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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别人都没注意的时候,留了个地址的字条在顾长明手中,顾长明抽眼睛一看,记在脑中,随即把纸条捏碎了。
送走寸细,已经是三天以后,才有了天香阁拼酒一说。
孙友祥见这样的案子都能顺利告破,上级还在回信中夸奖几句,说是办案神速,不输当年风采依旧这些。
他心里喜欢,把案子中出过力的全部放假一天,戴果子吆喝一句上天香阁,没有半个缺席的。
其中老裘的酒量最好,才有了抓戴果子过来询问到底顾长明是为什么留下的原因。
戴果子看着顾长明的背影冷笑,要说是为了等什么大师兄,当初说得火急火燎的,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大师兄的人影都不见一个。所以,他认定了顾长明说的都是托辞,就是不想柳竹雪只身留下来。
这曲阳县县衙又不是龙潭虎穴,还能把柳竹雪一口吞了,不吐骨头不成!
所以破案时候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一点好感,已经在戴果子眼中荡然无存。
偏偏顾长明就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也不特意解释。他这样帮过大忙,以后还能继续帮大忙的,心甘情愿留下来,孙友祥举双手欢迎都来不及,压根不存在往外撵人的道理。
戴果子心间不平,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曾表露出来。他笑嘻嘻的起身,把雅间的们又给推开来,嚷嚷道:“外头又是什么人,吵成这样,不像是天香阁,倒是更像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了。”
小二哪里敢得罪他们,连忙又过来解释:“戴捕快,这不是来了一对卖唱的爷俩,都说了这里只喝酒没人要听小曲,偏生不信。老头还是个瞎子,不好赶人就声音大了些。诸位担待担待。”
戴果子却是一拍大腿道:“谁说没有人要听小曲儿的,我要听!把人请过来,好好唱几支曲子。”
不多时,瞎眼老头背着胡琴,由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牵了进来。两人站定脚,先行礼作揖。
戴果子咬着筷子说道:“不用这些虚礼,挑你们拿手的曲子先唱两首来,唱得好自然重重有赏。”
那少女落落大方,从怀中取出一副牙板。瞎眼老头摆放好了胡琴,两人甚有默契。胡琴拉过一段长板后,牙板一敲,清音缭绕,曲子张口即来。
第30章 冷血的话()
通常在酒楼饭馆卖唱的,多半唱些绵软小曲,甚至有人为多赏钱唱些淫词艳曲的,博得客人欢心。少女一开口,却是清朗婉转,唱的是坊间流传的新词,顾长明在开封府的时候还听过一两回,远远不如眼前这个唱得好。
雅间中的人纷纷停了声音,只听她合着牙板的调子,出谷黄鹂般唱完一曲。旁边的人都听得回不过神,顾长明轻轻击掌,取出银子放在旁边的小锣上。
少女看他出手这么阔绰,正待再唱一曲,被顾长明阻止了:“这样好的嗓子,也要衡量着保护好了。不要贪图赚多了,回头嗓子一倒,到时候后悔莫及。你拿了银子收工便是。”
旁人本来是不依的,这么好听谁不想多听几曲。但是出钱的是大爷,顾长明如此说了,谁也不好负了他的美意。
“老头子走过这么多地方,能这样说话的,也就是这位公子了。不是凡人哪,小凤还不赶紧给公子行谢礼。”老头把二胡重新背起来,“公子说的是,小凤的嗓子是吃饭的碗儿,不能太糟践了。”
戴果子听他说出小凤两个字,方才猛地一拍脑门。他就说这父女两个看着眼熟,原来那次出城的时候,他们正好进城,差点相撞在了一起。可不就是正面见过。
他这次没有和顾长明拗着来,等父女两个走了,蹭到他身边问道:“你不是眼力好吗,那能说出这两人是个什么来历?”
顾长明修长的手指转动手中的酒杯,低声笑道:“你不是最擅长模仿别人说话的口音,声调,方才唱的那支曲子,你可曾学会了?”
