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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们王妃吗?!怎么好端端的躺在了地上。”身后传来了菱烟的冷笑声。
浣月并不理会她,赶忙将绿萼搀扶起来,她摔得甚是狼狈,钗环滚落在地上,发髻凌乱不堪,身上的衣衫亦是沾满雪水。
“王妃,王妃……”
菱烟瞧着她惨重的样子,甚是愉悦,“前几日还是一副轻狂傲慢的样子,如今却这般的狼狈,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不过是个瞎子……”
绿萼甚是委屈,两行清泪霎时间就夺眶而出。她不明白,那祸事为何接二连三的找了上来。
浣月在替绿萼擦拭着身上的泥水,冷哼一声“你不过是个侍寝的丫鬟,比我们这些奴婢高贵不了几分,如今莫非忘了昔日学的规矩了不成,胆敢出言讽刺王妃?”
“我出言讽刺又能如何?莫非你还去太妃面前告上我一状不成?”
浣月轻蔑道:“我自小入宫,若论心计,宫里亦算是出了名的。对付您这样的人,何必去劳烦太妃。”
第46章 日日思君令人老()
菱烟见她在众人面前这般给自己难堪,心下恼怒不已。
只恨不得将她撕扯碎了,才能发泄自己的气愤。
“浣月姑姑虽说是宫里的人,可我也是王爷的人,说起来亦是主子。如今你这般的羞辱于我,亦是给王爷难堪。”
“您这话说的实在是牵强,您不过是侍妾罢了,见到王妃,自然应该要恭恭敬敬,我不过是替王妃说教你罢了。”
“王妃?!你莫要再说笑了,那日我听到太医回禀王爷说,便是将那西海菩堤寻来入了药,亦是不能复明。”
她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绿萼的心口,流出来的是无穷无尽的伤心和绝望。她只觉得脸上冰凉,却是流了泪珠儿。
如今都已经瞎了,便是流再多的泪又能如何?昔日她在宜州吃尽了苦头,瞧尽了别人的脸色,心里却是快活的,如今锦衣玉食,尊贵为王妃,人人敬仰,却半丝都不能高兴起来。
浣月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变了,怒道:“你莫要浑说。”
“我胡说?你不妨去问问杨太医。你在宫里侍奉多年,定会知道皇亲贵胄,绝不容许娶身有残缺之人。如今还妄想做王妃,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老祖宗的规矩便是王爷亦是不敢违背的。原是下贱的出身,还想飞上高枝。”
绿萼的听到她极其恶毒的言语,恍若未闻一般。她整个人好似痴傻了一般,只伫在那里,失了心魄。
“规矩是人定的,太后娘娘亲自赐婚,莫非还能更改不成,我劝你还是安分收敛一些,免得有人会怀疑毒是姑娘下的。如今府里正在彻查下毒之事,若是让人瞧见你的样子,只怕定会怀疑你。”浣月在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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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阴沉,下半晌竟飘起雪花来。浣月才进了太后宫里,便瞧见芳若正拢着炭盆。
瞧见她进来笑道:“好久未见着姑娘了,太妃还甚是想姑娘。”
浣月坐在一旁和她话了几句家常,便去了太妃的寝室。
太妃正那了本佛经,手里捏了串佛珠,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拨着。
她抬头瞧了浣月,放下手里的经卷。“阮绿萼如何了?”
