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基督山不禁一怔。“噢,不要这样想,”他说道,“而且您看,我的证据就在眼前。”巴蒂斯坦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等候吩咐。“我事先不知道您要来,是不是?”伯爵接着问道。
“噢,您是这样的不同凡响,这个问题我还是不答了吧。”
“那么至少可以说,我根本猜不到您会请我去用晚餐?”
“呃,这个嘛,倒是可能的。”
“那好,巴蒂斯坦,你听着……上午我把你叫到我书房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说的?”
“伯爵先生吩咐,5点钟一敲过就闭门谢客。”
“然后呢?”
“子爵,爵位同您一样,正想凭借他父亲的几百万的钱进入巴黎社交界。今晚少校来见我,介绍我认识安德拉,也就是他的儿子,按我们在意大利的说法,就是他的contino意大利语:继承人。。少校托我照顾他儿子,如果这青年确有所长,我理当提挈他。您会助我一臂之力的,是不是?”
“那是一定的!这位卡瓦勤康蒂少校是您的老朋友?”
“根本不是,这是一位可敬的爵爷,非常恭谦有礼,不矜不伐,意大利像他这样一类的人很多,都是古老家族的后代,但地位却相当卑微。我在佛罗伦萨,波伦亚和卢卡意大利一城市。多次见到他,现在他通知我要来。旅行时认识的人都有苛求的时候,您碰巧帮过他们一次忙,那么他们不论到哪儿都会请您再帮忙的,看来有教养的人可以同任何人在一起相处个把钟头,但不见得任何时候都没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位可敬的卡瓦勒康蒂少校想再来巴黎看看,帝国时期,他去莫斯科挨冻之前路过巴黎。我得好好款待他一次,他要把儿子留下让我照管,我会答应照看的,这青年愿意怎么胡闹就让他怎么胡闹吧,我们彼此也就对得起了。”
“好极了!”阿尔贝说,“我认为您当良师是非常好的。那么,再见吧,我们星期天回巴黎。顺便告诉您,我收到弗朗兹的来信了。”
“啊,是吗?”基督山说,“他在意大利很好吧?”
“我想是的,但是您不在意大利他感到遗憾,他说您是罗马的太阳,您不在的时候罗马就阴天,我真不敢说他会不会夸张到说快要下雨了。”
“这么说,您的这位弗朗兹朋友改变了对我的看法?”
“正好相反,他还是认为您是头等的神奇人物,所以您不在他感到遗憾。”
“真是个可爱的青年!”基督山说,“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晚上,对他就很有好感。那天晚上,我看他想随便找点什么东西权当晚饭,后来他就答应和我一起用了晚餐。我想他是埃皮内将军的儿子吧?”
“一点不错。”
“就是1815年惨遭暗杀的那位将军?”
“是被拿破仑党徒暗杀的。”
“是这样!喔,我很喜欢这青年!他的婚事不也谈起了吗?”
“是的,他将要娶维尔福小姐。”
“真的吗?”
“其真实性如同我将要娶唐格拉小姐一样。”阿尔贝笑着说。
“您是在笑……”
“是的。”
“为什么笑?”
“我笑是因为我似乎觉得,从他这边讲,对这婚事的热忱,一点也不亚于我同唐格拉小姐婚事上那一边的热忱。不过说真的,我亲爱的伯爵,我们现在讲女人都赶上女人议论男人了,这是不可原谅的。”阿尔贝这时站起身。
“您要走了吗?”
“问得真是妙!我已经烦了您两个钟头,但您还这么客气,问我是不是要走了!说句实话,您是世界上最有礼貌的人,而且您的仆人,一个个都是这么训练有素,特别是巴蒂斯坦先生!我从不曾有过这样的仆人。我的那些仆人像是全都跟法兰西大剧院舞台上的仆人学的,因为他们只有一句台词可说,所以总是走到前台说给观众听的。以后假如您不用巴蒂斯坦,务必优先让给我。”
“就这么说定了,子爵。”
“还有呢,请稍等。请代我向您那位老成持重的卢卡客人,卡瓦勒康蒂家族的卡瓦勒康蒂爵爷致意。万一他有意为他儿子成家,您还得替他物色一位小姐,至少从母亲一边说,应是位非常富有和高贵的小姐,而从父亲一边说,则应是男爵府的千金。我可以帮您一起物色。”
“啊,啊,”基督山说,“说实话,您帮得了这个忙吗?”
