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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饶是俞氏定力再强,也差点忍不住现形。
但也无可奈何,皇后与十四公主发了话,就算杜画屏一腔委屈,也不得不将这苦咽下,否则便是对皇室的大不敬之罪。
杜青鸾却不理会,再次启唇道:“女儿还要认一错:今日乃贤贵妃生辰花会,女儿迟到,是为大不敬,恳求父亲责罚。”她的声音很清冷,字字从唇齿中吐出,毫不拖泥带水。
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一瞬间,杜仲怀眼睛微微一眯,心头一震。
她口口声声请求责罚,实则句句另有深意!她是为马车半路被故意损坏,发难来了!若是要责罚杜青鸾,势必要查清楚马车车轴断裂,究竟是何人所为!俞氏盯着杜青鸾,心里恨得要死,却很明白,今天这事儿追查到底,迟早要让她们母女的算计暴露出来。
杜青鸾这是在逼她们,要么此事就此揭过,否则便是一拍两散,彼此斗得头破血流!而她杜青鸾,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她什么都不怕!
想及此,俞氏唇色白了白:这曾经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丫头,何时变得如此之狠!
正在此时,佛堂后,绸帘掀起。
杜画屏在婢女的搀扶下步入佛堂,掀开裙摆在杜青鸾旁缓缓跪下,抬头时美眸中蓄了两汪清泪,仿似清晨花心里滚动的露珠儿,动人至极。忽然,露珠儿一颤,顺着斜向上飞的眼角缓缓滚落,最终淹没在青丝鬓角里,这样的楚楚可怜,纵使铁石心肠亦让人心生怜悯。
“请父亲勿要处罚姐姐,此次全是女儿的错,惹了姐姐不高兴,姐姐打画屏是应该的,只是父亲常教女儿仁德待人,女儿一日未敢忘,从不敢做半点有违父训之事,请父亲定要相信女儿,否则女儿愿以死明志!”说着,杜画屏竟推开婢女,像旁边柱子上撞去。
俞氏忙去抱住杜画屏,阻止她撞上柱子,泪水涟涟道:“老爷,画屏都要以死明志了,难道您还不信她清白吗?”
杜仲怀被杜画屏这一举动,亦骇住,忙嘱咐丫鬟婆子:“还不快搀扶住二小姐,否则二小姐出半点差池,以死谢罪吧!”
见老爷动了怒,七八个丫鬟婆子忙扶住杜画屏,以防她再寻死。
整个佛堂窸窸窣窣一片,都在小声议论,无论言辞,亦或眼神中,皆是对杜画屏的怜惜,以及,对她杜青鸾竟要逼死亲妹,此等恶毒手段的鄙夷!
杜青鸾在旁无声看着,心中冷笑:不愧是杜画屏啊,以死明志这招,的确是厉害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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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鸟乌拉拉重写了三遍才敢放上来,抱歉有点晚了,么么哒p勒个s:不留言不素好小孩!
前世弃子()
终于安抚住杜画屏,杜仲怀胸前剧烈起伏着,显是怒到极点,朝着杜青鸾严厉的呵斥道:“青鸾,你要逼死你妹妹才甘心么!我们杜家没有心狠手辣的女儿!”
这一声呵斥,将整个佛堂内所有看热闹的人都震住了,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被贬出家门的女儿,名声败坏到极顶,就连外面的贫家女都不如,一生算是彻底完了!
杜画屏啜泣着抹了泪,仿佛受尽了委屈,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好不怜惜。然而她哭泣得越是伤心,杜仲怀便越是愤怒,整个佛堂内的气氛更紧三分。
有时候,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便是泪水。
而这泪,却是杜青鸾从来学不会,也不屑学的。她的泪前一世流干了,就算流,也只流给她一个人看!
杜青鸾直直的跪在佛祖面前,海棠般美丽的面容上波澜无惊,如同一湖清澈的碧水,眼眸深处却藏着一抹带血的轻嘲。
这次打杜画屏,不光是为了出口气,更是为了一试,她想试一试在父亲眼里,究竟有没有过她的一席之地,结果她发现——她死心了。
从她踏进佛堂的第一步,父亲不曾看到她身上半旧的衣衫,不曾看到她腕上的伤,更不曾看到她裙衫上点点血迹。
不曾,不曾。
他看到的只是他最心爱的二女儿,昏迷着被送回府的模样。试到现在她才发现,她赢得了蛮横的十四公主,赢得了手段狠辣的贤贵妃,却独独赢不了,她父亲那颗从不曾偏向自己的心!
