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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里面走去,边走边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之所以有这样一问,是因为我看到了秋琴脸上的着急之色,况且除了春菲和秋琴外,我没看到其他用人,这好像不大正常。
像是看到我的疑惑般,春菲便解释道:“宅子里的人现在都在主厅呢,少奶奶快去看看吧!”
秋琴也跟着说道:“少奶奶,又出事了,大太太正召集所有人问话呢!”
“怎么又出事了,这宅子里可真是多事啊!”我小声低喃着,脚步却转向了主厅的方向,秋琴和春菲默不作声地跟在我的身后。
踏进主院,便看到下人们一排排整齐地站在院子中,主厅内隐约能看到各院的主子们坐在位置上,诺大的主院上百号人,竟然静若寒蝉,静得连落针都能听到。
我心道:看来这事情还不小呢,不然不会摆出这么大阵仗了。
我快步走进大厅,就见主座上坐着大太太,奇怪的是老太太竟然没有在。看得出虽然阵势大了点,却还没惊动那位一心礼佛的老太太。大太太进我踏进来便用眼神示意我入坐。
我走过去,在堂下空的位置上坐下,秋琴和春菲站在了我的身后。入坐后我才看到各院的姨娘都来了,依着次序坐在堂下,只是奇怪的是四姨娘和五姨娘院子里的几位小小姐没有在场,我在梁宅里也有段日子了,总算搞清了四姨娘生了一个女儿,五姨娘生了两个,是双胞胎,三个小小姐都还小,平日里跟在两位姨娘的身边,有集会也会出来,只是今天却没有出来。
我坐下来后,便开始扫视场中众人,心道我才出去一天,别又是发生什么与我有关的事了,先看看她们的表情也好应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眼角的余光瞥见三姨娘愤愤然的表情,还有她身后站着的沈涵蕊也是一副怒意的样子,三姨娘的大丫环春萍则是目光游离,脸上带着一副难以掩藏的惊恐模样。我的目光移向四姨娘和五姨娘,她们倒是一致,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而大太太则是一脸肃穆,紧锁的眉头让人一看便知她在烦恼着什么,就连站在大太太身后的方管家也是一改他严肃的面容一脸惆然。
我一眼将众人都看了个清楚,心中更加奇怪出了什么事。
“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太太,您开始问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针对我,每次都是对我房里的丫环下手!”三姨娘终是坐不住,率先开了口。
对她的丫环下手?我疑惑,这才发现大厅的地上正放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刚刚光顾着看厅内众人表情了,没去看地上。
我转头看向春菲和秋琴两人,用眼神询问她们怎么回事。就见秋琴低下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道:“今天下午,在后花园里发现三姨娘院子里的秋葵死在那里,三姨娘恼怒,一气之下闹到了大太太那里,要大太太给个说法,大太太无奈才将大家集合到这里来问话!”
我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女尸上,只见一张白布盖着,看不清死相如何,不过,白布上到处都是点点血迹,可以想见死状定是恐怖。我想到那日在祠堂前看到的小丫环身上并没有太多伤痕,莫非凶手并不是同一人?
“呵呵,我说老三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死的都是你房里的人呢,瞧瞧,这都第三个了呢!”四姨娘突然笑呵呵地开口。
四姨娘开了口,五姨娘立即就接话道:“就是呢,老三莫不是坏事做多了,这报应就来了,这接二连三的死人,你房里就是人再多也经不起这样死的,我看呀,你还是赶紧去庙里拜拜,求个护身符戴戴,免得哪天你的丫环都死光了就轮到自个儿了!”
“哎哟,老五呀,你可别乱说,这话怎么能当着老三的面说出来呢!”四姨娘掏出帕子,拍打五姨娘,两人都咯咯地笑起来。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四姨娘和五姨娘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话来,她们与三姨娘的矛盾什么时候激化的?