本来就是一句戏谑的话,没想到戴果子的脸色一变,甩手就走。
胡文丘一看不对劲,连忙扑上去把戴果子给拦腰抱住了:“果子,他不知道的,你别气,你别气。”
顾长明差点看傻眼,他知道因为自己长留不走的缘故,戴果子心里不痛快。这种不痛快在顾长明眼中就是流于表象的,并非真的不合。怎么他刚才一句话,戴果子直接翻脸,像是触了他的逆鳞一般。
“顾公子是不晓得其中缘故,果子善于模仿别人说话,却天生五音不全,唱什么都不在调上。顾公子还让他来学唱曲,他以为是故意讥讽他,所以才翻脸了。”老拳是个实诚人,见不得自己人打自己人,连忙跟着胡文丘一起,把戴果子好言劝了回来。
戴果子脸上抹不下去,板着一张脸,自己和自己生闷气。顾长明知道自己无意中揭了他的短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你刚才问那父女两个的来历。那少女虽然尽量说的是官话,口音里还是掩不住从江南之地而来。两人的日子过得不好,女儿穿戴的还算齐整,那老者衣服袖口,裤管都有磨损。两人吃的是开口饭,要见百家人,可见是手里十分拮据了。即便如此,父女两人刚才看到大额打赏,也不像是贪恋银钱的人。”
戴果子果然在细细的听,脸色和缓了不少。他是很愿意听顾长明说这些,因为这一招实在厉害,由不得人不信服。
顾长明微微一笑道:“我刚才想了,还有个可能。两人压根没有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
胡文丘不认可的嚷嚷起来道:“顾公子方才一出手就有二三两银子呢,这样卖唱的三五天甚至十天都赚不到这些,怎么会不放在眼里,我看是欢喜傻了,生怕你后悔药收回去,才忙不迭的跑了。”
顾长明喝一口酒,没有再往下说了。雅间中的气氛被他一分析,融洽了不少。戴果子又找他确认了下,是不是前几天撞见过的那一对父女?
“自然是的,又是二胡又是瞎子,还出来卖唱的,没有这么巧合的道理。”顾长明的话语收敛,耳中分明听到有十分急促的脚步声,从一楼疾步而上,“有人来了,找我们的。恐怕今天不能接着喝了,果子收拾一下,准备走人。”
戴果子嘴巴动了动,想说这到底是谁家的地盘,我还没开口呢,你就说要走了。他站起来走过去,径直把房门一开,外头是熟人衙役石路子跌跌撞撞的过来,差点一头扎他怀里。
“果子,果子,出事了,大人着急找你们回去。别喝了,快走吧。”
戴果子面瘫状转过头去看顾长明,行,你厉害,又都给你猜中了。顾长明长身玉立而起:“早就结账了,大伙儿一起回县衙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什么都能猜得中吗,怎么不猜了。”戴果子边和他斗嘴,边比谁都跑得快。
顾长明的动作绝对不慢,紧贴着戴果子,前后并行下楼了:“这事儿连通风报信的都不知道,没边没际的,我能怎么猜?”
戴果子一听这话,回头去找刚才摸过来的那个石路子,手指勾着他的衣襟,把人提到自己面前:“大人只说很急,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大人没说,我也没敢问。”石路子顺手把桌上的半只烧鸡给顺手牵羊了,还没来得及吃一口,脖子就被戴果子给掐住了。
还真是和顾长明说的相差无几,戴果子又追着问道:“是又死人了吗,还是又人吃饱饭没事干,参了大人一本?你好歹给点线索,没头没脑的就说得好像县衙屋顶都烧起来了,谁信啊。”
“没死人,也没人告状,但是大人的脸色很难看。果子你别问了,这事儿恐怕只有你敢问,我们实在是没这个胆子的。”石路子缩了缩脖子,“还有顾公子应该也能问,大人不会和他发作的。”
顾长明在后面听得啼笑皆非的,他已经快成这些人的保护伞了,偏偏戴果子还特别不待见他,恨不得今天就把他给赶走。还说什么关于他等师兄的全是套路话,根本就没有这个师兄。
他比谁都心焦,师兄一天不出现,他必须要在曲阳县多停留一天,这日子根本没有个尽头一般,纯粹是在消磨日子。
戴果子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把手一松开,正色对顾长明道:“大人素来镇定,肯定不是小事。”
顾长明有一句话没说,肯定不是小事,还是难以企口的大事。他有种预感,可能这次孙主簿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也说不定。
他们两个先行一步,从进了县衙门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