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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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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而且快要娶上一位美貌的姑娘?”

    “不错。”

    “你没有当上‘埃及王’号船长,是否有人因此得利?你没有能娶成梅塞苔丝,是否有人因此得利?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先后次序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你没有当上‘埃及王’号船长,是否有人因此得利?”

    “没有人。船上的人都喜欢我,假如水手可以推选头头,我肯定他们会选我。只有一个人跟我有点不痛快,之前我曾和他吵过一架,还提出与他决斗,不过他没有答应。”

    “往下说,这人叫什么名字?”

    “唐格拉!”

    “他在船上担任什么职务?”

    “会计。”

    “假如你当上了船长,你会不会留他继续任职?”

    “假如人选由我来定,我不会留他,因为我觉得他在账上有作假的地方。”

    “很好。现在告诉我,你同勒克莱尔船长最后一次谈话的时候,是否有旁人在场?”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否有人能听见你们的谈话?”

    “有可能,因为舱门是开着的,而且……等一下……对,对,唐格拉从舱门前经过的时候,正好勒克莱尔船长把给元帅的那包东西递给我。”

    “很好。”长老说,“我们有线索了。你在厄尔巴岛停泊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人跟你一起上岸?”

    “没有。”

    “岛上的人给了你一封信?”

    “对,元帅给的。”

    “这封信,你是怎么拿走的?”

    “我把信放公文包里了。”

    “这么说,你是带着公文包去的。可是,能装公函的公文包怎么能放进水手衣服口袋?”

    “您说对了,我的公文包是在船上放着。”

    “这样,你先上船,后把信放进公文包?”

    “是的。”

    “从费拉约港到你船上,你是怎么拿的信?”

    “手拿着。”

    “你登上‘埃及王’号的时候,谁都能看见你拿着一封信?”

    “对。”

    “唐格拉也看见了?”

    “唐格拉也看见了。”

    “现在你听我说,你仔细回忆一下,告密信上写些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噢,记得。我连读了三遍,每个字都刻在我记忆中了。”

    “你把信背给我听听。”

    唐泰斯凝神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一字一句背给您听:‘检察官大人台鉴:本人拥护王室,热爱宗教,现揭发如下:有爱德蒙·唐泰斯,系‘埃及王’号大副,今晨自士麦拿返航抵港,中途曾于那不勒斯和费拉约港停泊。此人受米拉之命,曾送信与篡位逆贼,并奉逆贼之命,携带致巴黎拿破仑党密信一封。如将其捉拿归案,即可获得罪证。密信如不在其身上,则必在其父家中,或在‘埃及王’号舱内。’”

    长老耸了耸肩。“这已是昭如日星,”他说道,“你心地太单纯太善良,所以一开始没有把真相看穿。”

    “是吗?”唐泰斯喊道,“啊,那可太卑鄙了!”

    “唐格拉平常的笔迹是什么样的?”

    “非常漂亮的草体字。”

    “匿名信的笔迹是什么样的?”

    “向左边倾斜。”

    长老微微一笑说:“笔迹是改换过了的,是不是?”

    “改换过了也写得非常流利。”

    “等一下。”长老拿起笔,更确切地说,拿起他称为的笔,蘸一下墨水,用左手在一块特地撕下的布片上写下告密信的前三行字。唐泰斯往后退了退,用一种几乎是恐怖的神情望着长老。

    “噢,真了不得,”他喊了起来,“您写的太像告密信上的笔迹了。”

    “这是因为告密信是用左手写的。有一件事我倒是注意到了。”长老接着说道。

    “什么事?”

    “就是右手写的字一人一个样子,但是,左手写的字大同小异。”

    “您真是个无事不知、无事不通的大能人!”

    “我们再往下说吧。”

    “噢,是的,是的。”

    “现在来谈第二个问题。”

    “您问吧。”

    “你没有能娶成梅塞苔丝,是否有人因此得利?”

    “有,是一个爱上她的青年。”

    “叫什么名字?”

