的管理方式正说明了史蒂夫还没有学会如何综观全局、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还记得他在第一次头脑风暴上提的问题吗?性能卓越的机器、按时交付产品、3000美元以下的定价,到底哪个对来说最重要?其实问题本身就是错的,必须要同时做到这三点。如果他无法将自己的注意力聚焦在某一点上,也就无法给公司确立清晰的目标。
史蒂夫无法有效地管理好筹集到的资金。他自己分两次给注资1200万美元,卡内基–梅隆大学和斯坦福大学各投资了66万美元,商业巨擘罗斯佩罗在看了企业家纪录片后,给投资2000万美元。1987年,这家年轻的公司虽然还没有交付任何产品,但估价已经高达1。26亿美元。(两年后,日本照相机和打印机制造商佳能又投资1亿美元,让公司的估值飙升到6亿美元。)卡内基和斯坦福都给投了钱,表明他们急切盼望着电脑问世。佩罗的投资表明他看好这个市场的潜力,也表明他欣赏史蒂夫的才华与潜力。佩罗发誓他会密切关注公司的发展动态,“这只牡蛎的日子不会好过。”新闻周刊的一篇文章报道了这项投资。佩罗把自己比喻为沙子,牡蛎只有在沙子的刺激下才能产出珍珠。但事实上,佩罗是甩手掌柜,全权信任这位年轻的天才。几年前,他决定不投资刚刚起步的微软,这几年微软股价疯涨,让他追悔莫及。这次他决定赌一把,把赌注压在了这家西海岸的技术公司上。史蒂夫承诺会妥善使用这些资金。在企业家纪录片里,他屡次告诫员工节约成本,还因为员工住的酒店房费太高而不满。史蒂夫在苹果挥金如土,巴恩斯一开始还以为他在会有所收敛,“我想这是他自己的钱,应该不会那么大手大脚,”她回忆道,“然而我错了。”
大多数杰出的硅谷创业公司在刚起步时一般都比较节俭,公司架构也非常简单。与成熟的大公司相比,创业公司的优势在于能够集中精力攻克一个产品或想法。创业公司不受官僚体制的束缚,也无须为了保护现有产品而牺牲新产品,一群才华横溢的员工能够尽情发挥自己的才能,让产品尽快交付。他们心甘情愿每周工作100多个小时,对“公司”的唯一要求就是能支付所有的账单,别挡着他们前进的路。当然他们也知道,如果产品大获成功,公司慢慢发展壮大,官僚体制的束缚无法避免,但那些事就留到以后去担心吧。不过,对来说,官僚体制的束缚从一开始就如影随形,让员工无法集中精力打磨产品。
正如史蒂夫对诺塞拉说的那样,他喜欢创业公司的精神和氛围,但在苹果公司的经历改变了他对于艰苦朴素的定义。“由奢入俭难,他已经过惯好日子了。”巴恩斯说。史蒂夫习惯了苹果的资源和规模、苹果的生产能力,以及充裕的营销预算。尽管他说想要再现appleii和麦金塔的创业历程,其实他真正想要的是车库的创业精神配上500强大公司的资源、地位和薪酬福利。但他无法实现这样的组合。
第27章 下一个产品是什么?(4)()
史蒂夫铺张浪费的行事风格从公司成立伊始就初露端倪。他花了10万美元请保罗兰德设计的商标。请兰德来设计商标显示出了史蒂夫的野心:兰德最著名的设计作品就是ibm的商标,ibm依然沿用至今。兰德给史蒂夫开出的条件非常苛刻,对于设计成果要么接受要么放弃,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由于兰德名声在外,史蒂夫不得不全盘接受。幸好,史蒂夫很喜欢兰德设计的这个商标,也很喜欢他做的那本精美小册子。小册子介绍了商标的设计过程,从哲学的角度解释了为什么中的“e”是小写的,为什么在黑色背景上的4个字母用了4种不同的颜色。团队拿到小册子的那天,列文回忆起自己在1977年初次遇到史蒂夫的场景。那时列文是索尼公司的销售员,办公室就在苹果总部附近的斯蒂文斯克里克大道上。他记得那天,史蒂夫不停地抚弄着索尼的宣传材料,对精美的纸张和专业的设计赞不绝口,“为什么人们愿意多花15%的钱买索尼的产品呢?史蒂夫会到我们办公室,翻看宣传册,感受纸张的质感。吸引他的并不是产品本身,而是纸张的触感和产品展示的方式。”但只是一家初创公司,不像索尼那样财大气粗,对索尼来说,制作一本宣传册花多少钱都不在话下。
铺张浪费很快就成了的风格,特别是在帕洛阿尔托总部。总部的家具都是特别定制的,办公室挂着安塞尔亚当斯的摄影作品,还配备了厨房,厨房里有大理石操作台。1989年,公司搬到了雷德伍德更大的办公楼里,花费自然更多。接待大厅里摆放的是意大利进口的真皮长沙发,办公室的最大亮点是由建筑大师贝聿铭(i。pei)先生设计的悬浮楼梯。罗浮宫前的玻璃金字塔也是由贝聿铭设计的,并于同年对外开放。这座楼梯就是如今苹果零售商店里用的那些浮夸楼梯的前身。
在史蒂夫的影响下,整个公司都挥霍无度。“我们的信息系统,”他在1989年自豪地告诉我,“是为年销售额10亿美元的公司设计的。”(1989年,的销售额只有几百万美元,离10亿美元相去甚远。)他觉得这些钱花得合情合理,因为从一开始就要按照500强公司的标准来打造基础设施。他告诉我,与苹果不同,“钱得投在前面,做事要一步到位,要请最优秀的人才,让他们头脑风暴、为公司的长远战略出谋划策,必须一步到位,不能反反复复。可能刚开始成本比较高,不过未来几年的回报肯定高得多。”
史蒂夫砸重金为打造了让世人艳羡的生产线。工厂位于弗里蒙特,距雷德伍德大约15英里,虽然面积不大,但不得不让人赞叹。1989年,工厂投产前,史蒂夫带我去工厂逛了一圈。整个工厂几乎是空的,史蒂夫解释说那里不需要很多工人。他对每个细节都非常自豪,给我展示各种机器和机器人,这些机器都刷成了他指定的灰色。生产区域位于同一个层面,与一家大型餐厅的面积差不多。那天工厂里空无一人,看着像是“波将金”'1'的虚假工厂,史蒂夫声称工厂一天能生产600台机器,一年的产值相当于10亿美元。
工厂的设计出自一群生产系统工程师之手,生产部门的博士人数比软件部门还要多。生产线的设计非常灵活,能适应零库存模式,那些精密的工作机器人都可以代劳,包括沃兹和史蒂夫在做applei时亲手完成的那些装配工作:把芯片焊到电路板上,测试元件是否能正常工作。工人只需要做最后复查,然后完成装配的最后一步,把电路板插到对应的插槽里。
史蒂夫说得没错,工厂的确堪称典范。当时日本的生产商步步紧逼,抢走了很多美国半导体生产商的生意,底特律的汽车生产商正以此为戒,防范日本生产商的进攻。史蒂夫希望他的工厂能向世界证明,美国的高科技生产厂商依然是世界一流的。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