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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采女一见人少,便忍不住泪如雨下,呜呜呼咽咽地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刘肇便道:“你一见朕便一直哭泣,到底是怎样的羞辱和委屈,你叫朕如何帮你,如何给你做主?”
碧儿忍不住膝行上前道:“方才采女娘妨从西门里出来,要来华阳殿看苏宫人,才走到门咆呜呜呼咽,却不知道这个顺喜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上前没头没脑的往采女娘娘身上扑,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陈采女伸出衣袖泣道:“这人简直如疯魔了一般,一上来就撕臣妾的衣裳,还要摸臣妾的肚子,皇上你看,臣妾的袖口,都被他拉扯破了。”
绥儿也不言声,看着她们如表演一般,只是微微笑着,心里却半句也不信。但是那顺喜为什么要来调戏陈采女,倒却是有趣。
正说着,几名内侍拖了半醒半醉的顺喜进来。顺喜身上全湿透了,显然是被泼了一身的冷水,看着比刚才清醒了许多,一张脸却是涨成了猪肝色。
苏唤儿掩鼻道:“他也不见得不认识陈采女,素来也礼敬有加,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阴璃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看这个样子,像是灌饱了黄汤酒疯了!”
车青忙凑上前闻了闻道:“皇上,这气味不像是酒味,倒是甜甜,蜜汁似的味道!”
顺喜挣扎着起身,刚向刘肇磕了个头,转脸看见赵玉在自身边不远处,嘴角不由得淌下一丝晶亮的涎水,歪着身子向赵玉扑去,伸手就要摸她的脸。
赵玉初时一慌,马上回过神来,一个巴掌打过去,将顺喜打得翻了一个身,又跃起踢了一脚,踩到他的身上。将他的双手拉到身后,别住了不许他动。周荣刚要上前,见她已将顺喜制服,不由得送去了惊异的眼神。
刘肇忍无可忍,怒喝道:“顺喜,你什么疯!“
顺喜嘴里出“唔唔”的声音,力气颇大,满嘴哼哼着还在极力挣扎,又看着绥儿,出一阵淫笑,眼睛似是要冒出红色的火焰,贪婪地一寸也不肯挪开。
绥儿吓了一跳,急道:“玉姐姐,周侍卫,快把他拖到廊下按住,不许进来!”
陈采女又吓得花容失色,悲从中来:“皇上,方才他,他就是这样向臣妾扑来,他,他——”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刘肇的眼中尽是阴郁的怒火,灼灼即可暴。车青忙道:“皇上,这个顺喜奴才还知道些,平日当值什么的还算是认真,对人也很平和,对各位娘娘也十分尊敬,并不是这种样子。奴才看着倒是像吃了什么疯药了疯,好在太医也在,不如宣上来,查验一下!”
刘肇鼻翼微张,额上的青筋骨急促地跳动着,极力压抑着怒气道:“你去传太医过来,看看这个狗才到底是了什么癔症才这般胆大妄为!”
车青躬身退下。苏唤儿见陈采女的绢子哭湿了,便将自己的解下递与她跟前道:“姐姐不要哭了,别伤了胎气,一会让太医给看看,孩子要紧。”
陈采女接过了,忙谢过。阴璃看着苏唤儿道:“你呢?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了惊吓?我一听到出了事,吓得半死,这个顺喜,便是受人利用,本宫也绝不容他!”
绥儿笑意温婉而柔和:“皇后娘娘挂心了,锦儿,大家才都受了惊,你代你家娘娘,给皇上和各位娘娘上盏茶吧!”
沉默等待了须臾,锦儿已拿了一个托盘,放到每人面前一盏清茶。阴璃喝了一口,便皱眉道:“这是什么茶,怎么一股子怪味,并没有茶的清香,凉丝丝的,喝着却还受用。”
绥儿也喝了一口,笑道:“这茶我知道,是用薄荷和蜂蜜泡的茶,还是我教锦儿的,兑了蜂蜜拿绿茶泡了,喝下去宁神静气,舒缓郁结,是最适合不过的。皇上,你也喝过的,臣妾给皇上泡过的。”
刘肇点了点头,也喝了一口道:“不错,这味道朕还记得,爱妃说清火去热的,还算受用。”
苏唤儿却对陈采女道:“姐姐喝一口,静静心,一会就好了。”
陈采女见众人都喝了,便也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阴璃见刘肇与绥儿相视而笑,十分默契,心里如打翻了醋瓶子,说不出的难受,但是皇帝在场,再生气也得忍着。她与刘肇见面便吵架,已不是一日两日,若是再不和解下去,怕是以后再也难以复合。所以便转过头,装作看不见,只喝茶,不说话。
正在这时,见伺候苏唤儿的孙太医走了进来见礼。刘肇便道,“孙太医,你可看过了,是怎么回事?”