不过,三姨娘显然也不是被动挨打的主儿,就听她不怒反笑道:“去庙里求护身符倒不用了,我最近是走了霉运,也不晓得哪个骚蹄子看我不顺眼了,竟敢拿我院子里的人做文章,要是让老娘查出来,非得刨了她家祖坟不可!”说到最后,竟然目露凶光,一副凶恶之相,惊得四、五两位姨娘身子抖了抖,不敢再接话头。
我心道:到底是姜还是老得辣,三姨娘与这两位斗了这么久,到底是了解她们的,一句话就将她们堵回去了。
“好了,都是做主子的人,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下人们笑话了去!”大太太出来喝止,末了转头对方管家道:“管家,去把那白布掀了,让大伙儿瞧瞧!”
“是,太太!”方管家躬身应了,人便从大太太身边走了出来,蹲在那女尸的身边,伸手便将白布掀了。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漫延开来,众人都向那女尸望去,不稍片刻厅内便响起呕吐之声,更有甚者,掩面不敢直视。
我也顺着目光看去,就见那哪里还是个完整的人啊,浑身上下被啃得面目全非,衣服破碎,到处是咬痕,血肉翻飞,多处露出森森白骨,那些伤口就像是被什么野兽啃咬过了般。尤其是脸上,已经没了脸部皮肉,鼻子嘴巴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掉着碎肉的骨架。
我掏出绣帕捂住了嘴,感觉中午在学校食堂里与沈涵玉一起吃的午餐都要冲口而出了。刚刚还在取笑三姨娘的四、五两个姨娘已经各自在那里吐得昏天暗地了,哪里还有之前那嚣张样子。
这女尸可真是我见过最惨烈的一具了,她哪里还有正常人的样子呀!送进菜市场卖的猪肉都比它正常!
“盖上吧!”大太太终于发话,方管家默默地把白布重新盖上。
“哎哟喂,我的秋葵丫头呀,你死得好惨啊!呜呜……早知道就不让你去花园给我采什么花儿了……”三姨娘呜呜地哭起来,那声泪惧下的样子让人都不敢怀疑她的别有用意了。
我知道她绝不会因为丫环的死而如此伤心,瞧她边哭边用绣帕掩面边看向大太太的样子,那分明是要大太太这位当家主母给她个说法。
大太太此时正端起茶盏嗽口,想来刚刚她也吐了。放下茶盏,她用帕子拭了拭嘴,才道:“这事我会让方管家好好查的,老三你也别急,从今天起你也将你院子里的人约束一下,不要没事跑到没人的地方去了!还有,我会让管家派几个家丁给你护院,这段日子,你小心门户,等查出来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那好,有太太您这话,我也放心了,只是……”三姨娘用绣帕掩了掩双眼,又道:“只是这宅子里屡次出了命案,不通知警署来查哪里能查得出来,我看还是报警得了!”
她这话令厅里坐着的几位主子都看向她,其中四、五姨娘的目光里更是惊惧,我小心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令我意外的是看到了四、五姨娘那害怕的眼神。为什么呢,难道这些事跟她们有关?看着不像,因为刚刚她们看到女尸时的惊恐表情不似做假,再说那样的伤口也不是正常人能造成的。
而大太太却已经皱起了眉头,沉静了片刻之后,她才缓缓说道:“报警就不需要了,不就死了几个丫环嘛,咱们梁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太太说得是!”方管家应声道:“这件事小的会好好查的,三姨娘请放心,不出三天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呵,有方管家这话就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三天,只有三天,三天过后还没查出来,我就报警!”三姨娘目光炯炯地盯着方管家。
方管家抬眼看向大太太,见到大太太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后,他才看向三姨娘道:“好,就三天,三天后若还没有结果,不用三姨娘去报警,我老方亲自去警署报警并请肖督察来宅子里查。”
三姨娘闻言,并没有欣喜之色,而瞪大了眼,似乎意外方管家会请肖督察出面般,不过她的惊讶之色也很快掩去,说道:“那好,期待你的结果!蕊儿,我们走!”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带着沈涵蕊迈步向外走去,在经过那女尸之时,她提着裙子特意远远地绕过。
由此可见,她并没有为这个惨死的丫环痛心,而是借着她的死给大太太和方管家为难罢了。
第62章 议论()
看着三姨娘带人离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