她知道,父亲气的不是她打了杜画屏,气的是她毁了他的期望!一个精心栽培了十几年,借以爬上将来那张最宝贵的——皇后之位的期望!
自杜画屏两岁开智,初露慧端后,杜仲怀便将所有筹码寄托在这个二女儿身上,所以他默许俞氏精心挑选数十位夫子、嬷嬷培养画屏,让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默许画屏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声传出府外,并且艳冠京城;默许阖府忽视了本该最受瞩目的嫡长女,甚至默许了俞氏踩着他的长女,扶着他最得意的二女儿爬上府里最高的位置!
但是,他没想到,本该一帆风顺,让杜画屏独占鳌头的花会,却被杜青鸾这匹黑马生生破坏!
前世的她,太蠢,蠢到临死前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直到今日她才豁然明了,若没有父亲的首肯,前世杜画屏怎么可能顺利踩着她,登上皇后的位置!仅凭煌夜晗那一点怜惜疼爱?简直笑话!那个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不动声色的踢死,怎么还会有心?!
原因是什么,很简单因为那是杜仲怀的示意!上辈子的她,十五岁被设计毁容,又毁了名声,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有资格母仪天下?这满朝文武谁人肯服?!但是,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父亲肯放弃吗?杜家肯放弃吗?答案只能是:不!
杜家需要的皇后,不是她!所以,她注定只能成为弃子!一颗失去了利用价值,只能拿来给杜画屏铺路的弃子!
掌心被掐出一缕鲜血,杜青鸾狠狠闭上眼睛,嘴角溢出一抹深重的嘲讽。她活到第二辈子,才真正的懂:她的父亲,她以为沉稳顽固,永远中规中矩的父亲,原来竟是这样的角色!
她浅浅一笑,道:“父亲要如何处罚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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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聪明()
她抬起头,没有怒,没有怨,只有浅浅的笑,只是那笑却像一把利剑,带着犀利的剑锋,狠狠刺进人眼中,戳破那些掩盖在重重烟雾下,不堪的真相。
杜仲怀头一次,有种被人看穿的恐惧。而这恐惧,竟是来自于这个从不受他重视的大女儿!他眼睛眯起,以审视的目光犀利的望着杜青鸾,若有所思。
正在僵持之际。
“老太君到——”
只见老太君在三小姐杜若燕的搀扶下,走进佛堂,见佛堂内状况不由皱了眉,肃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个个都瞒着我呢?”
众人都在诧异,老太君怎么来了,惊讶之余,忙急急向老太君行礼。俞氏跟杜画屏却暗暗皱了眉,本来为惩治杜青鸾,特意命人隐瞒老太君,没想到这丫头心眼倒多,实在可恨!
杜青鸾朝杜若燕微微一颔首,笑了笑。俞氏以为她是傻子,跪在这里任由她惩治拿捏?早在来佛堂前,她便料定此事必不得轻易终了,所以派了丫鬟去找三妹。果然,三妹让她失望,请了老太君来。这份情,她承了。
杜若燕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充满担忧。
杜仲怀忙迎上前,亲自将老太君扶坐下:“母亲,儿子怎敢故意瞒您,只是您年纪大了,儿子不想让您烦心。”
老太君点了点头,坐在雕花梨木椅上,道:“俞氏,发生何时,闹得阖家不得安生的,细细讲来。”
俞氏提了长裙,便期期艾艾的跪在老太君面前,掩帕垂泪道:“母亲,是媳妇儿管教不严,没教好大姑娘,弄得姐妹失和,画屏性子平素就是个软的时时记着咱们杜府女儿的规矩,不敢反抗半分,只是不想她今日竟要以死明志这一切都是媳妇儿的错,请母亲责罚。”
这句句请罪,但字字却在告杜青鸾的状,说她心狠手辣,竟要逼死亲妹,但又未讲杜青鸾半句不是,叫人挑不出错来,着实语言巧妙。
“以死明志?”老太君听了这几个字,深思几许,忽然竖了眉,“我怎么想起前几日,大丫头魇着时,也差点撞柱,还好我拉住了,否则便真没了。”
老太君苍老却依旧威严的目光扫在杜画屏身上,让她浑身一颤,“怎么,今天二丫头也魇着了?”
杜画屏一听,心神乱了,瞬间泪也忘了流,差点露出破绽来!
杜青鸾在一旁,淡淡扫了杜画屏一眼。
杜画屏自以为用以死明志这招,能逼得杜仲怀立刻治她的罪,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