    “费尔南。”

    “这是西班牙人的名字。”

    “他是卡塔卢尼亚人。”

    “你觉得这人能写得出那封信吗?”

    “写不出来,他倒会捅我一刀,别的事他干不了。”

    “对,这是西班牙人的本性,杀人的事干得出来,但是瞒心昧己的事做不出来。”

    “再说,”唐泰斯又说道,“告密信上提到的事他都不知道。”

    “你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这些事?”

    “没有。”

    “连你的恋人都没有告诉?”

    “连我的未婚妻都没有告诉。”

    “那就是唐格拉。”

    “噢,现在我明白了,肯定是他。”

    “等一等……唐格拉认识费尔南吗?”

    “不认识……认得,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我订婚的前一天,曾看到他们在邦费尔老爹的酒店凉棚下同桌喝酒,当时唐格拉很热情,开着玩笑,费尔南脸色苍白,神色局促不安。”

    “就他们两个人吗?”

    “不,他们边上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我很熟悉,很可能是他介绍他们认识的。他是裁缝,叫卡德罗斯,可是,他已经喝醉了。等一下……等一下……这件事我以前怎么没有想起来呢?他们喝酒的桌子旁边有墨水,有纸,还有笔。”说到这儿,唐泰斯把手搭在额头,“噢,这些卑鄙的家伙,真是卑鄙呀!”

    “你还有别的什么事想知道吗?”长老微笑着说。

    “有,有,您分析任何事情都非常透彻,看任何事情又非常明了,我想知道,为什么只审问我一次?为什么不让我见法官?为什么不经判决就让我服刑?”

    “唔,这些问题,”长老说道,“这就比较棘手了。司法上的事不但晦涩,而且很神秘,不容易摸透。到现在为止,我们谈了你的两位朋友,这很简单,仿佛是个儿戏。至于你刚提出的问题,你得先给我明确说明一下。”

    “好,您问我吧,说实话,关于我的身世您看得比我还清楚。”

    “审问你的是什么人?是检察官,还是代理检察官,或者是预审法官?”

    “代理检察官。”

    “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

    “年轻人,二十七八岁。”

    “好,这个岁数还不会堕落,但已经有野心了。他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还算温和,不怎么严厉。”

    “你的事都对他说了吧?”

    “都说了。”

    “审问过程中他的态度有什么变化没有?”

    “一度变得不好,那是在他读连累我的那封信的时候,他好像对我的不幸感到非常难过。”

    “对你的不幸?”

    “是呀。”

    “你遭到不幸他同情你,你能肯定吗?”

    “至少他非常明确地表示同情我。”

    “什么表示?”

    “他把唯一能连累我的证据烧了。”

    “什么证据?是告密信吗?”

    “不,是托我送到巴黎去的信。”

    “你能肯定吗?”

    “他当我面烧的。”

    “事情就不一样了,此人可能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大坏蛋。”

    “听您这话我心里直发怵,天哪,”唐泰斯说道,“这世界难道遍地都是老虎和鳄鱼吗?”

    “是的,只是两只脚的老虎和鳄鱼比四只脚的更危险。”

    “请往下说。”

    “好,你说他把信烧了,是吧?”

    “对,他还对我说,您看,这是唯一对您的不利证据,我已经把它销毁了。”

    “他这举动太高尚了,我看是居心叵测。”

    “是吗?”

    “我可以肯定。这封信的收信人地址是怎么写的?”

    “巴黎科克埃龙街13号努瓦基耶先生收。”

    “你觉得信销毁后,代理检察官会得到什么好处?”

第28章 长老的牢房(2)() 
“可能会有好处吧,因为他叮嘱了两三次,要我保证不对任何人讲那信的事,他说这是为我好,他还要我发誓,绝不说出谁是收信人。”

    “努瓦基耶?”长老反复说那名字,“努瓦基耶?我知道埃特里亚意大利古地名,1801—1808年间拿破仑在此建立埃特里亚王国,后并入法兰西帝国。的前女王朝上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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