“可以的。”
“好呀,事情都不可说死。”
“啊,伯爵,”莫瑟夫喊道,“假如我能托您福,继续过我的单身日子,哪怕只是十年也很好,您这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会百倍地更喜欢您的。”
“一切都是可能的。”基督山说道,语气显得非常严肃。送走阿尔贝后,他回到自己房间,在他那只铜铃上敲了三下,贝蒂西奥立即赶过来。“贝蒂西奥先生,”他说道,“请记下,星期六我在奥特伊别墅请客。”
贝蒂西奥微微一颤,“好的,先生。”他说。
“你要多费心,”伯爵接着说,“各项准备都必须恰如其分。这幢房子是很漂亮的,至少可以成为非常漂亮的。”
“要弄得漂漂亮亮,就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换掉,伯爵先生,因为帷幕墙饰等都太旧了。”
“那就都换掉,但是有一间不能动,就是红缎窗帷的那间卧房,你必须绝对保持原样。”贝蒂西奥弯身一鞠躬,“花园也不要动,至于庭院以及其他地方,一切都可按你的考虑布置,我甚至希望能改得认不出原样来。”
“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办,保证伯爵先生能满意,只是伯爵先生如果再交待一下对晚宴有什么考虑,那我心里就更踏实了。”
“说真的,我亲爱的贝蒂西奥先生,”伯爵说道,“自从你来到巴黎之后,我看你茫然失措,惶惶不可终日,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要求吗?”
“不过,还望阁下能告诉我请哪些客人。”
“我自己还不知道呢,而且你也用不着去知道。什么样的人就在什么地方吃饭,有什么好问的?”
贝蒂西奥一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第101章 卡瓦勒康蒂少校(1)()
基督山以少校来访为由辞却了阿尔贝提出的宴请,但是伯爵本人以及巴蒂斯坦说的都是实情。7点钟敲过不一会儿,也就是贝蒂西奥奉命到奥特伊去以后两个钟头,一辆出租马车在寓所门前停了下来,乘客刚在铁栅门旁边下了车,那马车似乎自惭形秽,便一溜烟驶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个人52岁左右,身上穿的礼服带有黑色肋形胸饰,这种式样在欧洲似乎是长盛不衰。他下身穿了一条宽大的蓝呢裤,脚上的靴子还算干净,但鞋油擦得黑糊糊的看不清是怎么回事,鞋底也略微厚了一些。他戴了一副麂皮手套,帽子有点像宪兵帽,黑领结上滚了一条白绦带,要不是他一心一意为打扮而戴在脖子上,这样的领结倒像是古时候上刑用的铁项圈。这人就这样一身别致的打扮,来到铁栅门前拉响门铃,问这里是否就是基督山伯爵先生居住的香榭丽舍大街30号。门房刚回答说是,他就进门,随手又把门掩上,径自向楼前的台阶走去。
这人的模样显得小头小脑,脸颊消瘦,头发花白,浓密的胡须也已发花,跟说好要来的客人的相貌完全吻合,所以早已在楼下前厅等着的巴蒂斯坦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样,他刚向那位精明的仆人报了自己的姓名,基督山就知道他已来到。客人被领到楼里一间最简单的客厅,伯爵已经在那里等着,见客人进来便笑着向前迎去。“啊,亲爱的先生,”他说道,“欢迎之至,我正等着您。”
“是吗?”卢卡来客说,“阁下正等着我?”
“是的,他们已向我报告了,说您今天晚上7点钟来。”
“是报告我来的事吗?这么说,您都已知道了?”
“当然1!
“啊,太好了!实话实说,我真怕在这一点上有什么疏漏。”
“怎么呢?”
“怕他们忘了向您禀报。”
“噢,不会的!”
“但您肯定不会有错吧?”
“肯定不会有错。”
“阁下今天晚上7点钟等候的人正是本人?”
“就是您,也好,我们不妨来核实一下。”
“噢,既然您真的是在等我,”卢卡来客说,“那就不必了吧。”
“不,得核实!”基督山说道。卢卡来客似乎有点慌乱。“呃,”基督山接着说,“您不正是巴尔托洛梅奥·卡瓦勒康蒂侯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