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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绥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李夏目光闪动了几下。说道:“李夏一直只认绥儿为主,即是绥儿的吩咐,必定誓死完成任务。父亲于李夏也有恩。我自会安排妥当,请主母和绥儿放心!”
阴氏此时才觉得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其实她本就是这个想法,只是李夏此人阴鸷冷静,除了绥儿,谁的账也不买,自己虽有想法,却不敢行动,只得想办法,让绥儿求他,果然,此计奏效。
“既如此就有劳你了,一应的用品车辆马匹我会命人两日内准备好,三个不孝子你也不用敬着他们,你就是兄长,打着骂着随着你,只要他们不晓事,尽管责罚,不用考虑我与大人的感受。我们爱子却决不溺子,你可以放心!”阴氏将要交待的话撕掳明白了,才又温和的对李夏说:“李壮士,我为你准备了几套衣服,路上换着穿,银两也都由你来支配,这一路上让你费心了!”
李夏面无表情,冷峻地说道:“主母放心,李夏说到做到,不必担心!”转身对邓绥道:“小妹,若是在选秀之时,我赶不回来,一定要带上赵玉同行,你要防着点阴孝和,她对你没有善意!”
邓绥心中一惊,不知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背脊发凉,茫然地点点头,却不知如何做答。
阴氏心中也觉古怪,毕竟阴孝和与自己也是骨肉至亲,但是话说到此,也不无道理,进了宫,还有什么骨肉亲情,争来争去,都是为了博得皇帝的一个回眸,一份宠爱。说到底,还是得向着自己的女儿说话,便接口道:“璃儿也和你玩了些日子,人品母亲也不赞同,不过小心为上,李夏说的还是对的。”
邓绥点点头,心里挣扎了许久,半晌方皱眉道:“绥儿入宫,凡事自会讲究分寸,循规蹈矩,小心谨慎,想来也不会有人与绥儿为难。璃儿虽说骄纵些,总还与绥儿有些情份,再说能否入选还在可与不可之间,以后再说吧!”
李夏咬了咬下唇,狠狠地说道:“人心虽看不见,做事却是明摆着的。小妹,凡事瞻前顾后,多想些吧!”
说罢转身出去了。阴氏愣愣地望着他离去,许久才诺诺说道:“凡事就看造化了,老天爷知我绥儿心善,必不亏了你!”
邓绥苦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母亲,此事以后再议吧,女儿去向祖母请安,便回房安歇了,今天只感到十分疲惫!”她又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拿眼睛瞄着自己的兄长,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让他们得些教训吧,便也不求情,安然出门而去。
陪祖母用过了晚饭,见赵玉满面春风的来接也回房,便问道:“怎么竟如此高兴?”
赵玉笑道:“才听邓禄说,皇上特意说要找一位叫绥儿的女孩,难道竟是小姐?你那日在林中遇到人是谁?还是皇上听清河王提起过?既然有了印象,小姐入选是必然的了。”
一提到刘庆,邓绥的心中又突地抖了一下,随即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也不作声。林中那人,她只记得那双清亮闪烁的眸子,而刘庆呢?她不敢想,宫里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
第六十五章 噩耗()
七月二十,初选开始了。为了顺利入选,阴氏亲自带着邓绥提前来到京中,住进了京中的旧宅。她自信满满,以绥儿的美貌,定是入选无疑。
初选之日,绥儿薄施粉黛,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深衣,白色挑丝云绣的长裙。腰间束着深蓝色千菊绣的腰带。如漆般的乌发梳成了一个反绾髻,髻边只插着一只纯金的菊花钿线布摇,耳上的蓝色宝石耳坠摇曳生光,与她的一身衣衫搭配,显得气质高贵,卓尔不群。
她遥遥看到了阴孝和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身粉色的流彩暗花云锦深衣,颜色喜庆又不出挑,身量苗条,体态妖娆,很是扎眼。
选美官令众人分成五组,一一登记在册,并询问一些情况。分到绥儿这一组的选美官年纪尚轻,二十岁左右年纪,想来也是第一次当这个差,在众多美艳的少女面前显得极为紧张。但是却还是按照规矩将参选少女的体态特征,家世背景一一登记在案。待行到邓绥面前时,突的眼前一亮,眼睛看得直了,竟半日无声。绥儿暗笑,微微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一愣,才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在册上记着,绥儿见他写道:“细眉凤目,嘴若涂丹,千种风情,美女中的佳人。”不由觉得好笑,也不敢说话等着他发问。
“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他声音柔和,轻声问道。
“小女邓绥,今年一十二岁。”邓绥轻施一礼答道。
“十二岁。身量却高。”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邓绥,又写上了一句“身材绝好。”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可会读书?”