孙太医见各位娘娘在场,满面惊惶,不知该不该答,却看皇帝与皇后皆是一脸疑惑,只得硬着头皮道:“禀告皇上皇后,顺喜不是喝醉了酒,他是服食了一种药,此药是外头坊间的秘药,是催情的药。”
刘肇立时明白过来,不觉面色铁青,切齿道:“大胆!”
阴璃也明白了过来,不觉羞得满面通红,站起身来道:“实在是胆大妄为之极,竟敢吃这种不要脸的东西,他是杨宫人的人,那个贱人竟养出这种奴才,真是不知廉耻,淫/乱后宫!”
绥儿见她说到杨宫人,知她是故意牵扯,便道:“皇上,杨宫人是否与此有关还未可知,不如宣过来问问,也许这里头还有内情也说不准!”
阴璃却突然走到绥儿面前,冷冷的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那杨宫人宫里出了这样的奴才,还指望着有什么好主子?莲儿,你去传本宫的旨意,赐杨宫人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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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求情()
第一百七十七章求情
苏唤儿道:“娘娘,臣妾也觉得还是问问的好,别冤枉了好人。”
要不是皇上在场,阴璃恨不得当场打苏唤儿一记耳光,但是皇后的样子还得装着,毕竟她还怀着皇上的骨血,便笑道:“苏宫人,这事与你无关,还是不要参与其中的好。”
刘肇思索了一会,看了一眼阴璃道:“绥儿和唤儿的话都有道理,去宣杨宫人吧!”
“不用皇上宣了,臣妾杨真求见!”殿外传来了杨宫人的声音。
刘肇一愣道:“进来吧!”
杨真是卫尉安候之后,相貌极是清丽,肤似腻脂,弯月眉,丹凤眼,鼻子下一张大不的嘴含嗔带笑似的抿着,此时却娇喘微微,两个酒窝时隐时现,如雾笼芍药,雨润海棠。她见了礼,定了定神说道:“皇上,臣妾有罪,特来向皇上皇后请罪。”
阴璃回到正座坐下,抬高了眼皮,冷冷地道:“你有什么罪,自己说吧,皇上和本宫眼里可不揉不沙子,这秽乱宫廷之罪,可是不轻。”
绥儿却道:“姐姐,别慌,有什么事,慢慢说。”
阴璃见她卖好,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道:“好,既然邓贵人都如此说了,你便坐下,喝口茶,稳稳神再说。”
杨宫人却笑了笑道:“这倒不必!”她又膝跪地,磕了一个头道:“皇上,这顺喜是我宫里的奴婢,我因见他勤快,人又踏实,便对他器重了些。他也懂事。忙前忙后的,也为着臣妾想。我宫里有一个宫女,叫五姐,人倒是有几分姿色,有一天他求我,说与五姐两情相好,求我成全。我也想他是宦官。自小便净了身。也是清苦,便同意了。”
阴璃一脸嫌恶心,拿绢子挡着脸道:“这样不知好歹的奴才。你怎么不来告知我,却擅自作主,还闹出这样的事来。”
杨宫人也不理她,自顾自说道:“臣妾本是好心。想着那五姐也有了个依靠,有他照应着。在宫里生活得也自在些,便把后面的一间房子腾出来,给了他们做新房。谁知五姐嫁了他才知道,原来他表面上人模狗样。居然连畜生都不如。”
刘肇问道:“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杨真道:“我知道也不奇怪,是与五姐要好的莫愁告诉我的。那时我想,既然给他们二人配了。是好是坏,是人家两个人的事。也没有问,更没有管。以至于后来便出了事。那个顺喜,本是个阉人,却一心想要做个男人,在五姐身上作威作福,肆意打骂不说,还偷偷弄来了些奇淫技巧,一一施加到五姐身上,害得她生不如死!”
刘肇轻咳了一声道:“车青,你立刻带人去顺喜和房里搜查。”
杨真道:“皇上,臣妾把五姐带来了,皇上你来看看她的伤。”
她一挥手,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宫女走了进来,伏在地上误用哀哀地哭道:“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杨真拉了她的衣衫,露出肩膀与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