“回太妃的话,阮姑娘已经瞎了。奴婢听闻她中毒颇深,若是复明,亦要几年的时日。”
太妃将佛经掷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
“莫要怪哀家心狠,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王妃,哀家定要让她去皇上身边。”
她抬起头,瞧着浣月,语气里掺杂着几分狠毒“你将药放在她的饭菜里,保不准将来露了什么蛛丝马迹,便从王府里找个替罪之人,将事情全部推在她身上,免得将来把柄落在旁人手里。”
浣月点头称是,低头敛眉,眼里平静如死水。
“如今你年岁大了,等事情办成了我便替你寻一门好亲事。”浣月“扑通”跪在地上,“奴婢身份低微,只想侍奉太妃。”
“你这些年的心思哀家明白,你钟情于云义多年,可他毕竟娶了郡主,你若去了,亦只能委身为妾。”
第47章 日日思君令人老()
浣月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却泄露了心底的的波澜。
“奴婢不敢奢求嫁给云大人……。”
“傻孩子,你跟了哀家这些年,哀家定会给你谋个好出路。等来日成了大事,哀家定要他休了那郡主,娶你为妻。”
说完抬起眼帘,仔仔细细的瞧着浣月的一举一动。
浣月微微的动容,眼里好似一汪清池,暗涌着犹豫和踟躇。
过了良久,才淡淡的说道:“奴婢谢太妃成全,来日定不会您的厚爱。”
窗边飘起了雪,落在窗子棱上。屋里的碳盆噼啪作响,那样暖,却依旧觉得寒气不断的向自己袭来。
她恍惚之间对这深宫有一些厌恶,几欲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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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阴沉,天黑的早,徐伯早早的便落了匙。夜色刚至,下人便来禀告,只说宫里来了人。
自打王妃瞎了,人人都十分避嫌,生怕生出什么祸端,如今不知是哪宫的主子,竟打发人来送东西。
徐伯不疑有他,只得刚忙赶了过去。只见他们直往上走,便拦住了道:“几位可是太妃宫里当差的?王妃这会歇下了。”
那当头的太监刚忙到:“奴才是皇后宫里的,娘娘听闻王妃病了,便巴巴的打发奴才过来,还望行个方便。”
皇后?徐伯此时却犯了迷糊。这皇后从未派人来过府里,如今天色这样晚了,为何还要打发人过来?
徐伯见来了五个太监,便细细的打量起来。只瞧着最后挺身而立的奴才愈发的觉得有些别扭。
那人相貌堂堂,长相十分的英俊,身上却极具威严之气,并不似旁人那般低头哈腰,在众人里显得极为突兀。
那人手中提了一盏鎏银的宫灯,似乎感觉到了徐伯瞧过来的眼神,便蓦然抬起头来,双眼犹如寒星微芒,那目中的森冷,竟比那风雪更甚。
徐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只觉得有些面熟。他正要上前去询问。那领头的太监顿时拦住徐伯,悄悄的拿出几块银子。
沉声说道:“那人刚刚入宫,却略同几分医术,皇后娘娘巴巴的叫人赶来给王妃瞧瞧的,还在宫里等着回话呢,若是再等下去,只怕宫门落了钥,我们回不去,娘娘只怕要恼了。”
那徐伯听到此处,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可他只觉得那人又几分面熟,便仔仔细细的想着,只想着好似在哪里见过。只觉得他的样貌与王爷有三分的相似,身上那种气度亦是……
那是皇家的气度,莫非眼前的这个人是皇上?!徐伯全身上下都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只觉得那寒风飕飕的往身上钻,连眨眼的亦是十分吃力的,先前只觉得有些冷,如今却连寒冷都是感觉不到的。
王妃挨了几十杖,亦是被这位九五之尊的皇上给连累的,如今却又来了王府,王爷又不再王府,若是再生出什么祸端,他实在是担待不起。
他脸色煞白,只陪笑道:“王妃已经睡下了,几位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便过来罢。若有什么罪责。明日老奴进宫亲自去领。”
第48章 日日思君令人老()
绿萼病里之后,愈发的懈怠起来。浣月早早的伺候她睡下,只在一旁拿着簪子拨着着灯芯。
只听见门外死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便以为定是来送药汤的,只开了门说道:“主子睡下了,端回去罢。”
可她刚说完顿时唬住了,那人穿了件宫里太监的服饰,待她仔细一瞧,顿时跪在了地上。那人并不理会她,只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她壮着胆子,道:“皇上,王妃已经睡下了,您快些回去罢,免得太后知道了,王妃又要受苦遭罪了。
“你莫非连朕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来的罗刹,不会让人觉得狰狞,但入耳,却是死亡的降临。
她只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淡淡的道:“奴婢告退。”
绿萼自从瞎了之后,睡得愈发的浅,便是轻微的脚步声亦是能惊醒的。可她便是醒了,亦不会睁开眼睛,只附耳去听,这些日子她几乎能辨别众人的脚步声了。
她的手她的手指被人轻轻的拢住,那手那样的凉,只带着冬日的寒气。手上有薄薄的细茧,她几乎断定是个男人的手。
她只想到这这样光明正大不用通传进这屋子里的男人只有王爷无疑。