“家父护羌校尉邓训,家母是樱雪郡主阴氏。绥儿不才,识得几个字。”绥儿侃侃而答,落落大方。
“原来是老太傅的孙女,真是不同凡响。可有什么技艺?”他看了一眼邓绥,见她美目流畔,正看着自己,心开始扑通通的跳了起来。又差点失态。
“绥儿琴棋歌舞都会一些!”邓绥见什么答什么,应对自如!
“好,站到队伍的左边。等候内检。”他转向下一名少女,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邓绥一眼,心中叹道,如此美丽。世间难得。
按照规矩。选美官认为合格的,便要内检,如果合格,便可以正式参加皇帝和太后的亲选。
内检是由宫内的女官来做,自然,绥儿肌肤胜雪,柔若无骨,自是上上之选。
待到出宫回到居所。已是掌灯时分,选美官通知。三日后发榜,入选者可以回去待殿选了。
不用发榜,绥儿也知道,自己入选了。只是待榜还是要待的。只是阴氏急得乱转,心神不定。
发榜之日到了,绥儿的名字,赫然在第一位,阴璃却排在第三位,第二位的是一名叫宋珺的,却不知是谁家女儿。阴氏大喜,这就说明,绥儿在众女当中,实是最佳。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庆祝,一边打赏感谢教习师傅,一边安排返回府第。
入选之事,即在情理之中,绥儿并未太过在意。只是担心父亲行到何处了,不知几个哥哥是否任性,也不知父亲病情如何,就在这种焦灼之中,苦苦等待着。
自八月初起,家中便有些人来拜访,多说些以后入宫多多照拂之类。邓家一贯不喜欢这种事,初时还接待,以后便谢客不见了。
邓训的消息过了八月初便一个接一个的传来,邓训病重,一日不如一日,眼见得病入膏肓,李夏怕家中着急,一日便派一个侍从回家报信,只是病重难返,只得离在了边疆。
八月十五,便是邓绥入宫殿选的好日子了。八月十四,阴氏一大早便又命人准备提前进京,就在这时,却见一匹快马飞也似的狂奔而来,停在了府门前,来人哭着下马,却是邓悝。阴氏大惊,忙问,邓悝哭道:“母亲,父亲大人已经去逝了。”
“什么?”阴氏感到头一晕,昏倒在地。
邓绥已坐到了车里,正撩开车帘观望,闻言突的放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没有哭,只是苦笑着,从车里出来,吩咐道:“将夫人抬进去,邓顺,安排人手,除吉换丧,在府内布置灵堂,银子到库房去支。玉姐姐,安排家里人换了丧服,三哥,随我去祖母那里报信!”说着扯下自己头上红艳的玉芙蓉,缓步向内堂走去。
转眼间,本来热闹着为了邓绥入宫之事大喜的邓府,突然之间哭声震天。邓训平日虽不苟言笑,对下人人们却极大方,真诚,府内上下,都感他的恩。突然离世,又客死异乡,都痛不欲生。
老祖母听到了儿子去逝的消息,哭着拉着邓绥和邓悝道:“训儿,已过五十,不算早丧,又为国尽忠,死于任上,他也无愧于祖先英名,遗体也不必运回了,便留在边塞,让那里感恩他的人凭吊吧!悝儿,去找你的两位兄长,上报朝廷,都去边塞,送你父亲一程吧!”
邓悝哭着点头,一瞬间似乎成熟了不少。他转身出门报丧,留下了邓绥和祖母两人垂泪。老祖母问道:“绥儿,你明日便入宫殿选了,不要哭红了眼睛,快起来,让你母亲准备一下,晚些时候起身吧!”
邓绥摇了摇头:“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事,孰为大?事亲为大。事亲,事之本也。绥儿怎么可以不为父亲守孝而去宫中寻什么荣华富贵,此事万不可行!绥儿虽有兄长,却只有绥儿一个女儿,从小父亲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